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到那個墻邊的玻璃室內,對,用那個捆住他的腰,旁邊那個東西套上他的頭,還有手喝腳,都鎖起來。好了,你們把其他東西都搬進來吧,辛苦了。”白葉客氣的說完,就走到了方晝休息的地方。
門是開著的。
“沒休息?”
“動靜這么大,你當我是死人么?老秦來了,對么?”方晝背靠著墻,抱著黑子,竟意外的平靜。
白葉點頭。
“那還等什么?走吧。我想,他見到我,會開心的。”
現在的白葉更看不懂方晝了。
如果說,初遇之時,他還只是一個提心吊膽的大男孩,那么現在,他是一個成熟內斂的男人。
“老秦,燕非梧實在是靠不住,嫂子現在怎么樣了?”方晝對秦宇的態度跟平時一般無二。
秦宇疑惑的眼神看向白葉,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失憶了?
“不可能的……”秦宇心里下了定論,眼神是騙不了人的,而方晝他,太安靜了,換作別的情況,他肯定是勾肩搭背的,用輕松的語氣說著趣事。
“恨我?”秦宇嘆了口氣,問道。
“不。我不會死,這是我預感。”方晝揮了揮手,“你不是真的要我的命,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有什么理由怪你。”
白葉的瞳孔微縮,剛剛在那間休息室里,方晝究竟經歷了什么?怎么會突然像換了個人一樣。
按照方晝之前的性子,雖然不會真的對秦宇下重手,但是打一頓絕對是免不了的。
根本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看上去極度和諧的場面!
方晝懷里的黑子沒有什么反應,說明方晝現在是安全的狀態,而不是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了。
“白葉,可以把他弄醒了。”秦宇看了白葉一眼。
燕非梧,是時候醒了。
白葉了然,按下了控制臺角落的一個紅色按鈕。
連接著燕非梧的地方都冒出了一絲電流,燕非梧渾身顫抖著,突然大笑起來。
“你們好能耐啊,但是你們以為,我就這點本身么?我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哈哈哈哈哈……”燕非梧的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來不及了。”白葉看著顯示屏,燕非梧的氣息全無。
燕非梧自殺了。
“現在只能研究他留下的東西了。”秦宇說道。
“把他的身體弄下來。”方晝突然說道。
照著燕非梧的性子,那么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好。”
但是,一無所獲。
“竟然沒有。”方晝總覺得哪里不對,“我們先把這些翻出來的東西整理一下,尸體不要毀掉,能保存好盡量保存,還有,派人去岐止山再找找,最好派專業人士去。”
“嗯,那你來幫我吧。”白葉帶著方晝進入了實驗室,是做實驗專門地。方晝戴上手套,穿上工作服,面無表情。
“還真像那么回事。”白葉笑了笑,又看了眼蹲著椅子上的黑子,“看黑子那眼神,都要把我砍了,哎,真是沒良心的小東西。”
“嗯。”方晝煞有介事的點了頭。
“你到底怎么了?”白葉忽然嚴肅的問道。
方晝搖頭,“先忙吧,時間不多了。”
只有四天不到的時間了。
“很神奇的是,你體內的元素之毒,也大概就只能讓你活這么久。”白葉嘆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方晝垂眸,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現在的他,是他自己,又不是他自己。
是很神奇。
三個小時之前。
方晝還在休息的地方,低頭思索著發生的這些事情。
黑子也在他的懷里,一切都很安靜。
是次聲波。
方晝反應過來之后,整個耳膜幾乎要炸裂。
白葉的實驗室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啊……”方晝痛的大叫,他覺得,自己的聽力估計要廢了。
他的聲音沒有引來白葉,那個時候,白葉在實驗室之外。
“是誰,可以抓住這些機會,對我下手?”方晝懷里的黑子還是很安靜,就像聽不到這些次聲波一般。
“黑子。”方晝用盡全身力氣,把黑子往外面扔,現在的他,目眥欲裂。
黑子沒有走,而是用淡然的眼神看著他的模樣。
在方晝捂住腦袋,再一次看向黑子時,黑子的眼神已經染上了悲傷。
“丫的,我還沒死呢,悲傷個屁!”這是方晝最后的意識。
接下來控制他身體的,不是他。
雖然不是他,但是方晝缺能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
包括想法。
但是這個“自己”,似乎覺得這樣是理所應當的,沒有透露半點“為何會如此”的訊息。
在實驗室的那一秒,他才重新擁有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方晝知道,這件事只能瞞著,就算他們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也得先瞞著。
他可不敢保證,白葉不會把他放上實驗臺。
“你都是這么親力親為么?”方晝抬頭,問道。
應該蠻像的吧。
“對啊,這個實驗室對外還是保密狀態,為了安全,這里面的設計,是我用了半年時間自己搞的。嘿,你可別認為我搬磚啊,我是說里面的這些東西……是我,自己設計的。”最后一句話,顯然有些意味。
“哦,很不錯。”方晝把藥品跟標本分類,速度不比白葉慢。
“不錯嘛,你之前是學什么的。我只知道,秦宇說你學的專業很難找到工作。這樣看來,秦宇可以忍你這么久,說明你的能力不差。”
現在的秦宇去找自己的妻子了。
他根本沒有跟著白葉說過這句話。
“不用你管。”方晝冷冷的看了眼白葉,“現在開始,你去研究這些藥品的成分,可以?這些標本,有的真惡心啊……”
“這有什么?是你沒見過,當然,我是好人,我不會對人出手的,別用你的這種眼神看我,得,我去研究我的藥,好吧,真是的!”
白葉表示心情很不好。
一個人的改變,怎么可以這么大?
看到白葉的背影,方晝暗自送了口氣,臉上的嚴肅神情也去掉半分。
真是考驗演技。
“不知道剛剛有沒有把黑子摔慘了。”方晝看向黑子,發現它也在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黑子遠遠看上去,就是黑黑的一團,但是方晝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眼神里的悲傷。
又是悲傷?
方晝心里郁悶,繼續做著分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