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的路被黑色的霧籠罩,看不見路在何方,羋睿停下腳步,突然后面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孩和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用身體護住她,擋在她身后,那侍女焦急的對她說,快跑小姐,不要回頭,快跑啊。說著那侍衛一個用力把她推進了黑霧中。她不敢遲疑,看不見路就這么跌跌撞撞往前跑。突然腳下一空羋睿驚呼。“潤(睿)兒姐姐,再高一點,再高一點,”一個梳著發髻的孩童坐在搖晃的秋千上對著羋睿歡快的喊著,一旁還站著一位面容高貴穿著古裝的滿面慈笑的婦人。忽然夢境一轉,自己正穿著紅色的嫁妝,那紅像侵染著鮮血一樣鮮艷。“腰斬”看不清說話的男人的面容。無數的手像是來自陰曹地府,在抓著她把她往無底的深淵里拉。她拼命的想要往上爬,卻沒有可以抓的地方,一陣馨香,她落入一個充滿著蓮香混合著梅香的白色的懷抱,這香味讓她感受到久違的安心。不禁在這溫柔中閉上了眼睛,一滴溫熱,羋睿睜開眼睛,抱著她的那個白色的懷抱在顫抖,那臉孔她看不清,從鼻子和嘴巴里流出了血。“為什么你不聽我的話,快跑,丫頭,快跑”那個白色的懷抱松開她,她不敢回頭,也不敢不聽他的,逃亡似的往前跑。一個跌倒,是斷頭臺,她被按在斷頭臺上動彈不得,舉起刀的人她看不清,但她心里明白,那是她深愛的人。她淚流不止,苦苦哀求,刀還是落了下來。
“嗯——肚子好痛”“嗯——好難受”
“快醒醒,羋睿,快醒醒,要死啦,七點四十五了,還有十五分鐘,今上午是滅絕師太的思維學,你是想死她手里嗎”羋睿被硬生生的拽醒,滿眼的淚,還沉浸在那些凌亂的夢中。啪啪啪,趙菲菲左右開弓的拍羋睿的臉喊“我的姑奶奶,你可趕緊的,再晚點,張無忌來了也救不了你啊”
“滅絕師太。。。”羋睿喃喃自語,“滅絕師太?”哎呦我的媽呀,羋睿一個翻身蹦下床,抓起床頭的連衣裙,三下五除二脫了睡衣,套上裙子,抽張濕巾擦擦臉,抱著書,頭發都來不及扎上,套上涼拖,跟著室友一起朝著一號樓奪命狂奔而去。
進到電教室,這五個應該是最后的五個,幸虧老師還沒來,只是全班同學都已到齊,座位只剩倒數幾排還有了,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大家都指指點點,不用問,關鍵詞就是火鍋。。火鍋。。。火鍋。。唉,通報批評的威力真的很大。。。
在全班的注目禮下,灰溜溜的五個人溜到最后幾排坐下,擺好書等著上課,剛準備好,老師正好推門進來,一切剛剛好。
一上午的課上的昏頭脹腦。思維學學得快沒腦電波了,這是羋睿現在最深的感受。但是開心的事也是有的,上周考得六門課羋睿竟然全部通過,這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羋睿清楚的記得,鄧論和高數她有一半以上都是瞎填的,這樣都能過,太幸運了吧。下課期間,趁機美美的伸個懶腰,手腕卻被一只筆從后面壓住,羋睿回頭,嗯?。。是司徒澈。
羋睿臉一紅,在男生面前伸懶腰,臉丟盡了吧,羋睿趕緊收回手,單手扶著頭伏在桌上,咬著上嘴唇,對自己很是無語。
“火鍋好吃嗎?”一個磁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羋睿直接順勢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臂彎里,這個樣子,羋睿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只鴕鳥。有筆戳她,是后面那人,“下午去不去畫室,我覺得你應該練練石膏像,你的光感不對,我可以教教你。”
“真的?”羋睿迅速回頭,要知道美術系的畫室,那群小氣鬼是從來不對外開放的,能進去畫畫,那是她想都甭想的事。
“你是不是沒洗臉,還有。。沒梳頭啊。。”司徒澈饒有興趣的看著羋睿帶著眼屎的眼,以及隨意攏在后面的頭發,有些想要發笑。
羋睿迅速又回歸鴕鳥狀。
放學,羋睿飯都沒來及吃,風也似的奔回宿舍,洗臉刷牙,換上擺了一床的裙子中,自己滿意的那一條碎花連衣裙,把頭發全部梳到一側,編成一個粗辮子,配上一個墨綠色的小蝴蝶結,顯得溫婉而精致。對著鏡子做最后的整理。
“嗯?”羋睿貼鏡子更近一點,眼下面這是什么?羋睿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左眼眼角下有一顆紅色的淚痣。嗯?我什么時候長的這個痣,我有嗎?伸手觸摸上去,嗯?為什么我會流淚,怎么感覺心那么痛。唔——肚子好疼,是要來姨媽了嗎?羋睿伸手抓過來桌上的臺歷,她一直都有記錄生理期的習慣。“咦?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日歷每個月都是30天,以前做的標記怎么都沒有了。嗯?總覺得哪里不對,嗯,肚子又開始疼了。。。
靈鏡外入定的極樂眉頭微皺。
羋睿拿著素描本帶著筆袋,來到美術系的畫室前,門縫虛掩著,羋睿偷偷望向里面,只有司徒澈一個人坐在里面,他已經開始畫了,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就這么一束,卻毫不吝嗇的都灑在他的身上。高挺的鼻子,精致而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羋睿突然覺得,北歐神話中的太陽之子也不過如此吧。單手執筆,在傾斜的畫紙上來回滑動,目光凝聚在不遠處的維納斯身上。羋睿看的入神,這一切讓她不舍得打擾。一陣風吹來,門被推開一點,發出吱呀聲。司徒澈回頭“你來了?怎么不進來?”
羋睿姍姍走進去,司徒澈示意她坐在他旁邊已經夾好畫紙的畫架旁,羋睿坐下整理好裙子,發現司徒澈已經把那個維納斯畫好大半,正確的說應該是已經在做收尾的處理了,簡直是完美,利用光影和線條,光影現出石膏像的質感,線條畫出了女性的柔美。羋睿自愧不如。拿起筆也照著在畫紙上開始打輪廓。
“不對,眼神的角度不對,你畫的這樣平視的角度是體現不出女性的柔美的。”說著司徒澈竟然站在羋睿身后,握住羋睿握筆的手,在紙上教她畫起來。他的臉貼的那么近,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鎖骨上,他的氣息讓她覺得那么熟悉,卻又感覺那么冰冷。一整個下午羋睿都在緊張中度過,完全不知道自己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