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廳出來，許清手里拿著一個塑料袋裝著的鞋盒，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直接拿上了。

空氣微冷，讓他記得現在依然是2月。。

雙手都插在兜里，許清微低頭想著接下來去的地方，“去懷遲的那條山路……”

不管是懷遲十小還是初中的大地，他們坐校巴去學校的時候都是從英雄街的烈士陵園那里出去。許清記得那條路，長達一個小時的山路、半個小時的林地還有一個半小時的公路。

他們一車從懷遲十小回家的小學生，次次在車上一群吐出來。

許清不作多想，那從胃里仿佛逸散的汽油味只刺激的他頭微微眩暈。看著院子里的小黃狗，他想到的是另一個印象深刻的記憶，這一輩子，前身如他一樣，做的自殺之舉。

就連時間也沒有變化，他初二的那年，周日又要去大地的早上。

天還沒有亮，他就從家里走出去，去了下面的二中東上的藥店。……買安眠藥。

那時候也很小小個一個，只想著哄騙對方自己老爸晚上睡不著，讓他出來幫忙買安眠藥。在當時的他的心理里也知道成獲很低，但他還是去了。

最后，一直到天更亮了一點，那里也沒開門。

許清在一張白紙上寫了自己想出去轉轉，就出去了。他從二中那條路出去，一直到富民街口。那里停留著一輛出租車，許清上車對司機說，“這附近哪有山路啊？我心情不好，想去那里。”

思緒驟停。

許清來到門洞，看著停留在那里的橙黃色電動車，“在家嗎？”

寒假，許清不出去，電動車一直是老爸老媽他們騎到門市用。

“那、也行啊。”許清想了想道，騎電動車也方便。也可以先去其它地方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荒地。他印象里，十字路上面和下街都隱隱滿足。

……

推電動車出去，許清朝著硼河二中那邊騎了出去。

“上街太遠，下街，沙中后面倒是有一座山，”

“記得好像剛去文科班沒多久，那個班主任帶著他們上去一趟，”

路上許清還買了兩個雪糕，這段記憶是與地球重合的。只不過‘這里’在上到那山上，班里有個女生被什么東西咬到露出的小腿上了，鬧出一陣恐慌，但后來也沒什么事。

從小路直通外面富民街的民生廣場，一側擺滿了進去開店的人留下的電動車，腦袋轉了一圈，往右邊那里，那條小市場門口上面掛著的牌子：“美雅婚慶飾品閣。”

就是他爸媽在里面開的門市了。

許清扭頭騎著電動車向著北邊的富民下街，一路看著四周的門面店。心里的感覺還是和地球一樣，他不怎么喜歡白天的大街，夜晚的街上，很空曠而且安靜，他會有一種魚在水里的自在感。

不過和記憶里，這畢竟是他第一次真實看到。兩側的建筑物在高武世界的加持，也沒有變得怎么樣，大部分依然逃不開化妝品、鞋柜，珠寶、金店、快餐肯德基。

一座小鎮，又是近些年才發展起來，從二層的門面店，逐漸向五層樓的商城改換。

“朝臺區、金佛區，倒是七八年前差不多就已經是這里的現狀。”

許清思緒紛飛，電動車時停時緩，從蔬菜市場那下去的時候，西側一點似乎正搭著一個臺子，跟著散碎人群看了一眼。“是為元宵做準備嗎？”

前身記憶里，彩車和鞭炮煙花，國家都已經禁了。差不多就在前兩年，那一年彩車歷年至最，幾乎從硼河二中到富民街出口就有七八輛彩車擁堵著出去，上面有著吸睛的不同男女的爆火節目。

整個硼河的路道上，幾乎全都是人。甚至能擠到兩側的門面店里。

然后第二年，就死了。

不知道算不算神奇的盛極必衰。

去年，前身的記憶里，只有一輛彩車早早的通往了朝臺區那邊，剩下的四五十個老大媽扭秧歌，排場和人氣也大大減少，也不知道是誰組織和指揮的。

以前差不多在元宵節前一天就開始從富民街下去走上來了，熱鬧的白天，扭秧歌的甚至有十四五歲的少女在里面，人數也在兩百人左右，各種各樣的造型。

這兩年，硼河的有些學校，甚至連元宵也不過了，特意在元宵的前一天開學。。

“鞭炮……”

國家啟動了凈化空氣方案，要到2025年前不準再放煙花。“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啊。”許清安慰自己的時候這么想，“這個世界過節的鞭炮，小地方買不起也放不了多少，大頭在那些大城市以及富豪明星上，人家隨便一個可以放你十幾年的量，所以最后國家禁了。但是有錢人享受不到，為什么你窮人還可以享受到？所以全禁了。”

想清理由后，許清就無所謂了。

許清安靜的看著前面，一個搭建的臺子在許清產生的念頭，說起來很多，但就是那樣，一個眨眼就拋到了腦后。他現在的目的是，“去沙中后面那個后山。”

蔬菜市場那就是下街的十字口，左側的路可以去許清的大姨和二姨家，右邊則是通往硼河四小的和諧街。四小就在那上面，沙中在它北側后面。

許清目光直直的看著前面，然后掃了一眼走在邊角一處的老人。

“和尚？”之所以微在意，是因為他穿著杏黃色的袍衣。腿腳上還纏著緊繃的白色的布條。臉上很多很多白色的胡須，看上去非常的老邁。

“會不會太顯眼了一點，大路上很少見到和尚。”許清沒多想。她記憶里，也只有見到過兩次，不過不是在這邊，而是民生商城南邊硼河二中那條路的出口邊，記得一個很年輕一個是中年的。

一路到和諧街做墓碑的那家工坊前面，它正對著的也是許清以前騎自行車——從它的后面，那條臨近枯竭、堆積著垃圾山的小河上來后，就直通沙中最近的康泰路。

差不多一直往里，“就可以去沙中后面那座山了。”

不過，路上真的好多供成人娛樂的健身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