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笑道：“二弟說笑了。有兩位幫忙，自然事半功倍。只是，這是一個難得的機(jī)會。小龍或許可以從中成長。”

李藥師道：“大哥說的是。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

虬髯客笑：“無打算。短期內(nèi)，游歷江湖，走到哪里算哪里。”

“甚好！既然如此，我們結(jié)伴同行如何？”張初塵初次游江湖，對江湖充滿期待。

“好呀好呀！這樣，大胡子就不會悶了！省得他成天拿我撒氣！”

龍玉周鼓掌喝彩，十分同意張初塵的提議。

虬髯客笑道：“如此甚好！只要二位弟妹不要嫌棄哥哥拖累。”

張初塵道：“大哥哪里話！我們兄妹初見，我還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呢。只怕大哥嫌煩！”

“哈哈哈——”

虬髯客心情暢快，激動之下，又輕輕咳嗽起來。

“大哥，你這咳嗽……”李藥師關(guān)心地望著虬髯客，欲言又止。

“嗨！李叔不必?fù)?dān)心。大胡子這是水土不服，過幾天就好了。”

龍玉周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那我就放心了！”

李藥師道：“時候不早了，咱們早點歇息，明早出發(fā)。”

“好！”

虬髯客喝完一杯酒，領(lǐng)著龍玉周上樓休息。

是夜，天朗氣清，明月如盤。

翌日清晨，龍玉周早早起床喂馬備車。

旭日東升，一道金燦燦的光輝灑在龍玉周的身上，將少年的俊朗放大。

老掌柜早起，趴在柜臺旁撥弄算盤。

店小二將早已經(jīng)備好的早點送到桌上。

李藥師摟著張初塵的肩，從樓上緩緩而下。

店小二熱情地叫聲好，順便做個顧客滿意度調(diào)查：“客官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最起碼沒人打掃。”

張初塵語笑嫣然。

“客官住得好，那是小店的福氣。請用早點。”

伙計將李藥師夫婦引到早點桌旁，跑到后廚去忙活。

“早啊！”

龍玉周從店門口跳入，笑道：“李叔李嬸，你們起得可真早，不像我們家的大胡子，大懶蟲一個。”

“小龍，你怎么這樣說你師父？”

張初塵饒有趣味地笑著。

龍玉周道：“他做的不好，就該說。”

“咳咳咳……”

龍玉周的背后傳來虬髯客的咳嗽聲。

“喂！你是幽魂嗎？走路沒點聲音，嚇?biāo)廊恕！?

龍玉周在背后說壞話被當(dāng)場抓獲，臉上一紅，大聲嚷嚷一句，也不理會，紅著臉吃早點。

“方才起床，一連打了七個噴嚏，原來是你這個下男孩在說我的壞話！”

虬髯客并無責(zé)怪之意，微微一笑，坐下用餐。

李藥師笑道：“你們這樣的師徒，時間只怕找不出第二個。”

虬髯客輕抿一口早茶，笑道：“有一個都令人笑話了，若有第二個，第三個，只怕讓人笑掉大牙。”

張初塵道：“笑掉大牙豈不是好？說明很開心。”

虬髯客道：“這樣的開心，我可不喜歡。弟妹若是喜歡，盡管取去。”

張初塵嘻嘻一笑，道：“好啊！大哥放心，小妹定會替你好好教育小鬼頭。”

“喂！”

龍玉周有些不開心，抗議道：“各位大俠，你們這樣讓來讓去，真的好嗎？我又不是一個物件！”

“好啊！”虬髯客與張初塵異口同聲，忍不住笑起來。

虬髯客補(bǔ)道：“我看很好。你是個小魔頭，弟妹是個女魔頭，將你交給弟妹，那是再好不過了。”

龍玉周重重放下筷子，說道“我不要。我若跟嬸嬸走了，誰陪你說話解悶？”

“說的也是！”

虬髯客笑道：“弟妹，如此說來，這小子還有大用，恕哥哥暫不能忍痛割愛了！”

“哈哈哈——”

虬髯客與李藥師夫婦一同笑起來。

“喂！你們知道了沒有？我們該走了。”

龍玉周為了緩解尷尬，迅速轉(zhuǎn)移話題。

“嗯——”虬髯客略作沉吟。

李藥師道：“是該走了。”

張初塵道：“走去哪里？哥哥，昨夜一晚，你可有好主意？”

虬髯客笑道：“無。我看，隨緣。”

李藥師贊道：“好一個隨緣。走到哪里算哪里。”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龍玉周站起身來，向老掌柜付了房錢與飯錢。

李藥師道：“大哥破費了，替我們付錢。”

虬髯客道：“錢是身外之物，只要我們過得快樂，一切都不算什么。”

李藥師望著虬髯客，越發(fā)地佩服這個初相識的結(jié)拜大哥。

四人說說笑笑，上了馬車。

龍玉周負(fù)責(zé)馬夫的工作。

虬髯客與李藥師夫婦坐在馬車之中，好不愜意。

“駕！”

龍玉周輕揮馬鞭，馬車緩緩駛離靈食客棧。

街上的行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

孤單的大街開始喧鬧起來。

一月后，江湖出現(xiàn)一種傳聞。

風(fēng)塵三俠的傳聞。

風(fēng)塵三俠和一個小馬夫的名頭在最近一段時間盛傳于江湖。

二十天以前，天名山的強(qiáng)盜竟然一反常態(tài)，開始為附近的村民做起免費義工。

十日以前，二龍山的強(qiáng)盜散盡搶劫而來的錢財，收留了一大批乞丐。

三天以前，晉陽之南的銀花鎮(zhèn)的采花大盜跪在府衙門前，請求自首。

采花大盜的頭發(fā)一絲不剩。他的頭上，反而多了九個戒疤。

這一切的一切，傳說皆是風(fēng)塵三俠所為。

替風(fēng)塵三俠趕馬的車夫也跟著出了名。

六月十五日，一位錦衣少年趕著一輛馬車，緩緩駛?cè)胩嗡诘拇蠼帧?

民間傳聞，太原留守李淵仁心廣布，敬業(yè)愛民，將太原治理得井井有條。

太原百姓安居樂業(yè)，生活富足。

太原的民風(fēng)也相對較好。

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

有人攔住馬車的去路。

一大群人。

“怎么回事兒？”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從馬車?yán)飩鱽怼?

錦衣少年道：“不知道。一群人圍住了去路，貌似有事發(fā)生。”

“下車看看。”中年男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也去看看。”一位女子的聲音隨即響起。

一名紅裙女子從馬車內(nèi)鉆出來，拉著錦衣少年的手調(diào)下馬車，鉆進(jìn)擁擠的人群。

“哇！好熱鬧！”紅裙女子已經(jīng)二十好幾，卻像個花季少女一般笑著。

“李嬸，咱們別去湊熱鬧了，還是跑到吧！”錦衣少年有些遲疑。

“臭小子，怕什么！李嬸保護(hù)你！今兒個，我還非要從這兒過去！”

紅裙女子話音未必，卻聽見人群一陣嘩然。

一陣陣慘叫聲從人群中傳來。

“好慘。這些人是怎么了？”錦衣少年嘀咕著，忍不住好奇，終于還是跟著紅裙女子走進(jìn)人群。

錦衣少年目之所及，只覺啞然。

六七個穿著不俗的男子滾在地上哀嚎。

一名五六歲的頑童像發(fā)了瘋一般拳打腳踢。

咔嚓一聲，又一名男子到底。

男子的右腿已然讓頑童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