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族人人口不多,古代時期躲避戰亂遷徙到哀牢山上,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與世無爭的平凡生活,是個比較窮,比較落后的原始民族。
至今由于我國科技發達,國富民強,年輕一代人思想受到資本主義感染,思想改變,年輕人都往成里跑,寨子里留下的基本全是老人孩子,如今很少有人在哈尼人特有的“梯田”里趕牛耕田,自由的躺在田坎上休息了。
今年過年回去,看到的是大部分梯田里的半人高雜草,已經荒蕪,此景依舊,面目全非……
阿諾金的家在山腳下,路上彎來彎去的下坡山路崎嶇不平,讓人感覺像在奔跑一樣,如果不注意剎不住腳步的話,隨時有滾下山的可能。
一路下來,到了阿諾金的家,我的大腿小腿已經軟了,就跟大家跳蛙跳過后那種感覺一樣,完全蹲不下去。
進了她家,見到了她的父母,由于我不懂哈尼話,只能微笑著點頭跟她父母打招呼……
阿諾金把我安排坐在她家的閣樓上休息,從閣樓的窗口往外看去,對面的山上的桃花已經盛開,風繼續吹,一股桃花香撲面而來……
阿諾金叫我下去吃飯。
附近的居民男女老少來了十多個人,個個都看著我,有微笑的,有點頭跟旁邊的人交頭接耳的,看得我好尷尬,有點不自然。
沒多久開飯了,地上鋪上芭蕉葉,男人盤腿席地而坐,哈尼婦女把菜一次性上齊,有火腿干巴(一種特制的干肉)、野菜、油炸的昆蟲,一些素青菜,還有一個不知道什么的烤肉。哈尼族女性很少在人多的時候跟男人同桌吃飯,都是女人孩子自己一桌。過年過節就蹲在男人旁邊,負責倒酒,添飯菜,而男人就大塊吃肉,大腕喝酒。這種感覺很爽,尤其是在山區大自然環境之下,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
坐我對面的中年人夾了一塊烤肉放在我碗里。
“小伙子,來來來……不要光喝酒,這個烤肉很好吃,在你們城里吃不到的,你嘗嘗!”
阿諾金蹲在我旁邊,“是啊,試試……很好吃的!”
烤肉金黃色,看起來應該不錯,我嚼了幾下,一種特殊香味充滿了整個口腔。
這種肉味很特別的香,外酥里嫩,很回味,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味道的烤肉。一連吃了好幾塊,喝一口酒,爽歪歪啊!
我一邊吃一邊問阿諾金:“這個是什么野味的肉啊,這么好吃?”
“這個……這個是山鼠肉!”
“難怪這么好吃,原生態的就是不一樣,是不是吃竹子的那種竹鼠啊?
阿諾金面有難色,顯得很為難!借故起身去招呼鄰居了……
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坐我旁邊的青年叫阿骨打,是阿諾金表弟,端著酒碗讓我跟他喝一口。
我以為他要跟我拼酒,我就一個勁的跟他喝。兩三次下來,老表說他不喝了,正當我很得意,阿諾金來了。小聲給我說不要勸別人喝酒和拼酒。
原來哈尼人是不會勸人喝酒和跟人比酒量的,喝多喝少自己掌握,有人抬起酒碗叫你喝的時候,你可以喝也可以不喝……他們也不會說你瞧不起不給面子。
酒足飯飽后,我起身到下面樹林里去尿尿,哈尼寨子是沒有廁所的,只能找個隱蔽地方就地解決。
從阿諾金家門口路過時,看到了一大堆黑漆漆毛絨絨血淋淋的東西,彎下腰仔細一看,是一小堆老鼠的頭,有的老鼠的頭還是睜開眼睛的,還有些被斬掉的老鼠爪子。
“尼瑪,是老鼠……我剛剛吃的是老鼠!”
胃里立刻波濤洶涌,萬馬奔騰,我忍住嘔吐跑往樹林里,吃的喝的全部吐了出來……
吐得我咽喉疼,雖然吐了出來,過了一會我又餓了。一想到老鼠肉,我就反胃。又不想吃了!
哈尼人吃飯可以從今天一直吃到后天,一邊吃喝一邊聊天,我不知道他們說什么,居然可以說那么久。而且覺也不用睡。期間沒菜沒酒了,婦女們都會加菜倒酒,可以說是24小時服務周到啊!
由于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寨子里會漢話的人很少,坐了一會,天色以晚……
夜晚,天上的明月照亮了整個寨子,寨子里的年輕人在她家旁邊空地燒起了一堆篝火。
我坐在離篝火不遠處,看著跟我一樣大的年輕姑娘和小伙,手拉手圍著篝火跳他們的舞蹈。
阿諾金拉著我的手也加入了群魔亂舞,一個個都喝高了,跳的姿勢歪歪扭扭,不過這也是一種放松自由的舞蹈……
趁著酒興,小伙子們回家把自己的鼓拿出來,跳起了“哈尼芒鼓舞”。十幾個男人同時敲響,隨著泥鰍般的扭動身體,同時發出一致的鼓聲。
那晚,是我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唯一遺憾的是肚子餓,吃了老鼠肉。不過后來我也愛上了吃老鼠肉,都是山里的老鼠,吃的都是山里的農作物,不像城里到處吃生活垃圾的老鼠,有細菌污染啊!
一共呆了三天,阿諾金帶我進山里教我用弓駑射殺老鼠、抓蛇、射鳥、挖野菜、找野果……
可以說這三天我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因為這三天屬于我和阿諾金一輩子穩穩的幸福!
后來我們結婚了,一直到現在,不論我怎么賭博,怎么不好,阿諾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
原來在我守店鋪的時候,阿諾金一次偶然看到我以后,一直暗戀我。故意跑來買水喝為借口跟我說話。也就是一見鐘情。老哥我也不帥,不知道阿諾金到底喜歡我什么?至今我也不知道答案。
世上很多事真的說不清楚,有的20幾歲的小伙,偏偏喜歡60幾的大媽。世間之人,形形色色,世事難料啊!
從哈尼寨子回到城里,上車之前阿諾金送了一個裝滿桃花的繡包,說是定情信物。短短三天時間,我感覺我們認識了好久一樣,也許戀愛之中的男女都是思想簡單的吧……
我把我要和阿諾金在一起的事說給家里聽,母親不同意這門婚事,說是門不當戶不對,后父雖然也支持我,但是不敢向母親作過多勸解!
母親說要找也只能找縣城條件好的人家,將來對我的發展有好處,另外母親擔心我和阿諾金以后生活上會有不和,因為風俗習的確不一樣!
回到縣城以后,過了一星期,母親給我介紹了一個當地一個條件好的家庭的女兒,要帶我去女孩家里見面。我死活不去……
有天在店鋪里,一男一女的兩個中年人,穿著很體面,應該是夫妻,站在店鋪外面看著我,上下看,左右看,竊竊私語,然后對我笑笑,點了下頭就走。
等我晚上關門回了家,母親問我:“兒子,今天你未來岳父岳母去店里看你了,他們很滿意,說是后天叫我帶你去他家里見個面。”
母親這樣一說我就急了,“啊,媽,我不是給你說了我只喜歡阿諾金?我不去!再有錢的我也不去!”
母親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后天你怎么都要給我去見面,你不去就不要認我做媽。”
說不通,談不妥,也不想讓母親生氣,只能假裝答應……
當晚我收了兩套衣服,趁母親煮宵夜空隙,去了她的房間,從衣柜里偷了當天的部分營業款……
沒錯,又是衣柜里偷錢!
拿了1400,去了網吧上到天亮,然后買了火車票,去了橫店!
注:
YN省HH州哈尼族芒鼓舞“侗尼尼”的伴奏樂器是銅芒和牛皮鼓。芒聲鼓點節奏鮮明,舞蹈動作一是一,二是二,節奏感十分講究顯示出節奏、力量和剛柔的美。YN省紅河哈尼族芒鼓舞“侗尼尼”一般都在酒后,趁著酒興,微帶醉意,然后讓情緒沉人莊嚴古樸的云南紅河芒鼓聲中而手舞足蹈。跳紅河哈尼族芒鼓舞時全身無一道關節、無一塊肌肉不在顫動,手臂和肩、腰、臀、腿、腳齊用力,動作深沉粗獷,剛健柔韌,感情純樸真摯。有機會的老哥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