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放棄
- 紫冥劍:江山歸何
- 一舞城傾
- 4023字
- 2019-07-21 23:27:51
天上白月并非很圓滿,密布的烏云掩去了許多部分,不過,月光依舊能透過竹林。
竹林下,男子有些入神的舞著劍術,舉手投足間氣勢明顯的狠厲,白衣傾城與三尺青絲飛揚。
長劍一個翻轉,終是不再動作,劍氣伶俐下眼前湖面升起幾丈波浪,卻又很快落下。
在他的身后,安鴻悄聲至此,他并未出聲,不過即使如此,男人還是第一時刻發現來人。
男人正是暗日,他收回長劍,轉身便是開口,他這一開口,就下意識的柔和許多。
“你這孩子,怎么總是這個樣子,來了也不支會一聲,這樣下去可不好,得改!”
看似責怪的話語卻很是柔和,明眼都傾城他是沒有責怪的意味。
安鴻見狀立即惶恐的行禮,口中還恭敬的稱道,“師父恕罪!”
安鴻并沒有跪成,暗日雙掌拖住托住他,“不是說了嘛,你我師徒無需在意這些虛禮……”
暗日并沒有講完,安鴻倒像是碰到了無活物游跡的水鬼般逃離他身旁,離開他一丈遠的地方。
“師父若無其他事情,那弟子便先告退了!”語氣恭敬而又疏離,恰到好處的那種。
安鴻說完此話立即轉身,暗日眼見對方要離開,吼道,“站住。”
安鴻轉身回望,眼神對上暗日,那望他如陌生人的眸光令暗日不喜,也有些難受。
“自然是有事。”
安吼不說話,等著對方的下文。
暗夜事實上并沒有何時,不過他面上卻不顯。
“先陪我醉一場。”
這會安鴻才發現,他竟還擺著一桌宴席在此處,看來他是準備好了。
見安鴻并未拒絕,暗日歡喜之色愈加泛濫,安鴻卻是心中警鐘大響。
兩人埋頭喝了許多,一開始,暗日還與對面正坐之人談了許多,只不過對方并不鳥他,只是警惕的盯著他。
自討了沒趣,索性不再言語,他并不知曉是何處出了問題。
于是他便埋頭大喝起來,安鴻坐其對面,只是象征性的小酌幾口。
眼看暗日臉色發紅,這是醉酒的征兆,安鴻終于不再忍受。
“到底有什么事?”
暗日的確是醉了,迷迷糊糊中對方那雌雄難辨的面容與他心中夢中情人重疊。
可是,他知道,她已經不在了,永遠的不在了!
“有啊。”
暗日迷迷糊糊的說了這么一句,安鴻聽清了。
“什么?”他沒醉自然是最好。
暗日抿著唇,“看你啊!”
果然是如此么?他早該知道才是!
難怪……
難怪他十年前他初見自己是她眼神如此古怪,他逮住自己說是自的師父。
安鴻自然是不信的!
他一出生便是山里土匪,自從母親身亡之后,便成為土匪頭子,一心帶領土匪窩走向繁華。
安鴻從未拜過師,他的記憶一向很好,若是拜過師,記憶一定會深刻,自然會有眼前之人的記憶。
可是并不曾,若是他真的是他師父,也會有一星半點的記憶啊!
事實上并沒有,一絲一毫都不存在,更何況。
這人第一眼對他的目光并不是一個師父對待徒弟的模樣。
而像是……男人對女人的!
安鴻沒有看錯,雖然他很快就收儉住他的情緒,可是安鴻并感覺到了。
自然直接拒絕了他。
暗日并沒有糾纏于他,只是詢問了他將要何處,暗日表現得很溫柔并無害人之意。
安鴻也是信了他的邪,那時他辦完事情即將回窩睡大覺,那是土匪我,山下之人很少有不知的存在,于是便告之了此人。
誰知,當他獨自一人回到窩中時,竟是罕見的不見窩中兄弟出來相迎的景象,一時間感到詭異。
進了窩后,安鴻才明白,原來他的窩是被血洗了,一時間,憤怒極了,那可是母親留給他的竟然沒了。
他正在悲吟中卻察覺到窩中還有外人,一驚,不過接下來的情緒便是憤怒,很憤怒的那種!
這一定是惡兇,這種惡兇就應該凌遲都不為過。
二話不說,就直接提劍欲弄死對方,對方被發現之后并未與他多加糾纏,虛刺一劍直接遁走。
自然,安鴻不會就讓他就此離開,追上去與蒙著面容的惡兇較量,很顯然他并不是惡兇的對手,身上多處傷痕之下,他搖搖欲墜。
看樣子,安鴻很快便支撐不住。
可是他未打算停手,或者高喊大俠饒命。
而是打算與惡兇同歸于盡,當然,他的計劃并未成功,關鍵時刻,暗日從天而降,仿佛英雄救美般一劍弄死了惡兇。
狗屁的英雄救美的戲碼!
安鴻看得到,暗日殺死對方同時,罕見的嘔吐一口鮮血,看樣子,倒像是反噬!
反噬?
他當時并不明白,可是現在一切都明了!
很明顯,那位血洗他窩的惡兇雖然蒙著面皮,看不清容貌是否美丑,不過論身形,簡直是跟他身旁的暗日一般無二。
很相似!
不,也許并不只是相似。
惡兇,根本就是暗日的分身!
而恰巧暗日,剛剛識得分身之流的術法。
那日之后,暗日趁安鴻重傷虛弱,一把將他橫抱,就像是男人抱女人的那種。
暗日軟禁安鴻于暗血門,直至安鴻承認自己是他的徒弟并加入宗門。
那時安鴻并不曉得暗日是何人以及宗門是何宗門,直到拜師那人他才明擺。
他是暗日,暗日這人安鴻一直都知道,在窩中之時,暗日就一直扎暗日小人,他的殺母仇人。
雖然安鴻也知道,母親是被暗日妻子所殺,可是對安鴻來說這并不有甚區別。
而且暗日妻子已故,他自然要將仇恨轉移到暗日身上,可是暗日救過安鴻。
安鴻母親教育過他,不可恩將仇報,只能與他維持如此生疏而又僵硬的關系。
他很不得將暗日凌遲處死,可偏偏他又不能動他,著實憋屈的很!
可是現在,所有線索聯系著,無不給他一個明確的指示:
母親是被暗日妻子所殺,而母親的心血又是被他所毀,而他之所以執行后者,很簡單,是因為暗日垂涎自己的美色!
一定是如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定要將此人砍了!
以此來來祭母。
安鴻此刻眼眸沉不像話,猛得一起身,這氣勢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過,這并未嚇道暗日,更何況,此時的暗日,還是醉酒之后的暗日。
這氣勢,在暗日眼里,恰好與她重疊。
于是,他立即跑到他面前,雙手圈住住了安鴻,并且口中還呢喃道,“別走,安兒,不要扔下我!”
安鴻臉一瞬狙黑了個徹底。
安鴻其實并不知道,暗日口中的安兒其實并非是他自己,而是他已故的母親,伏安兒。
當然,安鴻并不知曉這一點,他只知道,這男人醉了之后,終于暴露他心中的想法。
于是,安鴻攀開暗日之后一個回旋踢將對方踢到遠處,然后長劍就到了暗日的眼前。
長劍入了他的兇糖,而這一刻暗日終于因疼痛徹底清醒了過來。
然后,他就聽到安鴻冷漠的話傳到他耳旁,“今夜,月光正盛,我便予此人人頭祭我亡母在天之靈。”
暗日避開長劍,他覺得暗鴻一定是誤會了什么,“鴻兒,事實并非你想的那般,你母親并非我所殺,她的死,我很意外,也很是心痛,可是殺她之人并非我而是芷晴那個貝/戔人!”
安鴻眼眸盡是冷氣,“現在你還自己把責任賴在地下已成黃土婦人身上,呵,真是不配為人,再說了我也不曾說過母親之死是因你啊,可是你卻對號入座了,今夜,不管怎樣,我就是要你死!”
我就是要你死!
就是如此明確的決心。
安鴻并不打算與暗日多說,認賊做父如此多年,若是不曾感到羞辱,那是不可能的!
這么多年的羞辱瞬間轉化為動力,他定要殺了此人,否則長此以往,他定會出現心魔。
安鴻一心殺暗日,只可惜兩人修為不在同一層次,所以很快就被對方制服。
暗夜并沒有殺他,只是把他軟禁安鴻,美名其曰是得了失心瘋不過這在安鴻眼里卻是暗日不舍得殺自己是因為暗日垂涎自己。
他知道在暗日沒有睡到他時暗日是不會忍心殺他的。
對此暗日只覺得心累,若不是當年芷晴逼他發了心魔誓,逼死安兒,而現在與鴻兒的關系卻又如此醬油,鴻兒,那是他與安鴻的孩子,可是,卻不能相認。
這種感覺很難受,而且鴻兒還一心要殺他。
愁啊……
暗日擔心安鴻想不開做傻事,故還派了自加小師妹嬰子兮去照顧一下他,似乎這兩人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
紫落這會兒終于想起害她與暗夜落入險境的元兇,于是趁著夜色摸索到安鴻的寢室,她一路很順,并沒有遇到什么鱧魅魍魎此等妖孽存在攔他。
她找了一會依舊沒找到了,感覺有些奇怪,不過經紫落的一波努力,還是讓紫落找到了。
紫落是在一處房間找到此人的,此處房間看樣子很黑,不過蠟燭卻是明亮的很,看樣子,這像是祖祠?
蠟燭很長,燈火很通明。
紫落對此并不了解。
她并不深諳此道。
紫落只看到眼前一人,這人衣身單薄,長跪在此,她也不知此人在發何瘋,眼角隱隱有淚水的樣子。
不過,雖然只是背影,但她依然知道此人便是安鴻,竟然是安鴻便可,不在乎周圍明顯的陰冷之氣,拔劍劃向安鴻。
安鴻并沒有躲,當然他也并沒有人頭落地的模樣,不過他的白衣上還是染了許多血。
他的身側立刻多了一人。
是一個女人,這女人她自是識得,嬰子兮,紫落并不直到她何時出現在此,不過她知道她今夜無法再殺安鴻了。
想想就有些可惜。
紫落朝外遠遁,若是常人嬰子兮一定不會去追,因為安鴻與暗夜不對盤這是暗血門無法掩飾的事實。
只可是那人是紫落。
于是嬰子兮立刻追去,紫落身中兩種劇毒未解,很快就被追殺,中毒的紫落并不是嬰子兮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
紫落兇口受了一劍,傷很重,血流不止關鍵時刻,暗夜不知從何處出現攔住了嬰子兮,紫落順序狼狽奔走。
她對上暗夜,并沒有立即動手,因為她知曉她不可能是暗夜的對手,再說了,就算她是暗夜的對手,她也不會與他動手。
嬰子兮打算言之以情,動之以理。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嘛?”
“什么”暗夜詢問。
“她傷了正被門主軟禁的安鴻,若是不將她捉拿歸案,門主是不會放過我的!”
暗夜卻是滿臉不贊同。
“在下以為,小師叔現在因該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嬰子兮很好奇心上人會說出⊙?⊙?
很快暗夜就開口解決了嬰子兮打疑問,“你最想做的!”
嬰子兮面上一喜,她最想做的,自然是與他滾床單。
……
紫落一身狼狽回到暗夜寢室,卻是睜大了雙眸,眼里盡是不可思議以及殺意。
暗夜與他身旁的嬰子兮不著衣裳,看到紫落,暗夜只是將嬰子兮抱在懷里,一開就是陌生的冷漠,“如你所看到一般,如此,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紫落面部微沉,長劍已握在手中,這會暗夜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些,看似是保護她的模樣,其實只有暗夜清楚,他只是不想嬰子兮壞他事。
“你可以選擇放棄,可是為什么,你在愛我的同時,還將此人抱在懷里?”
說完這話,紫落一劍插入暗夜左肩,她并沒有殺掉這對狗男女,人各有志,現在她是該離開解她身上懼毒方才是正道。
復仇才是正道。
眼見紫落離開,暗夜終于不再掩飾,不再掩飾對嬰子兮的厭惡之情,一揮右手,一剎那大風起,嬰子兮狼狽落地。
嬰子兮感覺現在的她很危險,瞧著對方走過來,“你,你要做什么?”
現在暗夜已經被批上了外衣,他來到嬰子兮身旁,冷眼瞧著對方,居高臨下的樣子。
“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暗夜蹲下身子,抬起嬰子兮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