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掌門則坐鎮(zhèn)連州城,可是,卻有消息說,青倚樓主他們中計被困冰陽山,魔宗的人也全部往冰陽山退去,好似要用什么邪術(shù),要用青倚樓主他們做祭祀。”
“祭祀?”纖語秀眉輕擰,這祭祀,恐怕并不是空穴來風。
因為,夜殤傷勢過重,怕……在打青鸞天夙的主意。
“然后呢?”
“然后……”天陌接著道:“這消息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因為擔心師妹跟師兄,我一時著急便先趕過去,沒想半路遇到埋伏,便發(fā)了訊號。云掌門一見訊號都來不及布署便與幾名弟子趕過來相救,不料那弟子中竟有魔宗的奸細,云掌門被暗算,我是被云掌門打落水的,因此撿回了一條命,而云掌門他們……”
話到這里,天陌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神色沉痛,懷著深深的內(nèi)疚。
纖語若有所思:“看來,這消息,是故意放出來的。”
她起身朝寧玉走過去,蹲在寧玉身邊:“寧玉,把云姨葬了吧,現(xiàn)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得趕快去冰陽山,要不然,只怕出事的,就不止云姨了。”
一聽纖語還要去冰陽山,天陌吃力地站起來道:“冰陽山的消息,恐怕是故意捏造的,我們過去,指不定是一路埋伏。”
寧玉沒有抬頭看纖語,繼續(xù)她的事,仿佛沒聽見一般。
纖語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但有必要的解釋她還是會說:“冰陽山的事應該是真的,他不怕放出消息,反而他要借助這個消息,引云姨上鉤,而后真真假假,篤定我們不敢去,屆時……”
屆時如何,纖語沒有再說下去,天陌恍然大悟,“那我們,是否應該先去連州城跟其余人匯合,再一同圍攻冰陽山,一為云掌門報仇,二,救出我?guī)熜炙麄儭!?
纖語沒有回他,只是拍了拍寧玉的后背:“我?guī)湍惆言埔痰幕暾谢貋砥蹋愀埔毯煤谜f說話,過后,我們得即刻啟程去冰陽山,還有一件大事,等著我們?nèi)ヌ幚怼!?
后面的話,寧玉仿佛沒聽到,只是愣愣地抬起頭看她:“你,你能招魂,那,那可不可以……”
“若是可以,不用你說,我必然救。”纖語垂下眼眸,帶著愧疚地說:“可是,不可以。”
其實,她有這個本是復活云芝,復活所有人,但是不可以。
不管在哪個空間,生老病死皆有定數(shù),強行更改,打破秩序,到時恐怕亂起來,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抬眸跟寧玉說:“這世上有輪回,有轉(zhuǎn)世,只要魂魄在,一切皆可重來,云姨會重新活過,她會過得很好。”
只是安慰了寧玉,她卻流露出一抹傷痛。
那,沒魂魄,沒輪回,一切都不可以重來,又該如何?
或許,就只剩下接受吧,因為,也只能接受了。
只能無盡頭地去接受,痛苦也好,孤寂也罷……
“你哭了。”寧玉忽然來了三個字,纖語心中一驚,慌忙將淚水逝去。
她竟然哭了,數(shù)萬年來,她一直在死撐著,不說不問,她以為就能隔斷一切,可是,她還是會落淚。
寧玉握住她的手,哽咽道:“難受就哭,憋著會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