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2章 受傷

  • 千堆雪卷萬里塵
  • 野生魚頭精
  • 3043字
  • 2019-06-22 14:14:15

月黑風高,還是早些休息比較好。

這天晚上我換好衣物準備就寢了,就被一陣激烈地敲門聲驚擾。

“篤篤篤……”

我憤憤地前去開門,我猜測是小魚兒吃太多為了消食跑到我這里攀談,她經常做這等事情。

我開門一看,眼前卻是一片紅光。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佇立在門口,氣息微弱。

這陣勢倒有些像武林幫主群英薈萃,刀光劍影。

慌亂中我差點驚叫出來,這人立刻捂住我的嘴,拉扯著我,同我一起退進屋中。

我不住地掙扎著,心想著自己也太倒霉了吧,怎么這種事情也會找上門。

“是我。”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我耳邊。

我定睛一看,是傅易塵。

他用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我不要出聲,我點點頭。

他好像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息著,連呼吸都沉重許多。

他穿著我從未見過的衣服,衣服雖是黑色,卻蓋不住上面的鮮血,就連他的掌心,也全是血跡。我這間小小的屋子,滿是血腥味兒。

我急忙轉身想出去喚人給他醫治,他拉住我:“雪兒,不要讓他人知道。”

他又喚我雪兒。

我望著他這副樣子,不知所措,他傷得似乎好重好重。

我問他為何會這樣子,他慘白的嘴角扯動著一絲笑容:“我無聊同人比武弄的。”

我真的很想一拳立刻要他的性命。

他還是同平日里一樣打趣我:“你不是愛看我光著身子的樣子嗎?幫我脫去上衣吧。”

阿彌陀佛,佛曰不可弒殺生靈。

他見我半天沒反應,動了動唇:“有傷口,可否幫我。”

我這人一向心慈手軟,聽他可憐兮兮的語氣,就大發慈悲一回,蹲下身幫他脫去上衣。

一脫不要緊,我小心翼翼剝開他的上衣,他不住地發出嘶嘶聲。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印入眼簾的便是這背后長長的傷口,不知是用什么利器傷的,還在不住地往外冒著血,我的雙手都在發抖……

眼淚在眼眶里不斷地打轉著,雖平日里他總是沒頭沒腦地讓我出糗,可……可我根本不想看到他咽了氣的模樣。

他側頭看著我:“你哭什么哭?我又沒死。”

“你敢死試試看,我定把你尸骨扔進臭水溝,給你再燒些紙扎的丑女,讓你體驗當皇帝的感覺。”我惡狠狠說著。

“那也不錯,可否再給我扎個同你樣貌差不多的丑女,我好去地底下也能斗嘴……咳咳咳”他每咳一下,傷口就往外多滲一些血。

我眼淚大顆地往外掉,真想用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再釘上些木條。

“乖,別哭,我死不了。你悄悄去打點熱水,拿些干凈的布,別讓其他人知道。”

我邊擦著眼淚,邊靜悄悄地出去找他需要的那些。腳步也是比平日矯健了不少,我唯恐自己慢了一步,他便活生生咽了氣。

一路上我都在想,等他好了,我定不會輕易放過他,讓他日日打掃屋子,掃到精疲力盡都不可歇息。讓他日日磕瓜子,磕到嘴角起泡也不可停下。

我覺得自己比吳若乾他娘還要惡毒些。

等到我回去,他已經靠在墻邊閉著眼,若不是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我差點以為他已經見了閻王。

我仔仔細細給他擦著傷口,我從未做過這么認真的事,他咬著牙,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卻一聲不吭。

“疼的話你就喊出來吧。”我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幫我擦,我不疼。若換了別人,我喊聲早就響徹云霄了。”他這番話說得我有些想鉆進地縫。

血跡浸滿了毛巾,我往水里搓了搓,一盆清水一下子就成了血水。

就這樣,我清水血水換了三四次。我從不知人可以留這么多血,只覺得他的唇都變得慘白。

“我同你說,我最后一次幫你做這種事,下次你要付我銀兩才可以。”我咬牙切齒。

他朝著我的手腕努了努嘴:“這不是付過一次了嗎?”

他說的是上次贈予我的玉鐲。

我有些心虛,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這不算,這算是我那日看你胴體所受委屈的補償。”

“小丫頭,你還受委屈了。”他這般樣子還笑得出來。

“你現在和我說話都不用敬語了,就不怕我讓你掃地出門嗎?”我對他喊我小丫頭很是不滿。

他的大掌在我頭頂摩挲了一會兒,我很是不滿,迅速躲開。畢竟他剛剛滿手鮮血,我晚上又是洗了頭的。

“真要計較這些,你們這條街的人見到我都要下跪的。”

我聽完他的話,表情有些豐富百態。

出家人不打誑語,不知這個沒出家的人是否打了誑語。

說罷他從懷里掏出個小玉瓶,讓我灑在他的傷口處,我便知這應該是金創藥之類,頗有點江湖風味。

我忙活了快一個時辰,總算將他安置好,他沖我笑笑:“雪兒,真是辛苦你了,我閉上眼就在這里瞇會兒。”

也不等我同意,便立即閉上眼,歪倒在墻角。

他這人真是有意思,在我寢房里休息,也不怕他人看到誤會嗎!?

我揚言要將他踢出門,不然毀我名聲,害我嫁不出去怎么辦是好。

“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他扔下一句話,便自顧自地靠著墻角不作聲了。

誰要你娶,我并不愁你這一個男人可嫁。

我看著他,哪里還有心思睡覺,胸口撲通撲通跳得很是厲害。滿腦子都是血光,都是喘息,嗡嗡作響。

他為何不讓我告訴其他人?

我走到他身邊,想要收拾一下他扔下的殘破衣物。手一抖,哐當一聲,一塊小牌從衣服里掉出。

這小牌,我眼熟得很。

我想起來了,那日在集市,那家首飾店老板見到這塊牌不住地磕頭。我當時看都沒看清就被他收了走,今日我定要好好看看上面寫著什么字。

小牌的反面畫著些古怪的龍,盤根錯節,我將小牌翻過來。

上面四個字有些晦澀難認,應該用的是些古字體。

我在燈下摸索著念出:

“大內秘使。”

我腦袋里嗡一聲,唰地冒出一陣冷汗,他……他真的是朝廷密使?

拿著小牌的手不住地顫抖,若這牌是真的……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往昔。

地是他掃的,前院的樹是他種的,就連有時候茅廁也是他通的……平日我還經常欺負他調侃他……

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讓朝廷重臣去通茅廁,我謝家不久是要被滿門抄斬了吧。

想到這里,我不禁低頭哭了起來,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又覺得自己沒有享受過人生四喜很是可惜,什么金榜題名就不說了,洞房花燭夜我更是不知個中滋味就要香消玉殞。

他被我的哭聲吵醒,皺著眉頭:“你又哭些什么?”

我一把把小牌藏在身后,擦了把眼淚,假笑一下:“想到你受重傷很是不舍,所以痛哭以表自己心中的情緒。”

他斜著眼看我,滿臉都是“我并不相信”的表情。

我試探地問他:“你是否是記仇之人?”

他盯著我的眼,我很是心虛地別開眼,他擺出一副懶得理我的模樣:“十分記仇。”

完了,我抬頭想望望蒼天,只望見綠瓦磚墻。

“你速速去休息,別擔心我。”說完又合上眼,但傷口那里并不再滲血。

我有些討好似的拿了件自己的衣物披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記些我的好,留我條狗命。

他睜開一只眼,笑著看了下我,那一刻,他的目光有些許溫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但我這一夜就是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夢到他率領無數黑衣人將我家中重重包圍,命人放火燒了;一會兒又夢到他拎著小魚兒的手,揚言要送去屠宰場……

次日被阿九的大鵝吵醒,這大鵝在門外大聲鳴著。我有些煩躁地起身,傅易塵早就不見蹤影了,就連地上的血跡也不見了。昨夜發生的一切好像是我腦中的幻想一般。

我推開門,大鵝一下子竄進屋子,機警地左看右看。

阿九在門外拿著無影刀躊躇著,我問他有何事。

“我早間起來看到草叢里有些沾了血的布,不知發生了何事,有些擔心。大鵝對血腥味也是十分警覺,它一路領著我到了小姐屋前。”阿九還在往屋里張望著。

糟糕,昨日給傅易塵擦傷口的布就隨便地扔在那里,忘記處理了。

我咳了兩聲:“阿九,女人嘛,每月總是會有些不同男人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

阿九聽罷先是一愣,而后老臉一紅,立刻反應過來,急忙沖進屋一手拎著大鵝的脖子就跑出去了,差點被門檻絆倒。嘴中還不住地喊著:“小姐大鵝不懂事,得罪了。”

我可真是巧舌如簧。

我問小魚兒,我們是否對傅易塵有時過于苛刻,小魚兒不置可否,覺得他作為下人并無做些什么份外之事。

“那我問你,若你位官職高高在上之人,卻每日被當下人使喚,你心里如何想?”

小魚兒漫不經心地答:“將那使喚我之人的頭砍掉吧。”

她轉頭對我看一眼:“小姐你問這個作甚?”

我五雷轟頂。

主站蜘蛛池模板: 芦山县| 合阳县| 浠水县| 界首市| 江陵县| 建平县| 铁力市| 千阳县| 通城县| 浑源县| 南华县| 六安市| 石棉县| 通辽市| 长治市| 阳东县| 健康| 忻城县| 武威市| 法库县| 当阳市| 垫江县| 皮山县| 凉城县| 乌兰浩特市| 湘西| 金湖县| 桃源县| 四会市| 邹平县| 崇州市| 东乡县| 友谊县| 北流市| 龙川县| 桐柏县| 信丰县| 芜湖市| 舒城县| 呈贡县| 新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