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詭異的夢境和人設崩塌的少女(端午節快樂啊)
- 給薩爾那加跑腿的圣堂武士漫游記
- 誰要西紅柿
- 5018字
- 2019-06-07 23:15:40
“你們的世界,脆弱不堪,搖搖欲墜。”
“你們的戰士每時每刻都在傷亡!而我們付出的,僅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精力和虛空中無窮無盡的能量。放棄吧!難道你們還不懂得,何為絕望?”
在一片不時翻涌著如敗血一般混沌的暗芒的黑暗之中,一個散發著不祥的綠色光芒的怪物,逐漸顯露出了它駭人的面容。
“我便是純粹的形體與純粹的精華的結合,我便是這個宇宙中最為偉大的造物!而你們那微薄如同螻蟻的意志和身軀,將會招致必定到來的滅亡。”
“臣服吧,放棄那些飄渺的光!那些被你們寄予厚望的薩爾那加,早已在我等偉大的主人面前悉數隕落。放棄你們那可悲的存在,化作我們的食糧與力量吧!這個可悲的宇宙和可悲的循環將不復存在,黑暗與毀滅才是你們唯一的救贖!來吧……臣服于我。獻上你那可悲的精華,屈從于黑暗之神的威儀吧……”
在透明卻無比強韌的覆膜中跳動的幾個大腦之中放出了一陣陣無形的波動,幽綠的閃電自那混雜著一對對如異蟲一般的附肢卻又如星靈般精悍的扭曲軀體之上釋放而出。一條條不可名狀的,如燈管般滿溢著扭曲的靈能光芒的卷須肆意地在這邪惡至極的怪物背后飄搖著。它不疾不徐地前進著,向著這片濃重到讓人窒息的黑暗中那唯一的光芒前進著。飽含著狂暴的毀滅氣息的能量開始在那雙生有異蟲尖爪的星靈手掌之中蓄集。
“你的光芒是如此的疲軟虛弱,如風中殘燭,卻又頑固得讓人如此不快。”
怪物那充滿著古怪的回響的聲音中,帶著濃厚的惡意和厭惡。
“悲哀而頑固的抵抗,毫無意義。你注定消亡,命隕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
一團不斷翻涌,似乎馬上就要爆發的能量已然成型。怪物抬起了它的手掌——
“死吧!”
“不!”
一陣澎拜的靈能爆發,席卷了整個黑暗的空間。一個身著白金相間的星靈重甲的矮小人影用一道道純凈而強盛的靈能撕開了裹纏在周圍的黑暗。
“絕不!你這該死的怪物!”
咬牙切齒的話語伴隨著愈發明亮而熾熱的光芒,原本單膝跪地的戰士像是頂著千萬噸的重壓一般站起身來。
“黑暗之神的走狗,你休想擊垮我的意志!就連你那僅僅只會在虛空中畏縮不出的主子都不曾戰勝過我的精神,而你這些蒼白無力的威脅和脆弱不堪的力量更是如此的引人發笑!”
“你不過是一具來自過去的幽靈,早應隨著你那墮落的主人一同迎接滅亡的宿命。是誰,給了你挑戰一位圣堂武士的勇氣!而你,又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
轟鳴如雷的怒吼,帶著靈能的回響震退了蠢蠢欲動的怪物。
“不,這不可能!”
“我主如此強大,怎會被你們這些低等生命所擊敗!”
怪物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從來都未曾知曉那場決定了世界命運的戰爭的結果的它,從未有過如此動蕩不安的感覺。
“我記得你!混合體,【瓦茲厄爾】!那只已經被我們摧毀了的丑陋的怪物。”
奎恩燃燒不息的靈魂如同一輪超新星般閃耀著。
“我曾以為我斬殺了你,怪物!現在看起來,你似乎用另一種形態悄無聲息地茍活了下來。”
周身的黑暗早已被剝離殆盡的混合體已然被海量的靈能牢牢鎖住了自身的一切,只能任由奎恩抓住了它那像極了星靈,卻長有許多猙獰骨刺的面部。
“你真的覺得我在靈魂中的深潛就是你的機會?”
被金甲包裹的右手與頭盔下的雙目一同變得明亮無比,因為外來的能量侵蝕而出現的裂紋從奎恩與混合體的臉側接觸的掌心開始在怪物的臉上擴散。
“從我的靈魂中消失,然后,迎接你永恒的消亡吧!”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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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原本一臉嚴肅地于床鋪半空中端坐的奎恩猛然間驚醒,如同得到了空氣的溺水者般大口地喘息著。
“瓦茲厄爾……那個名叫【毀滅】的混合體支配者……”
奎恩凝視著自己掌心中升騰的火焰,“是它在軀體被摧毀時悄悄躲進了我的精神之中嗎……?”
雖然他覺得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但是那個在自己的淺層精神之中趁機散播黑暗的怪物的反應卻讓奎恩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讓他對此更加篤信的,是自己那經過了許久的梳理卻收效甚微的靈魂。
“難道說,它并不是一個憑依在負面情緒上的意志?”
確認著自己的狀態,奎恩感到了些許不安。
作為一位有能力憑借一己之力升騰稱為執政官的圣堂武士,奎恩就如同那位被所有圣堂武士和奈拉齊姆銘記的執行官塔薩達爾一般。同時掌控著無時不刻都在熾烈地沸騰燃燒的靈能,以及神秘莫測,充滿詭異的虛空之力。就如同硬幣的正反一般,對應著靈魂的善惡。永不枯竭的靈能,源自于發自靈魂的戰意的燃燒,才能源源不斷地產生這種如同燃燒的魂魄般強大的力量。也正因如此,“戰意”的燃燒就如同靈魂一般具有著正反兩面。熱烈的斗士使用著能夠讓自己時刻保持著高昂的靈能作戰,但是卻會蓄積作為另一面存在的虛空之力。而往往,在這股力量因為派不上用場蓄積過久,無法釋放時。便會逐漸地作用會屬于黑暗一面的靈魂,逐漸影響使用者的行為。
并不是每一位星靈的圣堂武士都知曉這些。或者說,除了幾位同時了解過虛空之力和靈能的智者之外。也就只有那些鉆研如何同時使用這兩種力量的人,才知曉這種此消彼長的關系。
但就算并不了解,精于作戰的圣堂武士們也無師自通地找到了化解的方法。畢竟,低階的戰士們“狂熱者”的稱號,就是由此而來。這些精于肉搏戰斗技巧的戰士們并沒有使役過于強大的靈能力量的能力,因而平時使用的靈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并不強大,僅僅只是影響了他們的戰斗方式。使其變得更加的激進,狂熱,也就有了“狂熱者”這樣的稱謂。而輪到那些動輒便是一股席卷整個戰場的靈能風暴的高階圣堂武士們。他們雖然對虛空之力的感悟并不清晰,但是卻能通過冥想和苦修協調自身的和諧。自發地將虛空之力化作精神能量,再平均地填補回自己的靈魂之中。這也就是為什么每一位高階圣堂武士在連續釋放完幾次靈能風暴之后,都會徹底地封鎖自己對靈能能力的使用,直到自身獲得了足夠的休息之后方才繼續。心靈的失衡,是每一位靈能使用者的大忌。
而對于奎恩來說,每一次對自己靈魂的“梳理”,都是一場在內心之中正與反的博弈。如同尋常的高階圣堂武士一樣,只有自己在理清了自己的念頭后達成和諧之后,失衡的靈魂才會變得正常。久而久之,將這個過程定性為內心善惡的對抗的他找到了一個簡單省時好辦法——
將蓄積著負面情緒的力量化作自己的敵人,再以精神將其擊敗,轉變為能夠平均填補的精神能量。對于有能力掌握虛空之力的奎恩來說,這其實并不難。而且,收效顯著。
但這一次,靈魂梳理的過程和結果,卻有些異乎尋常。
幾乎填滿了表層精神空間的黑暗,還有那個絕對算得上是強敵的,以【毀滅】冠名的瓦茲厄爾。即便算上了這個也許是漏網之魚的意志,一次性擊散了如此大面積的黑暗也應該帶來非同一般的收益,同時也會是一場精神上艱苦卓絕的戰斗。
但結果并非如此。
太簡單了,也太低效了。
“簡直就像是一場相隔甚遠的意志交鋒一樣的簡單……”
“?!”
自言自語到如此,奎恩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有了一種即將頓悟的感覺。但此時,一個熟悉的波動進入了自己鋪設在這件宿舍周圍的“預警圈”,打斷了他的思考。
叩叩——
“醒著嗎?我進來了?”
是AR15的聲音。
“嗯,進來吧。”
得知是熟人登門,奎恩沒有做任何準備,依舊是一身戰甲地靜靜盤坐于半空之中。
“那么打擾了……唔哦?!,這,這又是在干什么?”
少女的聲音就像是忽然被什么東西噎了一下似的,一下就從原本平淡安靜的米燒酒的狀態里滑了出來。
“你在……作法?”
“噗——”
原本保持著淺層能量引導狀態,好讓自己一邊交談一邊盡可能恢復狀態的奎恩一下就破功噴了出來。連帶著差點從端坐半空摔到床上,讓AR15捂住了嘴巴轉過身去抖了好一陣。
“……明明是你引發的狀況,不要憋笑憋得這么用力啊!你的人設不是個冰山冷美人嗎?!隨隨便便打斷別人的正在進行的能量引導,給我好好謝罪啊喂!”
看著轉過身來停止抖動卻依舊捂著嘴,眉目彎曲滿面紅光的少女,奎恩很少見地有些情緒失控。一邊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繼續梳理能量的工作;一邊有些暴躁地向AR15發難。
“……呼—呼——我本來無意如此,但是剛才你的樣子,真的——噗—哈哈——”
終于還是在說話時在和自己的笑意的對抗中敗下了陣來,少女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笑聲。畢竟,一個半空中的“趔趄”那種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奇特的樣子,真的直擊到了她的一個從未被擊中的笑點。AR15靠在緊閉的房門上,雙手捂嘴的同時讓頭發垂下擋住了臉蛋,同時發出如同急促的喘息一般的聲音來緩解自己的笑意。
終于,在奎恩無奈地放棄了用言語勸說少女停下之后不久。依舊有些面帶紅潮的AR15直起身來,恢復了一直以來那副一本正經且毫無表情的樣子。
“……不需要再這樣了吧?咱們才認識多久,你這個冰美人的人設在我這兒早就崩掉好幾次了。”
看著AR15那副仿佛剛剛那個背靠門板笑得發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的樣子,奎恩忍不住吐槽到。
“那也不行,表情會占用不少算力。”
少女一本正經地反駁到。
“那點算力也不會讓你聰明到哪去。”
說完后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一次并不尖銳的“眼刀”伺候,奎恩等著她的后話。
“……我這次來找你,是和剛剛M4來過時的事情有關。”
“?!”
奎恩稍微往一個便于跳下床來逃跑的位置飄了飄。
“先說好,我什么都沒干,你不能這么找我的事!”
“……”
少女看著奎恩的樣子,臉色一黑。
“把你的那副樣子給我收起來!”
隨著嬌聲喝罵,奎恩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你覺得我是有多閑才會為了這件事特地來找你啊!”
“誰知道你這個被碰了一下胸脯就打開了危險開關的人到底能干出什么事……”
奎恩小聲地吐槽,然后猛地往后一撤,躲過了沖著自己的臉側揮來的一記重拳。
“別,別!我什么都沒說,你什么都沒聽見!”
話音未落,懸浮在空中的奎恩一手抓著一個砸來的拳頭,被直接摁到了床側的墻上。
“……”
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這個又變得有些討厭的家伙,AR15悻悻地從茶幾邊抽了把椅子坐下。
“這個,不許再提。不然,把你打成胖子。”
“是,好,懂了,明白。”
奎恩依舊貼在墻上,攤開雙手做一副投降的姿態。經過兩人這么一折騰,他也沒有了適于調整梳理自身的心態。干脆取消了自己的戰甲和神經索,伸開腿重新躺坐回床上。
“既然不是護短,那找我什么事?”
“……”
“?”
“AR15?”
“唔……”
問完半晌都沒有反應,奎恩從床上坐起身。看到少女一動不動地盯著一個放在了屋里茶幾上的鐵血兵蟻。
“這個,不是你的吧?”
AR15轉過頭來,指著那個擺放在桌上的像是模型的鐵血兵蟻。
“當然不是,怎么,有什么問題?”
“……你的運氣真的是好。”
直接將這個機械小狗一樣的東西拿了起來,少女看著那個像是獨眼一樣的紅色鏡頭繼續說到。
“這玩意看著是一個從戰場上帶回來的戰利品鐵血狗。實際上,里面被換成了一個攝像機。”
“哦?”
奎恩一挑眉毛。這意味著這個東西,應該是用來監視自己的?他檢索了一番心靈感應的記錄,卻沒能找到他想要的。因為就算是一位靈能大師,也無法長久地保存一次心靈感應讀取的所有結果。就算是這個女孩僅僅只有十幾年的記憶,在經過了尚且不知多久的精神梳理后也僅僅只留下了一些被標示為“極為有用”的與本地相關的信息。
“還是說,這樣的記憶也許被邏輯矩陣歸類到了日常私生活里,沒有進行相應的讀取嗎……?”
奎恩看著少女檢查饒有興致地檢查著手里的兵蟻,同時激活了自己的能量。
“不過它似乎在被改裝完后就沒被用過。也許就只是一個一直沒被想起來用到的惡作劇道具而已。我聽說很多喜歡惡作劇的人形,在捉弄別人或者被懲治時都會用到這種東西。”
所幸,AR15的一席話避免了這臺攝像機被徹底洗去所有數據的命運。對這個兵蟻失去了興趣的少女隨手將它擺回了茶幾之上。同樣的,知道自己想多了的奎恩也同樣失去了對這個兵蟻的興致,不聲不響地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才說你運氣好。這樣的錄像儀,充滿電能錄整整兩天。說不準你和M4做的那些調整的過程,還有剛剛自己在房間里‘作法’的那副樣子就能被錄進去。平白多添了很多麻煩事。”
“嘛,我自認運氣一向都還湊合。”
奎恩一攤手,也變得輕松了起來。
“那么現在能說說,你來找我到底為了什么嗎?”
“唔……”
AR15的樣子顯得很糾結。雖然她知道自己只需要把想說的話擺在明面上就好。但是礙于一些像是歉疚一樣的情緒,少女仍舊需要一些心理準備才能打破自己的矜持。按照她本來的計劃,應該是進門以后就直接一口氣把這件事解決了的。可誰知道之后發生的一連串脫線的展開,讓本來醞釀好情緒的AR15需要重新再組織自己的心情。畢竟對她來說,奎恩已經跨過了陌生人的范疇。一貫對于陌生人的冷漠相待已經沒法再繼續生效下去,她始終還是沒法做到心中一點沒有壓力地要求對自己有恩的人再多做什么原本與他無關的事情。
“……你,要醞釀醞釀嗎?”
奎恩等了一會兒后,從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出了一些端倪。
“嗯。”
“那不如帶我參觀一下這里的基地,邊走邊說?”
“好。”
少女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奎恩緊隨其后。推開房門,沿著來時的路開始參觀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