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希垂眸,冰冷深邃的眸子細細望著她的模樣,薄唇無情地開啟。
“下次再想自殘得多用點力,這種不疼不癢的撞法,還指望誰能心疼?”
月依然猛地睜眼,凄慘地笑,“好,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她猛地勾住他的脖頸,瘋狂的、用力的吻住他。
像是最后的狂歡,只為告別曾經的愛戀。
花辰希沒有推開她,冷峻的黑眸鎖住她盈滿水光的眼,仍由她一再的癡纏。
看著他那雙毫無波動的眼,月依然的心徹底涼了,唇角扯出凄然的弧度,她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花辰希吃痛,雙手鉗住她的胳膊,輕而易舉的推開她。
他的臉色難看無比,拇指拭去唇上的血跡,愈發惱火。
“月依然,你真是夠了!”
月依然倒在座位上,仰著一雙婆娑的淚眼望著他,好看的紅唇沾著血,凄美絕艷誘人。
“不夠。”她緩慢地說,“還差得遠。”
她知道她此刻看起來一定很狼狽,很丑陋,可她依然保持著微笑。
深深地吸一口起,她允掉唇~瓣上鐵銹的味道。
“花辰希,你還可以對我再狠一點,越狠越好。這樣,我將不再愛你,然后,你就再也不能傷害我了。”
花辰希的臉色迅速陰冷下去,因為憤怒,太陽穴上的青筋直跳。
半晌,他嗤笑一聲,“好。這可是你說的。”
月依然憋著一口氣,咬著唇,一言不發。
花辰希轉過臉,坐直了身體,眸光無情,語調更是無情,“婚禮開始之后,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晚上也跟我一起回新房,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狠。”
心臟痛到快要不能呼吸,月依然執拗的微揚下巴,不肯低頭。
決不妥協,他的冷酷,他的絕情,最后都會變成她的鎧甲,她不會再愛他,也絕不會再讓他傷害她。
可是……
她當真能做的到么?
車停在了婚禮會場之外。
精致漂亮的莊園,這場婚禮,將在碧綠的草坪上進行。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花辰希的女人,可今天卻是花辰希和別的女人的婚禮,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月依然兀自堅強著,在好事者指指點點的目光中,她逼著自己,從容優雅的緊跟在花辰希身邊。
她以為,再難堪,再羞恥,她至少還能躲在他的身后。
可是花辰希很快就丟下她獨自離去。
他不怕她會半路而逃。
為了不讓父親受到連累,她也不可能半路而逃。
月依然渾渾噩噩的在莊園中游蕩,四月的天氣,陽光普照,她卻仿佛置身于臘月寒冬,行走于冰天雪地。
她想要避開那些閑言碎語,她想要找到一處清靜之地。
別墅大廳里有一道長長的弧形臺階。
月依然緩慢地向上走去,身后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喊聲。
“月依然,你給我站住!”
月依然恍若未聞,繼續上樓。
急促的高跟鞋聲飛快逼近,樓梯走到一半,月依然被人用力地拉住。
她茫然地轉頭,“啪”的一聲,面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這一巴掌打得太狠,耳蝸里瞬間響起刺耳的蜂鳴。
月依然深陷在渾噩之中無法自拔,雙眼茫然的圓睜著,整個人都被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