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者仙風道骨,器宇不凡,慈眉善目的模樣使人增加了對他的好感。
道士問了他的身份才知道,原來是云清峰的路隱道長,云清峰是修仙的正宗門派,路隱道長是云清峰的掌門,他德高望重的身份,讓眾人信服。
路隱道長為她求情,萬物皆有靈,她也不曾害人,讓他們把她交給自己。
道士見路隱道長開口了,也不推辭,就把她交給路隱道長。
路隱道長專門找了個住處為她療傷,她修養幾日才能幻化回人形。
她幻化為人形的第一件事,就是跪謝路隱道長的救命之恩。
她還沒跪下去,路隱一抬手,她就從地上起來了。
“孩子,能相遇我們已是有緣,你雖為魔物,但我看你生性善良,不過你雖然修煉成人形,不過看你的修為尚淺,不像是能修煉成人,孩子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么?”
她告訴了道長前因后果,但是隱去了爚諾的姓名家世,畢竟仙魔不同路,雖然他救了自己,但是不能輕易透露爚諾的信息。
路隱道長也看出她不愿多說,就也沒有強求,不過看她傷勢沒有痊愈,于是就帶她回了云清峰繼續修養。
路隱道長看她可憐,就收了她做嫡傳弟子。
這件事在云清峰可算是炸了鍋,掌門目前就六個嫡傳弟子,許多人入了門派許多年,別說成為掌門的嫡傳弟子了,連見掌門一面都屈指可數,結果掌門下了趟山,就收回了一個弟子,那些人對她真是羨慕嫉妒恨。
路隱道長不想讓大家知道她的魔物身份,就施了法術,遮蓋住了她身上的魔氣,還囑咐她,不可以修煉法力,那樣會被人發現。
因為她是一條魚,路隱道長就給她起了個名字
妤淼。
身上的傷養好了,她請求師父讓她下山。但是師父不允許她下山,說是世道險惡,還是留在云清峰安全。
于是她的又失去了那還未享受,就轉瞬即逝的自由。
她曾自己想跑出去,可還沒到山門呢。就迷了路,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師父在山門擺了陣法,禁止她出行。
因為她不能修煉,所以每日無事可做,原來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修煉了,每一次爚諾讓她修煉,她都比較貪玩,不過現在不讓她修煉了,她倒覺得有些無事可做了。
不過還好,她有個和她一樣無事可做的六師哥,耿星言。
她屬于不能修煉,而耿星言屬于那種自暴自棄。他們都說耿星言是難得一遇的修仙天才,可是她從來沒有覺得她這個六師哥有什么天才的本質。
她曾問過耿星言“六師哥,你為什么不修煉。”
耿星言叼著根草,躺在長廊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修煉有什么意思。”
“就可以法術高強,想去哪里去哪里。”
“想去哪里去哪里有什么意思啊。”
“那就可以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有什么意思啊。”
她有些納悶了“那你為什么修仙啊。”
“家里逼的唄,非要我修仙,說什么光宗耀祖,我可沒覺得。”
耿星言轉頭問她“那你是為什么呢?”
“我想要自由。”她一直以來的心愿就是自由,是魚的時候是這樣,變成人以后也是“我一直想要看看山川大海,柳綠花紅,品嘗人間美味,看遍人生百態,也不枉此生啊。”
耿星言坐起來看了她一會“那你為什么不去啊。”
“師父不讓,說外面太危險了,不讓我出去。”一提起這事,她就又沮喪了起來。
“喂,小妤淼。”耿星言對她招了招手,她靠近過去“要不師哥帶你出去啊。”
“真的么!”她有些興奮“可是山門師父設陣了。”
耿星言蹦起來,帥氣的甩了一下頭發“你放心,等我破了那陣,就帶你出去游歷人間。”
“還要去找爚諾哥哥,帶上他一起去。”
她曾跟六師哥提過爚諾哥哥,她可憐的爚諾哥哥現在在爚家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吃不飽飯,穿不暖衣,自己不在他身邊,都沒人給他摘果子吃了吧。
耿星言一直以為爚諾是她親哥哥,本著愛屋及烏的心里也決定攬過照顧她哥哥的重任
“好,都依你的。”
還沒得耿星言帶她出去游歷人間呢,他就因為闖禍被罰跪在小黑屋,關了緊閉。
晚上,她偷偷地跑去看他
“六師哥,你為什么會被關禁閉啊。”
耿星言沒說話,還是直挺挺的跪著。
“六師哥。”冉冉從懷里拿出兩個饅頭“我去庖屋給你找吃的,可是只找到兩個饅頭。”
耿星言轉過頭,看向她,她舉起手里的饅頭晃了晃,傻傻一笑。
“小妤淼。”耿星言喊著她的名字聲音有些啞。
她等著他下一句,可是他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卻沒有下文,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憂傷。
耿星言抬起手,突然給她一記爆栗“你是笨蛋么,那柜子第三個抽屜里有咸菜。”
“痛。”她大叫一聲。
耿星言拿走她手上的饅頭,大口的咬下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問“痛什么痛,帶水了么。”
“帶了。”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幫他找水袋。
“不錯不錯,還算長了心。”
“我一直很長心。”
她反駁道。
耿星言又和她貧了幾句,氣的她直跺腳,不過她還是陪著六師哥一直到他緊閉的時間到了倆人才一起離開,可是他終究是沒說他做了什么,才被師父責罰,關了緊閉。
后來她聽說是因為耿星言破壞了庭院里的假山,被師父罰了禁閉。
‘這脾氣也真是大,跟爚諾可有一拼了。’她不禁想到。
這已經是她來到這里五年來,第N次想到爚諾了。
其實現在的她已經好多了,剛來到這里的那兩年,她就老能夢到爚諾來找她,把她帶走了。
可夢終究是夢,醒來之后還是在這里。
雖然在這里師父對自己不錯,對她一直很慈祥,不像某人,老是兇兇的,還是常作弄自己。
可是自己真的很想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