齊姍帶著人去收拾客房了,而周正則拿著吳鳴的行李走了。
大廳中只剩下他和齊大叔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之后,吳鳴提出參觀武館的請求,齊大叔欣然應允。
之所以提這個要求,出了對武館教授的東西有興趣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實在聊不下去了,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你要他臟話連篇很容易,可要說用彬彬有禮的說些文縐縐的話,一句兩句還好,這么一直聊,實在太難為他了。
別看他之前說的挺順暢的,之前琢磨了好多天呢。
齊家武館雖是這縣城中最大的武館,其實也沒太多人,不像現(xiàn)代的武校,動輒成百上千人。
古代武館收的徒弟分兩種級別,一種是普通弟子,交錢學藝,什么時候不想學了可以退學走人,一種是親傳弟子,對天資要求比較高,傳授的也是真正的武學精髓,是真正傳承衣缽的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名義上市徒弟,卻是當親兒子看待,以后還得給師傅養(yǎng)老送終。
同樣的,作為師父,除了一開始收拜師禮之外,徒弟的吃喝拉撒都得管。
齊家核心弟子只有三個,大徒弟周正,二徒弟齊興義,三徒弟秦峰,這三人中,只有二徒弟齊興義是齊大叔的遠方親戚,其他兩個原本只是普通弟子,因為天資不錯,被齊大叔挑出來的。
演武堂中,最小的徒弟秦峰正帶著二十幾個普通弟子在連拳腳,見兩人進行,秦峰下令停止了練習,帶著眾人打招呼。
“師傅!”
“師傅?。?!”
二十幾個人整齊劃一,正常人的說話聲大小,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洪鐘大呂的感覺。
“嗯,繼續(xù)吧?!饼R大叔點點頭,擺出師傅的派頭說道。
呼喝聲再次響起,吳鳴一遍聽著齊大叔的介紹一邊觀察著。
這些普通弟子年齡都不大,大的十五六歲,小的不過八九歲的樣子,一個個出拳都很專注認真。
演武堂的地方不小,除了二十幾人站立的地方之外,還有一部分空地,兩邊靠墻擺放著一些兵器,以長槍居多。
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鎖之類鍛煉體魄的工具。
青石鋪成的地板上,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踩踏,有些地方已經(jīng)被踩出淺淺的小坑。
看了一會兒普通弟子演練的招式套路,吳鳴一個沒練過武的人也只是看熱鬧,看不出個好歹,也就沒什么興趣了。
接下來參觀了一下其他地方,就有弟子過來稟報,客房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
“房間既已備好,公子遠道而來,可先行安頓休息一下,晚上某備好酒菜,你我再共飲一番?!?
“齊大叔剛剛歸來,武館之事想必不少,在下就不打擾了?!?
告別了齊大叔,吳鳴跟著臨路弟子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把他領到地方,那名弟子才告辭離開。
房間內,木桌木椅,木門木床,一切都那么原始,給吳鳴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這要是在現(xiàn)代,這樣一間復古的房間,住一天不得成百上千。
就算是花那么多錢,恐怕也不會有這么原汁原味的體驗。
吳鳴降臨時間不長,雖然帶著大包小包走了一路,也沒有多累。
不過既然人家有事要忙,他這個做客人的自然也要識趣。
等待是無聊的,在古代,吳鳴又沒有什么打發(fā)時間的娛樂方式,便開始修煉起來。
盤坐在硬木床上,很快進入了熟悉的舒適狀態(tài)。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地方。
以往練功盡管舒適,意識中卻是一片黑暗。
這次他運轉心法,意識中多了一些明亮的東西,如煙似霧,又像是柔軟的絲帶。
就好像,以前是閉著眼的,看不見身邊,現(xiàn)在這個“眼”睜開了,看清的身邊的東西。
隨著他運轉心法,那些明亮的煙霧開始向他身體中匯聚。
同時,吳鳴也明顯感覺到身體中有股微弱的氣在流動。
仔細感覺了一下,確定了不是錯覺,內心抑制不了的狂喜讓他從入定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真氣!終于練出真氣了!
這么一縷微弱的真氣,對他卻又不同的意義,這代表著他真正踏上了超凡入圣的道路。
這種喜悅,吳鳴恨不得馬上找一個人分享,此刻身邊雖然沒人,他一個人也樂的不行。
入定狀態(tài)被波動的情緒破壞,他卻沒有感覺有什么不適。
這還多虧了功法和他比較契合,要是換成契合度不好的頂級功法,這么來一下,走火入魔,經(jīng)脈損傷,都有可能發(fā)生。
如今,雖然退出了入定狀態(tài),但吳鳴還是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自行運轉。
以前他多次入定,也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這是他來到異世界第一次入定,卻像是按下了某個神秘按鈕一般。
吳鳴好不容易平復好心情,重新進入入定狀態(tài)。
隨著他入定,體內的真氣運轉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他的身體如同干涸許久的土壤,努力吸收著養(yǎng)分。
吳鳴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一點點的壯大,這種能明顯看到自己變強的感覺讓人沉迷。
砰砰砰……
“吳公子,師傅請您去參加晚宴?!?
敲門聲將沉浸在修煉中的吳鳴喚醒。
結束了入定,吳鳴回道:“稍等片刻。”
隨后在背包里掏出了一瓶紅星二鍋頭和一面包裝好的鏡子。
這原本是他準備用來招呼合作伙伴的酒,如今既然住在齊大叔家,他也不吝嗇這么一瓶酒。
被人領著來到客廳,路上,吳鳴明顯感覺到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
至于到底有多大的改變,他現(xiàn)在也沒有很清晰的概念,只能能以后有時間了,再具體測試一下。
客廳中,一張上滿菜的大桌子擺在中間,周圍已經(jīng)坐上了人。
“吳公子,就差你了,快來?!钡葏区Q走到跟前,齊大叔指著一位端莊溫婉的中年美婦道:“這是拙荊,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吳鳴吳公子?!?
“見過齊夫人,冒昧來訪,多有叨擾,一點外物,不成敬意。”說著,吳鳴將手里包裝好的鏡子遞了上去。
“這可使不得,之前贈與小女的禮已經(jīng)貴重無比,豈能再令公子破費。”
“齊大叔說這話就不對了,小姐是小姐,夫人是夫人,怎可一概而論,何況此物非贈與汝,怎可代他人推辭?!?
吳鳴說完,不等別人反駁,將手里的二鍋頭打開,接著說道:“此物才是吾等的?!?
濃烈的酒味在空氣中彌漫。
嗅嗅……
齊大叔鼻子聳動,眼睛隱隱放光。
“好酒!”齊大叔驚嘆道。
“好香啊?!敝苷惨环瓜延蔚臉幼?。
吳鳴詫異的看著周正,沒想到才十八歲的周正竟然還是個酒鬼。
齊姍看著兩人迫不及待的樣子,還以為是和下午一樣的美食。
瓊鼻輕嗅著,濃烈的酒味令她忍不住皺起了秀眉。
那股味道更難聞了。
齊姍不是沒聞過酒味,還偷偷的嘗過呢,只不過聽到師哥和爹爹說好,還以為味道會不一樣呢,誰知道更難聞。
齊大叔招呼吳鳴坐下,沒再提禮物的事,注意力全放在酒上。
幾杯酒下肚,飯桌上的氣氛更加熱烈起來。
一瓶廉價的白酒和一塊小鏡子就能享受賓至如歸的體驗,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慚愧。
“在下初到此地,感謝收留之恩,這一杯,敬齊大叔,敬夫人?!闭f完,將杯中的酒干了。
齊姍聽到吳鳴的話,心中憤憤不平,什么意思,敬我爹,敬我娘,為什么不敬我,難道我不是家里的人嗎?
看著他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她也偷偷舔了舔嘴唇。
雖然聞起來很難聞,可他們喝的這么開心,應該挺好喝的吧。
好想嘗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