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桐把驗尸報告還給了公孫亮,笑著說道,“謝謝了,公孫老弟。”
易桐拍了拍公孫亮的肩膀,轉身往大門走出。
公孫亮被易桐這樣的舉動楞了一下,“喂,把話說清楚啊!什么東西是我驗不到的。”
只見易桐右手揮了揮一下。
“師傅,等我一下。”
從公孫亮后面走出來的段飛喊著易桐,朝著易桐的方向跑去。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大大咧咧,警察就應該有警察的樣子。”
易桐看見段飛從自己后面不顧形象的跑過來,站著就對段飛訓了一頓。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段飛撓了撓頭,傻傻的笑了一下。
“好了,我們走吧!”
“去哪里?”
“去案發現場走走。”易桐嚴肅的對段飛說道。
易桐攔了一輛出租車,易桐和段飛坐了進去,出租車往永和小區方向開去。
永和小區是普通的住宅小區,而當易桐和段飛走到方細妹家門口時,他們發現了方細妹門口比其他的小區多了一個斜坡。
“這應該是愛心公益給方細妹的女兒湯媛媛修建的吧!”
易桐用手撫摸了斜坡,那個斜坡被輪椅的常年摩擦而產生的痕跡感嘆道。
“看來這方細妹一家得到公益幫助不少啊!”段飛站在方細妹家門口,四處張望其他的小區的門口,方細妹家門確實比其他的要好很多。
“走吧!進去看看。”易桐撕開了家門的封條,推開了門。
進去方細妹家的第一感覺是邋里邋遢的,可見方細妹對于家務事并不擅長,確切的說,就是不會干。
然而,但易桐和段飛走進湯媛媛的房間時,那整潔的樣子和房子的邋里邋遢形成對比。
那一整面墻壁的瓶瓶罐罐,在這個邋遢凌亂的家中顯得格格不入,過后了解,那只是湯媛媛吃下的藥物的一小部分。
而在門口后的鞋柜里,易桐從里面抽出一雙鞋子,仔細的端詳了一會,鞋面有些折痕。
易桐覺得沒什么大的發現,就把鞋子放回鞋柜里,他回過頭看了看段飛。
此時的段飛正端著湯媛媛的相片看了一會。
怎么了,段飛有什么重大發現嗎?”
“沒有!不過這湯媛媛長的還不賴嘛!只可惜了,是個殘疾人。”
易桐隨手拿了一本雜志就往段飛頭上敲,“不要歧視傷殘人士。”
“是的!師傅,知道了師傅。”
雖然雜志打起來并不痛,但段飛知道,師傅是不希望自己對任何事物先入為主。
段飛連忙把湯媛媛的照片放回桌面,臨走時,他還看到了照片一眼,只見湯媛媛坐在輪椅,在一片櫻花樹拍的。
“易隊,沒有問題嗎?”
易桐笑了笑,“沒有了,不過段飛去附近居民打一下,方細妹的家的情況,回來跟我說。”
“好的,易隊。”段飛爽快的說道。
易桐和段飛分手后,他喊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郊外的一間咖啡館里。
在熟悉的味道熏陶下,易桐沉淀在這起案件里,每一個細節他都細細品嘗一番。
有時候,證據就像一塊塊碎布,而線索就像一根針,穿透整個案件的真相。
“鈴!鈴!”
易桐的手機響起來了,手機的屏幕顯示了郭旭的名字,很顯然是郭旭打來的。
易桐開了免提,只見那邊大大咧咧的說著話,這點倒是個段飛有得一拼。
“我說,易桐你要怎么謝我,不到半天就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這么快?”易桐雖然這樣說,但他知道憑郭旭的職位是很容易辦到。
“當然快,那個資料發給你了,還有,方細妹的前夫湯大勇明天就到康市,聯系電話也在里面了。”
“好的,過幾天請你吃飯。”
“那就下個月吧!我剛好要回家,一起回去吧!”
“那就這樣吧!”
易桐掛了電話,他打開了郵箱,在剛剛郭旭發來郵件里找出了一個附件。
他下載了附件,用軟件打開,是湯大勇的個人信息還有聯系方式。
易桐撥打了湯大勇的電話,可是對方一直在通話中,因此也無法確認方細妹的過去。
就在易桐為無法聯系湯大勇而傷腦筋時,他的電話在次響起了,這一次是段飛的電話,他毫不猶豫的接起來。
“怎么樣了,段飛。”
易桐只是簡單的說了這句話。
“沒有什么發現。”段飛說道。
方細妹常常跟人訴說自己照顧女兒的不易,并且常說女兒的病情加重,精神因為藥物的作用下開始不正常諸如此類的話。
“就沒有其他的嘛?”易桐問道。
“沒有了,易隊。”
“那好吧。”易桐失望的說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線索有如亂套的線頭,現在要重新整理下了。
“還有,易隊,剛剛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轎車撞在了防護欄上,出事的司機是方細妹的前夫湯大勇。”
“什么?你剛才說司機叫什么?”
“湯大勇,方細妹的前夫。”段飛又重新說了一遍。
“據說是因為湯媛媛失蹤了,心情比較焦慮,所以才出了車禍。”段飛解釋道。
“現在在愛文醫院救治呢。”
“好的,那我馬上敢過去,你也過來一下。”
易桐掛掉了段飛的電話后,付了錢,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愛文醫院方向而去。
出租車在一棟乳白色墻壁的建筑下,愛文醫院是康市有名的外科醫院。
湯大勇的房間就在二樓最邊的一間。
“你到底要怎么樣。”
易桐剛走到湯大勇的房間門口,就聽到湯大勇在房間嚷嚷著,易桐停在房門口,他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里面的聲音。
“究竟要怎么才能放過她,你說?”
湯大勇又在大聲嚷嚷著,但馬上又安靜了,只聽到他說了一句“好的”就掛了電話。
易桐覺得那個電話有點蹊蹺,但他沒有證據,只能在心里留個心眼。
“師傅,在干嘛呢?”
段飛不留神的在易桐的身后,易桐被突如其來的段飛嚇了一跳,直接破口大罵。
“我跟你說過,做事不要大大咧咧,就是不聽,想嚇死人啊!”
“對不起,師傅。”
段飛低著頭道歉道。
“外面是誰啊!”
易桐教訓段飛的聲音被房間里的湯大勇聽到了,湯大勇疑惑的問道。
易桐和段飛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易桐無奈的推開湯大勇的房門,走了進去。
“兩位是?”湯大勇看著易桐和段飛兩人,驚奇的問道。
“我們是警察,我們來了解湯媛媛的情況的。”
“媛媛?”湯大勇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往枕頭下面塞一樣東西。
盡管湯大勇的速度夠快,但是易桐還是看到了一件黑色的東西,他判斷應該是一部手機,但是他沒說破,只是暗暗的關注他的動作。
“媛媛,她怎么樣了?”
湯大勇雖然說話的語速有點急速,但是神情很是鎮定,可見他知道現在湯媛媛的安危。
易桐看著湯大勇在哪里上演獨角戲,但他沒說什么,只是象征性的問了湯大勇的一些問題,就和段飛走出湯大勇的房間。
剛走出房間,易桐對身后的段飛說道。
“馬上聯系移動客服查一查湯大勇近兩天的通話記錄,這里面一定有文章。”
“好的,師傅。”
說完,段飛直接繞過易桐往醫院門口走去,而易桐則站在那里好一段時間,他回頭望了望湯大勇的房門,也匆匆往醫院門口走去。
易桐本想搭車回警察局的,就在他上了一輛出租車時,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電話是從警察局打過來的。
“易隊,剛才方細妹的電話有兩段長達四十分鐘的通話記錄,分別在十二點三十分,還有在十四點三十分。”
易桐看了看右手的手表,此時才十五點十五分,也就是最后的電話是剛進湯大勇房間前四十分鐘打的。
“那個通話電話是不是……。”
易桐報了湯大勇的手機號碼跟局里的人,只聽見對方說道。
“真神啊!易隊,這都能被你猜到。”
易桐苦笑著,不是他是神,只是他目睹了這件事情的發生過程。
犯人竟然會聯系湯大勇,多半是勒索。
易桐馬上打了電話給段飛。
電話接通后,只聽到對面說道“易隊是你啊!你知道嗎?湯大勇這兩天通話記錄我查到了,你猜里面有誰的電話號碼?”
易桐猜都不猜的報了方細妹的手機號碼。
“你……你怎么知道的,真神啊!”
段飛又在拍馬屁了,易桐無奈的打斷了段飛的說話。
“好了,交個你一個任務,馬上到愛文醫院監視湯大勇,一有情況,馬上匯報。”
“保證完成任務。”
段飛在電話對面打包票的說道,真像他那種能干出來的事,易桐苦笑著。
就在打完電話后,易桐把手機放回口袋時,從口袋里溜出了一張名片。
是唐婉婷給的名片,易桐突然想到了唐婉婷曾經說過方細妹的家庭有問題,這可能也是一條線索,于是他撥通了唐婉婷的電話。
可是對面接電話的卻不是唐婉婷,而是一把帶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喂!你好,請問找小婷有事嗎?”
從聲音可以判斷這是唐婉婷的丈夫,于是易桐說道,“您是唐婉婷的丈夫吧!是這樣的,我叫易桐,我想跟唐婉婷了解一下關于方細妹的一些事情。”
“好的,你稍等一下。”
易桐聽見那個男人在喊著唐婉婷的名字,不一會兒,易桐聽見了拖鞋在地板摩擦的聲音,似乎唐婉婷走的很急。
“喂,是易桐嗎?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這樣的……。”易桐簡單的說明了情況,最后他說了一句“拜托了。”
唐婉婷說現在不方便,過后會把方細妹的詳細資料發給易桐,易桐也不說什么了,客氣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掉了。
這時,出租車也停在了警察局門口,易桐下了車,直接走到警員宿舍。
由于易桐現在還沒結婚,平時也加班加習慣了,索性就住進了警員宿舍里。
他在那張一米八的床位躺了下來,他回想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一針一線的串聯起來,可當中卻有一個結,一直沒被解開。
滴滴,易桐手機里的郵箱發出收到了信息的響聲,易桐馬上翻起身來,他拿起手機,打開了郵箱,點開了唐婉婷發過來的信息,他下載了附件,打開一看。
心中的疑惑解開了一大半。
他愉快的閉上眼睛,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他知道此時的湯媛媛并沒有安全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