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求你幫我。你可愿意？”秦宇似是感同身受，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你認為，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無月抬起頭，又看了眼天上的月，“還有五分鐘，你輸了。”

許行知身上的變化是不可逆的，

他現在很后悔，“我錯了，我懺悔，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過他們。”

“不，你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你們骨子里的東西，與生俱來。我并不奢求你們改變，也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的。”無月的眼底帶著滄桑，像是要透過那云，看到那月，“是你們的自私自利，害死了她。我曾經無數次的夢到過她，她是笑著的，她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現在，我想問你，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知道。”許行咬了咬牙，“除非你放了他們。我的命可以給你，放了他們。”

“說。”

“沒錯，是我逼她的。我逼她配合我們，拿下你。起初，我的目的是直接拿你做實驗，而不是那一點點血。可是，你太強大了，我知道我對付不了你。甚至在你情緒低落時，他們都拿你無可奈何。所以，我只能出面了。她說，無月是也許不是同類，但是他的心是干凈的。我寧愿一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所以，真是的你們逼死了她？”無月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爆發，他一拳將許行知打倒在地，掐住他的喉嚨，怒吼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什么叫代價？”

方晝身邊的喪尸開始暴動。

“不好，無月要攻城了。”白葉說完，拉起方晝往往無月方向跑，“現在，只有你有能力阻止他了。”

“……”方晝沉默，把白葉的手揮開，那步伐，簡直走得波瀾不驚！

白葉嘴角一抽，得，又是那個死傲嬌版的方晝。

“停下。”方晝的聲音冷得可怕，帶著威懾力。

“方晝？白葉？”秦宇可不知道方晝跟白葉一直在喪尸群里。

雖然之前聽到方晝喊無月的聲音，但是秦宇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注意力也全在無月身上。

方晝沒有理會秦宇，而是對著無月，就那么站著，淡然開口，“讓他們停下。”

后面的喪尸已經在緩慢前進，像是嬰孩學步一般，搖搖欲墜，卻帶著一絲驚奇，要進入那城門，看看那城門之內的世界。

“是。”無月逐漸冷靜了下來，而那些喪尸也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他竟然聽你的？那你能不能讓他救救你的雪雪嫂子？她快不行了，真的，我沒辦法了……”秦宇的眼底帶著懊惱，“之前是我不對，但是這件事之后，我會補償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

“你是不是把那個東西帶來了？”方晝淡淡的問道。

“什么？”秦宇看了眼白葉，是殺機。

“帶都帶了，何不拿出來，坦誠相見。”方晝搖頭，秦宇這是還想著暗算無月？又或者，自己么？

“你變了。”秦宇笑了，“你一直都在騙我，有這種存在護著你，你怎么可能需要去什么岐止山，你就是在看我笑話的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倒打一耙。

白葉被秦宇無恥到了，“你真的夠了，方晝之前都快被你弄死，你還有臉了？”

“你背叛我，你最該死！”秦宇的手很快，一根細小的針往白葉方向飛起。

但是方晝的手更快。

“我就知道，你會接下它。知道么，毒在針上……”秦宇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那根針。

刺入木牌的，針。

“順手擋的，現在還給你。”木牌上面的“三”字已經淡得快要看不見了，“我勸你不要再動手。我不是你的好兄弟方晝，所以，我不介意要了你的命。”

方晝懷里的夭骨悠悠醒來，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喵”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也多虧你，不然我還只能一直沉睡下去。我那爺爺應該也是算到了今天，不然也不會讓夭骨再來陪我。”方晝笑容很淡，“謝謝。”

地上的許行知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于事無補。

“救救他們，救救他們啊……”是人，卻變成了怪物的外殼，但是，怪物也有眼淚，他哭著，喊著，只為挽回那兩個人的命。

“切，廢物。讓你選你不選，現在在這里哭，有什么用？”白葉又忍不住罵了一句。

確實，如果當初配合無月，還能救下一個人。

“這是一場測試。”無月面無表情，“他們都沒事，但是他們，也不會再愛你了。”

“真是沒意思，本來是三個都不留的。”無月走到方晝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很累，“你放心，我到現在都沒有親自動手解決掉誰。哦對了，上次那個女的，本來就是個死人，我只是用傀儡術控制她而已，只是她不懂事，我才送她下去的。”

“剛剛你還炸了個人呢。那爆炸聲，估計死都不止一個。”白葉白了他一眼，卻也走過去微微扶住他。

“那是他打我，我把子彈還給他，我沒錯！爆炸那是槍的問題！”

無月的話讓眾人都無話可說。

“現在是要打一架么？”無月看著秦宇，“這樣看來，你手里有個厲害的東西，勸你趁早拿出來。”

無月需要發泄的對象。

“不，我的目的是求你，不是跟你打架的。”秦宇的話很是虛偽。

“剛剛，你還對她放暗箭。”白葉的話又適時的響起。

如果不是之前知道白葉的性格，方晝都要以為他是要挑起事端了。

“無月，你到現在，都沒明確倒是我們，你帶著這些喪尸，來這里做什么。”方晝的聲音倒是溫和了些，因為他可以感受到無月現在被巨大的悲傷包圍。

“我啊……我是來，設祭壇，送他們入輪回的。”無月看了眼身后的喪尸，他們還呆呆的站著，對他唯命是從。

“嗯。”方晝沒有猜錯。

山雨欲來不過是假象，自始至終，無月他也他不過是想要個說法，想知道當初的真相，想知道那個她的遺言，說是為了喚起恐懼，說是要報復，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在氣他的那個她，氣她就那么輕易的放棄生命罷了。

還有，恨他自己。

到頭來，還不是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