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鎮當中,幻玨再次緊了緊自己亂纏的阿拉伯頭巾,只留出一雙黑色瞳孔的縫隙。
經過戰火的摧殘,這座小鎮雖然有些破舊,但大街上的人倒也算得上熙熙攘攘。街邊巷口,一個個端著AK47的武裝人員在維持著小鎮的秩序。
隱藏在茫茫人群之中,幻玨小心翼翼的四處觀望。
小鎮周圍可能藏匿著托尼的地方共有七處,這個小鎮說大雖然不大,但想要在短短兩天之內,還是通過隱匿行蹤的方式將七處地點完全打探清楚,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刻意避過了街邊武裝人員的盤查,幻玨走進了一所酒吧。
這所酒吧的裝修風格頗有幾分美國西部牛仔文化的意思,進入酒吧,里面的墻壁上甚至掛著一個巨大的麋鹿腦袋與幾把做舊明顯的雙管獵槍。
幻玨走到吧臺,從包裹中抽出一張50美元面額的鈔票拍在吧臺上。
“一杯Martini,一杯Bacardi,兩瓶礦泉水,剩下的作為小費。”在幻玨的刻意偽裝下,他的聲音明顯沙啞與低沉了許多。
那位身穿西部牛仔服裝的調酒師笑呵呵的收起了美元。
“先生,看您這樣子,您是第一次來到本小鎮吧?”
“嗯。”幻玨平靜地點了點頭,“能告訴我這所城鎮發生了什么嗎?為什么城里城外的戒備這么森嚴?”
“您應該是說外面的反政府武裝吧?”調酒師一邊調著酒,一邊有些憂慮的說道,“最近也不知發生了什么,這支反對派武裝,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占領了這座小鎮,雖然一直沒有什么大動作,但還是有些擔心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幻玨接過馬天尼,抿了一口繼續問道,“你知道他們的軍事駐地在什么地方嗎?”
“軍事駐地?你問這種東西做什么?”調酒師皺了皺眉,停下手上的動作,戒備的問道。
“你問我是什么人?”幻玨微微一笑,從行囊中摸出一把與黑劍相同材質的鯊魚刀扔到了吧臺上,“我是一名雇傭兵,因接到懸賞要來殺一個人,這個人你在酒吧見過嗎?”
幻玨一邊說著,一邊從行囊里拿出一張在悍馬里發現的黑白照片。
這張照片上只有一個人的背影,哪怕僅僅只是背影,照片也極為模糊,根本看不真切。
“喀布爾之影?你也在找這個人?”調酒師皺了皺眉,“如果你認為他會出現在這里,恐怕徹底搞錯了。”
“為什么?”
“因為這個人活動的范圍一直在阿富汗的北部,看在你出手闊綽的份上,我我建議你收手吧,據傳這人還是一名變種人。除此之外,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調酒師,反政府武裝的駐扎地,可不是我這種人能夠打探的。”
“哦?原來是這樣。”
此時,酒吧的扇形大門再次被人打開,兩個身穿迷彩的反對派戰士,囂張跋扈的走了進來。
幻玨接過調酒師手中的百家地,不動聲色的挪到一旁。
“伙計,兩杯加冰的威士忌記在賬上,過幾天我們老大會來結賬。”
“好的,沒問題。”
牛仔調酒師表情略有些苦澀的點了點頭,遇到這種霸王餐的情況,怕也不是第一次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從酒柜里拿出酒,為兩名反對派戰士各自倒上一杯威士忌。
其中一名戰士舉起酒杯,朝另一名戰士微微示意。
“兄弟,干杯。話說你知道西北的那個礦坑發生什么了嗎?為什么咱們老大最近去了那里,就再也沒回來過。”
幻玨心中一動,豎起了耳朵。
兩名戰士微微碰杯,另一名戰士小心的瞅了瞅四周。
“噓,你小聲點,我聽說咱們老大抓到了一個大人物。”
“嗯?抓到的難道是那位讓老大頭疼了半年之久的喀布爾之影?”
“這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是喀布爾之影。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喀布爾之影當真是厲害,聽說昨天他一個人在一瞬間干翻了咱們十個弟兄,三輛車。”
臥槽?
一旁的幻玨眨了眨眼睛。
這事明明是我和旺達兩人干的,這都能扯到他身上?
“老天,這么厲害?怪不得今天好多弟兄都派去了老大那里。”
聞言,幻玨差點兒沒在酒吧里當場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叫你手賤燒車,叫你手賤燒車,不燒這破車也不會遇到這么多麻煩,這下倒好了,自己不去救托尼,托尼這次沒準就真涼了啊。
既然需要的情報已經得到,也沒必要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
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幻玨揣起買來的兩瓶礦泉水,起身大踏步走出了酒吧。
出去之后,幻玨找了一個隱藏的角落,將手機開機,點開GPS,研究起托尼隱藏的位置。
嗯?天助我也。
西北邊的礦坑竟然只有一個。
按著衛星地圖的指示,臨近晌午的時候,幻玨終于找到了那個隱藏在小鎮西北邊上的礦坑。
蹲在礦坑不遠處的山丘上,幻玨愁眉苦臉的看著下方戒備森嚴的礦坑。礦坑的洞口一共一個,結果足足兩個班的兵力守著,這還潛入個毛線?
沒有辦法,光天化日之下,到處都是這些武裝分子的軍隊,幻玨也只能在這里繼續觀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潛入的機會。
礦坑的周圍拉滿了警戒與軍事工事,不遠處整齊的停滿了越野車,皮卡,以及一輛加油車。
加油車?
幻玨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盡管那里的守衛并不比礦坑口的守衛少多少,但他別無選擇,為了能趁混亂進入礦坑,他只能冒險一搏。
光天化日之下,他是沒有機會下手的,想到這,幻玨悄悄向山下退去,準備等天黑再動手。
就在這時,幻玨忽然感覺到自己背后多了一個人。
幻玨汗毛倒豎,剛準備反擊,下一刻,一根仿佛槍管的東西,已經頂到了他的腰間。
“老實點,別動。”
此時還能怎么辦?幻玨只能強作鎮定,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舉起手,遠離你腰上的那把劍,躺在地上,然后翻過身來。”
這算是什么鬼姿勢?
幻玨心中疑惑,也只好照做。
等他剛轉過身來,一根黑漆漆的槍管直接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woc?!
帶著一支M82A1,他是如何做到不發出一絲聲響來到我身后的?
巴雷特的末端,一位身穿黑袍,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半跪在地上,玩味的看著他。
幻玨忽然一愣,隨即失聲道。
“難道你就是那位神秘的喀布爾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