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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強迫訓練

  • 蛻變之魂
  • 悟命
  • 7882字
  • 2019-05-14 12:00:57

正式訓練第一天,凌晨四點整。

砰砰砰砰!

唐突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寂靜的黑夜。

睡姿不雅的唐狄咂了咂嘴,翻過身后繼續美夢。

砰砰砰砰!

唐狄眉頭緊鎖。

“誰啊?!”

砰砰砰砰!

又響又重的砸門,令他心情極度煩躁,用力掀開被子坐起來揉了揉疲倦的雙眼,就著一條內褲,套上拖鞋走出臥室。

轉頭看眼窗外,天還沒亮,四周靜悄悄的,墻壁上夜光電子掛鐘正顯示著四點整。

也不知道哪個傻逼夜半三更不睡覺跑來砸門,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唐狄心頭滋生。

砰砰砰砰!

正準備湊近貓眼的唐狄被砸門聲嚇得后退閃開,頓時惱羞成怒吼一嗓子。

“誰啊?!”

“許亦凡。”

許亦凡?這凌晨四點的,他來干什么?

唐狄打開門,許亦凡面無表情站在門口。

“什么事?”

“穿衣服,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兒?”

“訓練。”

訓練?凌晨四點來砸家門就為了叫我訓練?這丫腦子有病吧?

“不去!我要睡覺!”

說完,唐狄順手一拉準備關門,卻被許亦凡用手扣住了門沿。

見許亦凡不說話,唐狄手上力道又加大了幾分,可門依舊紋絲不動。

“我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許亦凡不回話,抬手掌心向前,貼住唐狄肩膀發力一震,頓時將他震的退出好幾步,不顧他憤怒瞪大的眼睛,徑直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給你一分鐘時間,穿上衣服跟我走。”

許亦凡的口氣就像一位皇帝命令大臣官員,不容置疑。

本來被攪了清夢的唐狄已經非常不爽,加上感受到許亦凡藐視的態度,一股子倔性油然而生。

“我憑什么聽你的?我就不去訓練,你能怎么著?”

說完,唐狄關上門,打算繼續回到臥室睡覺。

“任何時候,如果你能打敗我,我立刻放手。否則,你必須完成我制定的訓練計劃,沒得商量。”

唐狄停下腳步,怒極反笑。

“我憑什么必須聽你的?要不要訓練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操心。明白?”

轉身走向臥室,唐狄背對著許亦凡小聲嘀咕。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許亦凡看了眼墻壁的電子掛鐘。

“你還有三十秒。”

唐狄嘭的一聲關上臥室門,立刻回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腦袋。

“白袍!出來?”

“……”

“白袍?”

“……”

“喬云峰!你出不出來?”

憤怒的唐狄咆哮道。

“在。”

“如果待會兒許亦凡有什么過激行為,你要幫我阻止他。知道嗎?”

白袍沉默了一會兒。

“……許亦凡如果沒有做出威脅你生命的事。我認為,我不能出手。”

“為什么?!難道他要拆我家你也不管?”

“不會。許亦凡雖然看似手段有點過激,但他應該只是想讓你去訓練。”

“你說不會就不會?你有見過正常人凌晨四點叫別人起床訓練的嗎?再說了,當隊長的辛恒都不管我,我憑什么強迫我?”

“正因為辛恒沒辦法管你,所以許亦凡才勉為其難出手替天行道。”

“喂!怎么說話呢?!他這也是替天行道?根本就是仗勢欺人好不好?”

“如果你不服,你也能刻苦修煉,潛心專研。待將來超越許亦凡,讓他也嘗嘗被仗勢欺人的滋味,如何?”

“我……”

嘭!臥室門推開,被破壞的門鎖懸吊在門框上晃悠,嚇得唐狄目瞪口呆。

許亦凡沒有廢話,單手抓起被子掀到床腳,露出了只穿著一條內褲的唐狄。

“你要干嘛?!”

唐狄下意識雙手環抱,就像阻止他人侵犯自己的無助少女。

許亦凡沒有回答,拉住唐狄手臂一帶,只聽啊呀一聲,將他甩到了床下。隨后默默抓起校服和鞋子站在原地,朝門外昂了昂頭。

“走。”

“……我不走!”

唐狄順勢趴在地上,大有我耍賴你能怎么樣的架勢。

黑暗中,許亦凡冷笑一聲。

唐狄突然感覺一只冰冷的鞋伸到了自己胸口下,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感覺胸腔傳來一道巨大力量,而后身體騰空飛出臥室,啪得一聲砸在客廳地板,疼得唐狄齜牙咧嘴慘叫連連。

“我去你巴拉蛋!”

怒火中燒的唐狄不顧疼痛,爬起來立刻朝許亦凡沖過去,兇神惡煞的模樣如狂暴的惡魔。

單手打掉唐狄輕飄飄的拳頭,許亦凡向前一跨聳肩一頂,唐狄頓時失去重心接連后退。

還沒來得及站穩,許亦凡再次近身發出一掌,令唐狄又退出好幾步,最后跨步抬腿一腳直接蹬在胸口,將唐狄踢出了大門。

嘭!

在唐狄醬紫色表情下,許亦凡順手關上了大門,沖樓下昂了昂頭。

“走。”

唐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指著許亦凡的手指不斷顫抖,腦中暴喝。

“白袍!我要弄死他!”

“……”

許亦凡見唐狄仍舊站在原地不動,慢慢抬起四十四碼的右腳,語氣淡漠冷酷。

“走還是不走?”

“白袍?”

唐狄不死心。

“你聽到沒有?”

“……”

許亦凡突然收腿準備蹬腳,唐狄見狀連忙擺手阻止。

“等等!別踢!我走!我走!”

看了眼自己狼狽的模樣,唐狄一副苦瓜臉。

“可不可以讓我先把衣服穿上?總不能讓我只穿一條內褲出門吧?”

許亦凡把順出來的旅游鞋踢給唐狄。

“想穿衣服可以,學校門口給你。”

“不要這樣吧?天這么冷,難道讓我裸奔去學校?”

見許亦凡又抬起腿來,唐狄不再廢話,穿上旅游鞋,頂著紅色三角褲跑下樓去。

“白袍!給我裝沉默是吧?你行!等著!總有你求我的時候……”

……

正式訓練第十天,凌晨三點五十分。

網吧內彌漫著頹廢的煙霧,網管趁空余時間聚精會神的玩游戲。那些已經困到不行的人,正蜷縮在柔軟的沙發上睡的香甜。

網吧右邊角落里,唐狄緊盯著電腦銀幕,一款名叫“俄羅斯方塊大挑戰”的游戲運行著,他的手速幾乎產生了殘影,而游戲中方塊條正隨著按鍵以極快速度下墜,并且每一顆都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指定地點。

“俄羅斯方塊大挑戰”是一種此消彼長的競技小游戲,主要考驗人的手速與判斷,己方消除兩行以上,則可以讓對手多增加一行,直到將對手完全堵死封頂就算贏。

這款游戲是唐狄為數不多的強項之一,在網絡中幾乎找不到對手。若不是因為它不夠火爆,唐狄恐怕早就成為競技名人了。

這場比賽剛開始不到二十秒時間,對手便直接發來了投降請求。唐狄百無聊賴點下確定鍵,斜眼瞥了瞥顯示器右下角的時間,三點五十七分,距離地獄四點,還剩最后三分鐘。

唐狄用手搓了搓臉,忽然抬頭,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大聲喊了一嗓子。

“網管!再給我來一聽紅牛!”

挪動鼠標點下準備按鍵,唐狄全神貫注的看著游戲頁面。

這十天,許亦凡就像一個甩不掉的幽靈。每到凌晨四點整大門就會響起,砰砰砰的砸門聲就像一道催命符,攪得唐狄心煩意亂。

就在昨天,依舊是凌晨四點,當許亦凡再次敲響大門時,唐狄連忙用被子捂住腦袋裝作聽不見。

敲門聲一直持續了近一分鐘才終于停下來,四周再次陷入死般寂靜。

等了一會兒,唐狄猜想許亦凡是不是以為家里沒人,所以放棄了。于是慢慢露出頭,眼珠目不轉睛的看著被路燈照亮的天花板側耳傾聽。

突然!嘭嘭!兩聲巨響傳來。難以置信的唐狄眼睜睜望著許亦凡如鬼魅般慢慢走進臥室,隨即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平淡到令人發怵的字。

“走。”

“好,好,我走。你不要激動,千萬不要激動。”

唐狄不敢再廢話,急急忙忙穿好校服跟著許亦凡離開臥室。

當走出大門時,他看到有兩名帶著安全帽的工人正拿著尺子認真比劃已經變形的門框,看模樣似乎打算替他換一扇新門。

這尼瑪!早有準備啊!?

唐狄當時心里發狠。有種不要讓我咸魚翻身!有種不要讓我變強!否則,總有一天當我打得過你的時候,一定跳起來一巴掌抽死你這個王八羔子。

當然,就現在而言,最明智的選擇還是應該發揚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才是正理。失去了白袍的幫助,唐狄認為自己最好不要做以卵擊石的無謂反抗。

忍耐了十天地獄式非人訓練,唐狄終于熬不住了,抱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態決定和許亦凡不打照面。心想蹲在一所不起眼的小網吧過夜,他總找不到自己了吧?

叮!

電腦界面跳出了挑戰邀請的提示框,唐狄毫不猶豫點下了接受鍵。

“你的紅牛。”

“謝謝。”

唐狄順手接過紅牛打開拉扣喝了一口,但剛喝到嘴里忽然感覺不對勁,艱難的慢慢轉頭,當看到許亦凡面無表情的死人臉,頓時噗一聲把紅牛從嘴里噴了出來。

許亦凡順勢側身躲開,動作輕松愜意,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般渾然天成,平淡的表情甚至沒動一根眉毛。

“給你一分鐘,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許亦凡轉身徑直離開網吧。

又是這種讓人極度討厭的命令的態度。唐狄實在想不通,這許亦凡為什么這么讓人討厭?為什么處處針對自己?難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他了?可自己好像和他根本就不熟,怎么可能得罪他?

算了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不了過了這次高校武斗賽,自己馬上退出武斗隊,省的天天看到他心煩。

……

正式訓練第四十天下午,距離放學鈴聲響起還剩下不到十分鐘。

高三二班教室,臺上老師講課眉飛色舞,臺下唐狄坐如針氈,每隔幾秒就會瞟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看看還差多久,那讓人心煩意亂的下課鈴聲才會響徹校園。

被迫接受許亦凡非人的地獄式訓練已經一個多月了,唐狄清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素質的巨大進步。

可是,對唐狄而言的巨大進步,對許亦凡來說,卻如蝸牛漫步般不值一提。這使原本以怨恨為動力的唐狄,最終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將意志力消磨殆盡。

“老師!我想去廁所!”

尿遁,是唐狄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借口。老師投來的目光中帶著冷淡,揮了揮手里的教科書表示同意。

唐狄大喜過望,低頭小跑準備離開教室。在離開前,眼角余光看到一臉淡然的許亦凡,心跳隨著離開的腳步嘭嘭加速。

急沖沖來到一樓的清潔室,唐狄賊頭賊腦鉆進去把門關上,隨即從后邊敞開的窗口溜出了教學大樓。

抬頭望著眼前一面近六米高的高墻,唐狄雙手合十露出一副討好模樣。

“白袍,這段時間我真的很努力。看在我這么拼命訓練的份上,就讓我請一天假休息休息,好不好?”

“平心而論,和辛恒相比,你真的做到很努力了嗎?”

“喂……你不能總是用你們的標準來衡量我吧?這樣很不公平你知道嗎?”

唐狄嘆口氣一臉無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來我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根本沒人管我。可現在突然讓我按部就班的進行魔鬼訓練,你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而且,我比之前已經進步很多了,不要總是對我這么苛刻行不行?”

說完,唐狄伸出食指沖天,眼睛充滿期待。

“就一天,我就只請一天假。好不好?”

短暫沉默,白袍嘆了口氣。

“好吧,僅此一次。但你要記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唐狄興奮的揮動拳頭,之后慢慢放松身體。經過多次在《武斗世界》融魂的經驗,兩人現在達到了很高的默契度,只是一瞬間,喬云峰已經完全接手了唐狄的身體。

彎腰撿起一塊石子掂了掂,唐狄后退幾步突然急跑,左腳踏墻往上跳起,當沖力殆盡時立刻將手里石子往前方墻面一扔,石子迅速反彈回來,唐狄順勢輕踩石子借力一躍,雙臂撐住墻頂翻了過去。

穩穩落地后,唐狄回頭微笑著看了眼高墻,緊接著興奮的狂奔遠去。

整整四十天,這段時間對唐狄來說度日如年,一想到每天要面臨非人的地獄式訓練,他就感覺自己的人生暗無天日。也只有像辛恒那樣的武斗瘋子才樂在其中。并且越是能把自己累成狗的訓練項目,辛恒越是能堅持到最后,就好像每天不來點極度自虐的節目他就渾身不自在。

不過,辛恒的行為對唐狄來說都可以理解,畢竟一起訓練了這么久,他知道辛恒就是這副往死練的德性。

但問題是,辛恒也就算了,連夏語嫣也是一副極度狂熱神往的態度,這就讓人有點無法接受了。

要說一個女孩子,不都是應該喜歡逛逛街,或者看看電影之類比較有愛的休閑娛樂嗎?怎么也跟辛恒一樣喜歡自虐了?

唐狄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為什么身邊出現的人一個比一個變態,就沒有正常的。

哎~算了。他們那神仙般的境界,不是一個凡人能夠明白的,自己還是找機會老老實實回到人間比較好。

現在回想起來,以前怎么沒發現自由的生活居然那么爽?果然還是老話說的好,沒真正失去過,又怎么懂得珍惜眼前所有。

“等等!好像有麻煩來了。”

白袍的聲音忽然在腦中響起,唐狄心頭登時一緊,立刻停下來貓腰四下觀望。

“怎么了?不會又被許亦凡發現了吧?”

“不是許亦凡。”

“不是他?”

唐狄頓時松口氣站起來拍了拍校服。

“不是他就好,現在我寧可碰到鬼也不愿碰到他。”

“汪汪!汪!”

幾道雄厚有力的狗叫聲從前方響起,不到五六秒,四頭大型馬犬一躍而出,張著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強有力的四肢不停倒騰揚起塵土,朝著唐狄這邊飛奔而來。

我靠!

唐狄眼球一凸,來不及細想,轉身掉頭就跑。

“救命啊!!”

拔足狂奔的唐狄不時回頭看,四條馬犬緊隨身后不遠,偶爾還會撲騰一下,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甚至可以聞到它們嘴里那股令人反胃的腥臭。

“白袍!快救我!!”

“我也想救你!可是你必須先放松身體,不然你因為害怕搞得神經緊繃,我根本沒辦法和你融魂。”

“大哥!我最怕的就是狗!你讓我怎么放松?”

說話間,唐狄又回頭看了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原來四條馬犬已經距離他不到兩米的距離了。

“媽呀!!”

唐狄突然不知哪兒來的力量,發出鬼哭狼嚎的怪叫,整個人帶起一陣風如炮彈似得彈射而出,瞬間就和四條大狗拉開了一定距離。

雖然唐狄已經把身體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但那些馬犬似乎也受過專業訓練,依然緊跟身后步步威逼。

突然之間,唐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警惕,緊接著他下意識伸手把住右邊一棵樹,隨后利用前沖的慣性來了一個九十度急速轉彎。

與此同時,嘭的一下,一道令人汗毛倒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唐狄很清楚,這是一條死狗血口咬合時牙與牙之間碰撞發出的悶響。

狂跑了十分鐘左右,唐狄忽然看到了許亦凡的身影,他正悠閑的在前方幾十米的地方靠著一棵樹干,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這么長時間以來,唐狄第一次發現,原來許亦凡那張死臉居然可以那么招人喜歡,就好比冰天雪地中得到了火炭般鼓舞人心。

“許亦凡!救命啊!!”

唰!

唐狄身后卷起無數飄落的樹葉,帶著一陣勁風和許亦凡擦肩而過。且同一時間,許亦凡啪的按下手中秒表暫停鍵。

“不錯,進步很大,五公里只用了十二分十秒,看來還有不小提升空間。”

呆呆望著一改先前兇神惡煞的四條大型馬犬,它們正老實坐在許亦凡身邊吐出惡心的舌頭,唐狄好不容易才忍住沖過去把許亦凡掐死的沖動。

……

正式訓練第六十天中午,學校食堂。同學們端著餐盤尋找自己的位置,當有人經過唐狄那桌時,總會不自主的露出一副嘲弄的笑容。

“看到他們眼神了嗎?”

唐狄低下頭用手遮擋眼角,盡量不讓過路同學看到自己被許亦凡打腫的熊貓眼。

“我們兩個現在就像珍惜動物一樣被圍觀,你身為武斗隊隊長,難道不覺得我們現在特別丟人?難道就不想讓他也嘗嘗我們現在的感受?”

“雖然是有些丟人。”

辛恒遮掩的動作和唐狄如出一轍。

“可我也明顯感覺到自己實力比以前有了很大提升,特別是在實戰方面。”

“現在就算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許亦凡的對手。”

夏語嫣露出迷人微笑看向唐狄。

“這也是我最生氣的地方。”

唐狄捏著飯勺戳的餐盤當當響。

“他跟你打的時候招招點到即止,跟我和辛恒打的時候就像在對付階級敵人一樣毫不留情。看看我們倆的臉都被打成什么樣了?重色輕友的混蛋。”

“其實……我倒覺得許亦凡不是那種人。而且我也確實感受到了自己有很大變化。”

辛恒仍舊一副為難的樣子。

“有很大變化?”

唐狄拿起手中勺子指著辛恒。

“你知不知道我發現你最大的變化是什么?”

辛恒一愣。

“是什么?”

“你最大的變化,是從一開始被打的時候我幾乎快認不出你是什么物種。到后來,我勉強能夠分辨出你好像是個人。再到現在,我差不多可以知道你是隊長辛恒,這就是我發現的最大變化,但也僅此而已。”

“你們在聊什么?”

圓圓端著餐盤走來坐在唐狄另一邊。

“什么最大變化?”

“沒什么。”

唐狄狠狠將飯菜一勺一勺的塞進嘴里。

“就是說許亦凡是個重色輕友的混蛋。”

夏語嫣帶著調侃的腔調揭穿了唐狄的老底。

圓圓聽后立刻用手肘戳了唐狄一下。

“干嘛?難道我說的不對?”

唐狄一臉不服氣。

“當然不對!”

圓圓瞪大眼睛。

“凡哥每天教你訓練,你居然在辛恒面前挑撥離間詆毀他,有意思嗎?”

“凡哥?叫這么親熱?喂!你到底跟誰一伙的?難道因為他比我帥一點就這么偏袒他?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喜歡你個大頭鬼!”

圓圓用勺子狠狠敲了下唐狄腦袋。

“我相信凡哥的為人!不許你這么詆毀他!”

“我說不對啊?!”

唐狄放下飯勺盯著圓圓。

“以前我也沒看到你和他說過幾句話,怎么突然凡哥前凡哥后,叫得這么肉麻?”

“我和凡哥從小就認識,我一直都這么叫他。只不過因為他性格比較淡,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基本不說話。但以我對他的了解,絕不是你嘴里那種重色輕友的人,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認識圓圓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因為維護外人來數落自己,讓唐狄心里頓時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不滿和嫉妒。

“對對對,你說的對,我是小人。”

辛恒看到了圓圓眼中一閃而過的歉意,立刻放下飯勺打圓場。

“其實唐狄也不是想故意找茬,他只是一個人自由自在習慣了,不喜歡別人約束。而亦凡一向嚴于律己,也是想讓我們的實力能更進一步,準備在下星期的高校武斗賽上拿到名次。”

見兩人還是沉默不語,辛恒尷尬的沖圓圓笑了笑。

“對了!怎么沒看到亦凡?他去哪兒了?”

“好像在校長辦公室。”

……

深棕色實木辦公桌,上邊放著一杯菊花茶,茶水冒著熱氣,令紫砂杯口蒙了層薄薄的水霧,當水霧聚集成水珠時,便順著里邊粗糙的杯壁滑進杯中。

一雙白皙手掌輕撫著滾燙的茶杯,略顯風霜的無名指帶著一支款式普通的鉆戒。戒指鉑金圈上縱橫交錯著無數痕跡,看上去仿佛滄桑歲月在女人臉上留下的一道道皺紋。

雖然已經過去幾年,但她仍舊還記得那曾經深入內心的點滴回憶,就如永遠存在腦中的黑白紀錄片,每當心煩無助的時候,她都會小心翼翼將它們取出來,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播放。

……

“嗨!美女!我叫許世文!可以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溫柔?什么叫賢惠?每天可不可以多給老公一點笑容?不要總表現得那么暴力行不行?小心以后我愛上別人哦?”

“羅欣!我想當灰太狼!你愿意做紅太狼嗎?喏!這是我送給你的平底鍋。”

“我有兒子啦!我要當爸爸啦!哈哈哈……”

“許亦凡?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我許世文的兒子怎么能叫亦凡?最少也得是亦峰或者亦龍才顯得霸氣一點吧?”

“老婆!我錯了!我對天發誓!絕對讓亦凡以學習為重!不誘惑他學武斗術!不以任何形式強迫他參加武斗賽!”

“啊呀!老婆!別打!別打別打!是這臭小子硬讓我教他武斗術的!不關我的事!啊呀!真不關我的事啊!”

“欣,對不起,我食言了。請你…原諒我……”

……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思緒,羅欣連忙用手指拭去眼角淚水,下意識雙手一握擋住了左手無名指的鉆戒。

“進來。”

許亦凡推門走了進來,淡漠的表情依然如故。

“找我什么事?”

羅欣緊緊盯著許亦凡眼睛,嚴肅的眼神咄咄逼人。

“這段時間,你每天凌晨三點不到就出門,我很想知道你都去哪兒了?”

許亦凡別過頭,眼睛盯著向前方一張寫有行書‘師’字的壁畫。

“找朋友。”

“找朋友?”

羅欣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意。

“那你告訴我,什么朋友需要你偷偷摸摸半夜三更去找?”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向你回報。”

“你自己的事?”

羅欣凝神注視著許亦凡,之后從辦公桌側面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張報告單順手扔出,薄薄的紙質報告單竟然準確無誤的飄落在許亦凡身前的茶幾上。

“這是十一月市級高校武斗賽的名單,里面有你的名字。”

低頭平淡的看了眼,報告單里許亦凡的名字被紅筆標示過,異常醒目。

“那又怎樣?”

羅欣突然語氣冷然?

“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么嗎?”

“知道。以學習為重,不再碰任何有關于武斗的事,也不參加任何有關于武斗的比賽。”

“既然你都知道,那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份名單為什么會有你的名字?”

“沒有為什么。”

“是因為高三四班那個叫辛恒的吧?”

羅欣眼神中帶著威脅。

“你應該知道,我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們的武斗隊失去這次參賽資格。”

許亦凡冷淡的眼神中忽然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與倔強。

“他是我朋友。”

“朋友?”

羅欣冷笑。

“朋友只是一種毫無用處的關系,甚至還會在重要時刻拖累你。”

“隨你怎么做,那是你的權利。”

許亦凡的眼神越加冰冷,甚至透出一抹恨意。

“你的確有能力強迫別人配合你,就像當初強迫我離開爸爸一樣。”

嘭!

許亦凡關上大門退后兩步,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似得無力靠在墻邊,閉上眼睛。

曾經一個貪生怕死到可以拋棄丈夫帶走孩子的女人,難道還指望她明白什么是朋友之誼?

突然睜開眼睛,許亦凡神色恢復到了平日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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