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真情流露。第二天一早，徐琝靜靜離開了。一個半月后的周末上午，徐琝才回到老宅來，帶了李書英一起。沈寒心正和孟伯在院子里收拾花枝。

“回來啦，老太太在屋里看報呢。”孟伯先注意到兩人的到來，沈寒心循聲抬頭，看見了徐琝，還有他身旁的李書英——和徐琝手挽手的李書英。

“好。”徐琝平常地應答一聲，沒有去接沈寒心的目光，和李書英雙雙進去屋里。

沈寒心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徐琝帶走，她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心里酸澀。

“寒心——寒心——”

沈寒心在孟伯的叫喚里才回過神來。

“日頭高了，我們進去吧。”

“好。”

收拾好花灑和花剪，沈寒心和孟伯從邊門進了廚房。孟伯準備茶水，沈寒心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也不便上樓去。孟伯注意到沈寒心的變化，沏了壺花茶，讓她坐下歇著，然后端了茶水去了客廳。

“書英啊，媽也為你高興。”徐老太放下手里的檢驗單，沉默著。

“老太太，茶涼了，我給您換一壺。”

“老孟啊，書英懷孕了。”

孟伯詫異，徐老太接著說到，“先不告訴寒心，我來說。”轉頭對徐琝，“琝兒，你好好顧著書英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照顧書英吧。”

“媽，知道了。”

“老孟，中午準備他們的飯。”

“媽，不用麻煩孟伯了，我們和我爸約好了，回去吃。”

“好吧。那你們這就過去吧。容我想想寒心的事。”

“好。媽，那我們先走了。”李書英心滿意足地告了辭，挽著徐琝離開。

徐琝他們離開以后，沈寒心才和孟伯一同回到客廳。徐老太有心事的樣子，沈寒心猜到是和徐琝兩人的到來有關，但是沒有問。徐老太看她過來，拉她在身邊坐下。

“寒心，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沈寒心聽出言外之意，只是搖搖頭，“沒有不舒服。”

“嗯。”像是釋懷，又像是失望。“寒心，你想不想回學校？”

徐老太這突然一問，把沈寒心問呆了。她想的，一直想回去。只是為什么徐老太突然這樣問，她之前從不同意她離開老宅去做點別的事。

“我想。”

“嗯。”

“可是……”

“寒心，我對你虧欠太多了。”

“……”

“我安排一下，你下周開始回去上課，好嗎？”

“奶奶，我想回去上學。但是您，還有……”

“對不起。書英她懷孕了。”

“……”

“你想做的事，我一定會幫你。不是彌補，是奶奶的一份心。孩子，我希望你好好地生活。因為我們，傷害了你，已經犯下的大錯，是彌補不了的。奶奶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學習，然后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奶奶知道你會做得很好。”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明白。”

“謝謝你，寒心。學校那邊，我會安排好。落下的課業，你自己加把勁。你好好學，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我也會去看你的。”

“謝謝您。”

“好孩子。好了，吃飯吧。剩下幾天和我好好待待，你走了以后，我又是孤家寡人了。走吧。”

徐老太拉著沈寒心去吃飯。往后的幾天里，兩人心無芥蒂、愉快地度過了。

第二周周末，楊伯送沈寒心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