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能夠化形的羊駝,化形?那不是補丹境的獸修才擁有的手段嗎?”唐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侯燁聞言更是嚇的不輕,雙腿一軟直接跪到地上,嘴唇直哆嗦道:你們說什么?我剛剛把一個補丹境的靈獸揍得半死?”然后立刻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對著眼前的前輩一陣跪拜,嘴里還念念有詞道:“前輩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見諒。”
羊駝見狀心里暗自思量,隨即腫脹的雙眼一瞇,一副世外高人的語氣威脅道:“怎么?你小子終于意識到大禍臨頭了?本仙告訴你現在就把本仙放了,好吃好喝的伺候一番,否則,嘿嘿......”
“否則你大爺”,狂龍伸出大腳又是一陣狂踹,踢的羊駝前翻后仰,一嘴的血沫子吐了一地。
“還裝仙人,你是仙人怎么不從繩套里出來啊,你倒是出來啊?”狂龍一邊雙腳齊用一邊罵道。
羊駝一臉怒色,呲著滿嘴晃動的大板牙,大聲的吼到:“你這是在找死,本仙發誓要滅你全族,渣渣都不剩。”
然而過了許久狂龍依舊拳交相加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見狂龍軟硬不吃一頭大包的羊駝終于有氣無力的求饒道:“好漢,大哥,媽的......爹,親爹,別踢了,再踢就死駝了!”
這一幕把侯燁和唐明雷的七葷八素,這什么情況,一個自稱仙人的化形境靈獸被狂龍打的哭爹喊娘,這......也太不忍直視了?
二人一臉懵逼的看向狂龍,不知過了多久狂龍終于停下了動作,對著羊駝咧嘴一笑,頗為親切道:“來,駝哥,快說你是怎么化形的?還有你是哪來的,跑到楚國干什么?”
羊駝看著面帶微笑露出一嘴大白牙的狂龍一陣發怵,哆嗦了兩下,一臉苦逼的回答道:“大哥饒命,小仙,不,小弟只記得出生在一個修仙世家,父母的樣子也已經忘記,不過我們家族出生就有化形的能力。”
“我去,出生就能化形!這也太逆天了吧”,侯燁目瞪口呆的看著羊駝,一臉面對怪胎的表情。
“那你為何出現在此地?”狂龍又問到。
唉,別提了!我兒時太過貪玩,偷走了父母的傳送令牌然后模仿別人的樣子經過幾個傳送陣就到了楚國,當我再想回去時已經忘記了路,于是一晃十二年,我一直在楚國附近流浪,現在傳送令牌也丟了,有時候為了吃口飯不得已偷點東西騙些錢財,也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羊駝說完輕聲一嘆,滿臉的憂傷和無奈。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侯燁聽了羊駝的經歷有些于心不忍的輕聲道。
“當然,我家族姓草,我叫草無敵”,羊駝揚起脖子,嘴里吐著血沫子頗為霸道的回答。
眾人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驚雷一般的大笑。唐明則拍手叫好道:“就沖這名字,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
說罷唐明解開羊駝身上的繩索并幫其拍了拍泥土微笑道:“今天的事還望兄弟見諒,你說自己常年居無定所,不如跟我們一起回逍遙門怎么樣?”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有地兒住了?”羊駝聞言喜形于色,在草地上撒丫子狂奔仰天長吼,時不時發出一聲嗷嗷的怪叫。
“那個,草吳敵.....你的名字聽起來還是有些怪怪的,不如我們叫你白駝吧,比較符合你的形象”,狂龍說到。
“白駝?隨便你們,反正只要能吃飽飯就行”羊駝無所謂道。
“那行,天色也差不多了,此行圓滿打道回府。”侯燁提醒。
隨后,唐明一行四人迅速折返逍遙門,進入山門時有兩個外門弟子在門外盤查,唐明三人出示了弟子令牌,并告知二人身后的青年是自己的遠方表弟,來逍遙門探望自己的路上摔破了像,打算住上一段時日修養差不多后再回去,而此時的白駝也早已化為人形,身上的籮筐也交于侯燁代背,迷茫的看著探查身份的二人,一副小白的樣子表演的相當到位。
二人聞言隨便盤查了幾句,并未發現什么異常后揮了揮手示意通行,一行四人進入了逍遙門內。
唐明將自己的茅屋整理了一下,在其中一側清理出一片空地,并鋪上茅草和少許稻桿作為白駝的住處。
白駝也不挑剔,像他這種十幾年來漂泊在外居無定所而又不會絲毫靈術的靈獸,能夠逃過狩靈者的追捕就已經算是萬幸,更別提現在竟還有幾個看上去不錯的人把自己當作朋友。
白駝一屁股坐在草埔上,一臉的滿足和興奮。
晚上雜役房李虎過來送晚飯時唐明告知李虎以后每次多盛一份,理由自然還是那個遠方表弟探親的老套路,唯一不同的是李虎經過以前“鵝屁股”的小插曲后也開始學會了事故淺白,還沒等唐明將話說完李虎就滿口答應,表示這種小事包在他身上。
卻說時值三九,楚國境內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經久不化,這對于已經踏上修途的侯燁唐明和狂龍三人自然是過堂小風無傷大體,但是此刻的白駝可是相當的不好受,從來沒修煉過的白駝徒有一具能夠化形的身體躲在草堆里瑟瑟發抖,白駝此刻鼻涕橫流,眼角結了厚厚一層冰繭,兩個大蹄子不停的在草堆上劃拉,還不停的念叨著說是什么摩擦取暖。
唐明見為了御寒早已化為原形的白駝提醒道:“你要是再不變回去,過會其他人發現你的身份我可不管哈!”
白駝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哆嗦著嘴唇一臉幽怨道:“媽的,我才不變回去,這樣雖然有些冷,可不管怎么說還有點皮毛保暖,總比凍成人形冰棍強。”
一臉無奈的唐明只好一邊為白駝的草埔加茅草,一邊又從藏書閣借了幾本靈獸修煉的書籍遞給了白駝。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唐明滿頭大汗的盯著眼前的符紙,只見其上有條條陣紋忽隱忽現,一絲恐怖的威壓也若有若無的向四周擴散開來,這是唐明這一個月來,刻畫的第六十張九龍噬仙陣的殘陣,由于此陣太過耗費靈力和心神,因此一個月刻畫出這些,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唐明收手,指尖的光華隨即隱去,他相當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幾十張陣法符紙,想到自己將要靠這些絕世殘陣狠賺一筆,心頭不免掠過一陣久違的激動。
闊步走出門外,唐明望著白茫茫一片的逍遙山,心情復雜。楚國大半國土已降雪十數日,雖說瑞雪兆豐年,但一直持續的雨雪天氣顯然讓自己對火系靈術的體悟有所下降,不過兩尺高的積雪如白色巨毯整齊的鋪在逍遙山谷,景色倒是出奇的靜謐而美麗。
唐明施展靈術除掉了三間草屋上的積雪,這是十天來每日早晨都必須做的事情,即使如此屋頂也因為長時間被積雪壓迫的緣故時不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好像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遠處的白駝在雪地打盹,說來這家伙可真是個修煉的奇才,侯燁將兩本有關靈獸修煉的書籍扔給他后也沒見他看上幾眼,有時實在凍的不行了,才偶爾想起修煉的事,然后依葫蘆畫瓢的模仿書上的動作打坐些時間,可即便如此,白駝竟然在一個月的時間修煉到了啟智境的后期,也就是和唐明差不多的境界。這讓侯燁三人可都是一陣汗顏。
自從三天前白駝晉級到啟智境后期,再也感覺不到絲毫寒意的白駝,便早早的把修行的事仍到了一邊,到外面厚厚的雪地上倒頭就睡,按照他的說法是雪地上睡覺舒服,比那硌得慌的草埔好了不知多少倍。
唐明總覺的將白駝謊稱為自己的遠房表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畢竟一個正常的凡人整天睡到天寒地凍的雪地上總讓人感覺不正常,于是千說萬道白般阻勸,希望白駝能夠回屋內打盹,奈何白駝死活不聽,最后也只好隨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里來人不多,一般不會注意到白駝,唐明心想等這次賺夠了靈石回來再給白駝單獨搭間草屋買個舒服點的石床便是。
搖了搖頭唐明不再思索此事,他叫醒睡夢中的白駝,并喊來侯燁和狂龍,三人一獸極速的向火靈城再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