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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傻瓜在女巫村做客

李聰跟著甜心他們坐著飛行的掃把到達了女巫村,等掃把落在地上,李聰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呈現在眼前的仿佛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畫,總的色調由黑色和綠色組成,其中有鮮艷的紅色、桔色,藍色等顏色點綴著,有一條銀灰色的帶子從遠處的山頂瀉下,村里的建筑都是黑顏色的,窗戶沒有玻璃,掛著彩色的簾子,遠處的山上是黑壓壓的樹木和綠色的莊稼,整個村莊看起來有幾百戶人家,氣氛安寧和諧,和喧鬧的大城市形成鮮明對比。

李聰心里有些沒底,就在想:“我這是到了世外桃源,還是人間仙境?或者是不是魔鬼天堂呢?從來沒見過眼前的景象,早知道有這么古怪的地方,恐怕不敢來,千萬別遇到壞人。”

李聰胡思亂想著,跟著甜心大胖獸和胖巫師往一個黑色建筑和院墻的色彩凝重的大院子走去,一個滿臉皺紋、面色黑灰的老太太從屋子里出來迎到大門口打開了院門,笑容滿面,穿著看來也講究,一身黑色象夜行人一樣的裝束,頭發盤在頭頂,還佩戴著幾種鮮艷顏色相間的彩色頭飾,身材比甜心還要高挑,有些偏瘦。沒等老太太說話大胖獸立刻歡天喜地撲過去,叫著:“外婆。”拉住了外婆的手。甜心和胖巫師也熱情地稱呼著外婆,往院子里走。外婆高興地說:“我在屋里老早就聽見你們的聲音,知道你們回來了,就迎了出來。”轉頭笑著對李聰說:“快進來吧,小家伙。”李聰心里說:“我不是小家伙,是成年人。”

大家跟著外婆說說笑笑通過院子往屋子里面走,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飛來一只顏色黑乎乎的鳥,飛到甜心面前粗聲大氣地對甜心說:“小甜心,小甜心,告訴你吧,不好看,不好看。”甜心說:“滾回家去,這只缺心眼兒的小呆鳥,我早晚殺你吃肉。”李聰瞪大了好奇的眼睛說:“烏鴉也會說話?”胖巫師在旁邊拉圓了臉,也學會了甜心稱呼李聰的方式:“小傻瓜不懂別瞎說,那是我的鸚鵡。”那只鸚鵡還是圍著甜心說:“小甜心,小甜心,告訴你吧,不好看,不好看。”大胖獸拿起一個小木棒就驅趕那只鳥:“打你,打你,你這只比烏鴉還難看的小呆鳥。”鳥被大胖獸轟跑了。

幾個人進了屋子,屋里的墻壁和家具基本也是黑色調,比外面的墻壁和院墻偏灰一些,和巫女果一樣,黑里夾雜著紅色,外婆招呼大家坐著,拿出一盤小點心和四杯水,問甜心:“累了吧?你們休息一會,外婆去做好吃的。”甜心說:“外婆,不用做,現在才下午兩點,時間還早,我們吃點心就行,我學會包餃子了,等休息一會兒,晚飯我們一起包餃子。”外婆非常高興,說:“包餃子,好啊,我只是聽你說過,還沒見過什么樣呢?”胖巫師也跟著起哄:“沒見過,沒見過,我就在這等著吃餃子,不回家了。”

“哈哈哈哈哈,餃子是什么樣的?我們也要吃。”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嘻嘻哈哈地走進一群人:“甜心回來了?舅舅還沒吃過餃子呢,我們都想吃。”進來有十幾個人,一排小老頭,看來都是甜心的舅舅。甜心說:“好啊,我們休息一會兒,我就去河邊采些水芹菜,用野豬肉包餃子。”李聰說:“吃野豬肉?還有野雞肉,為什么不保護動物呢?”胖巫師說:“小傻瓜,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吧。”原來在女巫村所處的這樣的深山老林,到處是野生動物,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動物襲擊,甚至喪命,能夠祖祖輩輩生存下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幾個舅舅都被李聰說得有些迷茫,保護動物,從何說起?其中一個舅舅說:“在我們這里做個獵手是個很受大家尊重的職業。”大胖獸驕傲地說:“我要做獵手。”

甜心說:“我給大家買了禮物。”于是把漢堡拿了出來,胖巫師也拿出紗巾給外婆:“外婆,送給您紗巾。”外婆說:“乖啊,真好看。”圍在了脖子上。舅舅們圍著漢堡瞪圓了眼睛看了又看,象觀察一個小玩具一樣,不舍得吃。

這時候外婆注意到了,說:“二胖,”外婆稱呼胖巫師二胖兒:“你的頭發怎么了?一撮紅、一撮藍、一撮白的?”十幾個舅舅也看見了,都瞪大好奇的眼睛看著。胖巫師怕說自己被人欺負外婆擔心,就順口扯個謊:“沒事,傳染上瘟疫了。”外婆和舅舅一聽驚駭不小,外婆忙追問:“那可怎么辦呢?他們三個沒傳染吧?”胖巫師意識到自己這謊撒的挺愚蠢,趕緊解釋:“沒有,我這是被瘋狗咬的,他們沒咬著,沒事。”外婆和舅舅更緊張了,外婆急切地說:“被瘋狗咬了,聽甜心說要打疫苗的。”胖巫師忙又解釋說:“外婆,你別擔心,沒事,咬我的瘋狗不是普通的瘋狗,是變異品種,狗毛五顏六色的,就把我頭發咬變色了,其他沒事,等頭發長出來就好了。”越解釋越嚇人。甜心忙打圓場:“外婆沒事的,放心好了,他就頭發那點小毛病。”一個舅舅對胖巫師說:“瘋狗咬得效果不錯嘛,哪天帶舅舅去讓瘋狗多咬幾口。”胖巫師小聲咕囊著:“你有錢嗎?咬一口就三百八,多咬幾口那得給人家干幾年雜活呀?當長工吧。”舅舅又嬉笑著追問:“嘟囔什么呢?不愿意舅舅也被瘋狗咬漂亮點啊?”胖巫師說:“舅舅,不說這事了,說點別的。”大胖獸說:“對,說點別的,我哥太幸運了,還有大美女送給我哥五十塊錢呢,給外婆買了紗巾。”胖巫師抬了一下腿說:“等著我踢你。”

“我那十幾個姨都去哪兒了?我都想她們了。”甜心問。外婆說姨都去種莊稼了,準備多種幾畝莊稼。原本女巫村四周環山,野菜野果野生動物非常多,每年只種很少莊稼,從來也不種菜,多半吃野物,今年多開一片荒,明年多種糧,賣些錢。舅舅在家里蓋雞窩,外婆要養野雞賣錢,都是為了給甜心和大胖獸交學費。因為野物多,所以女巫村家里也從來不養肉食動物,這次例外。甜心和大胖獸說:“謝謝外婆,謝謝舅舅。”李聰問:“那在村子里上學不交學費嗎?”外婆說:“村子里沒有學校,孩子們都不上學,只是在家里讀書識字,有的孩子不識字。所有的孩子都要學習祖傳的小魔法。”李聰笑了,說:“住在這里不用上學,也不用上班,也不養家禽家畜,種很小一塊地,還可以學習小魔法,太幸福了,我要是生活在這里就好了。”

晚上十幾個姨們也都回來了,甜心帶著大家包餃子,然后一起聊天,很晚才各自回房間睡覺。胖巫師說吃餃子太好吃了,太開心了,不回家了,住院子里,這幾天去大城市天天晚上數星星,今天回家的感覺太親切了,還要在院子里數星星,李聰也學胖巫師的樣子要數星星。

胖巫師和李聰在院子里打個地鋪,挺愜意數星星,院子里涼爽,只是不知道什么鳥鬼哭狼嚎地叫個不停。李聰問:“什么聲音這么難聽?”胖巫師說:“因為經常有老鼠和蛇出沒,還有其他動物,村子雖然已經用魔氣罩住了,但也經常有動物闖進來,所以家家養一只貓頭鷹。”胖巫師用手指著院子里那棵樹,李聰看見有一只貓頭鷹睜著大眼睛在樹上蹲著。胖巫師又說:“外面還有巡邏隊呢,二十四小時巡邏,有野獸闖進村子就立刻獵殺。”李聰感覺全身不自在,太嚇人了,心想那么可怕的東西可別到我這兒來,正想著可別來呢,突然看見一個東西在動,李聰呼地蹦起來,驚呼:“蛇!”胖巫師叫著蹲在樹上的貓頭鷹:“大花,上。”貓頭鷹身影矯捷,動作干凈利落,刁走了那條蛇。想著想著蛇就來了,李聰說都不敢睡覺了,可別再來個大怪獸什么的。胖巫師說:“沒事的,大花機靈著呢,快睡吧。”李聰半信半疑:“那好吧。”兩個人一天飛行的疲勞,再加上這一晚上和甜心一家人吃飯聊天的興奮狀態,終于可以休息了,很快都睡著了。

李聰最近這一暑假非常忙碌,心好累呀,總算明天不用去家教,睡著的感覺是天昏地暗,什么知覺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哈——”李聰睡著睡著就聽見一聲狂嘯,以為是在做夢,太困了,睜不開眼睛,朦朦朧朧地說:“遭了,大怪獸來了,我就說吧,想什么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又一聲狂嘯,緊接著聽見有個聲音洪亮而且溫和的聲音說道:“五月外婆,我又來探望你了。”說著又一聲長嘯,說:“呦,院子里還睡著我的兩個小兄弟呢,院子里風大,可別著涼了。”外婆的名字叫五月。李聰還沒醒,心想不是怪獸就睡吧,管他是誰。這時候正房屋子里已經開了燈,外婆外公已經出來了,舅舅姨也都起來了,甜心和大胖獸住院子兩邊的廂房還沒醒,李聰和胖巫師太困,聽見聲音沒起來。外婆對著院子里的來客不軟不硬眼皮沒抬一下,說:“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黃皮啊,與生俱來的死性不能改了,三十九年前你給我的外孫女施了魔咒,害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居然還敢跑來無事生非?”李聰一聽立刻坐起來,來的不是怪獸,是壞人。李聰偷偷看看,來人面色黑灰,相貌奇丑,比怪獸還難看。

這時候院子里的人都起來了,都聽明白了,來了一個壞人,除了李聰其他人都猜出了這壞人的來頭。村里人給這個壞人起的外號叫黃皮子,他還有兩個同伙,三個人魔法高深,以前在村里橫行霸道,沒人魔法能敵過他們,后來被外婆帶著村里人用計把那三個壞巫師驅逐出村,隱居在遠處的山頂上,外婆也因此被選為族長,后來黃皮子還是很猖狂,多次來女巫村騷擾,還給甜心下了咒語。

外婆懶得和這種人說話,聲音聽起來打不起精神近似萎靡地對來人說:“你又要使什么壞點子?”來人笑容可掬,說:“外婆說哪里話,我不是那樣的人,你們誤會我了,我來給外婆表演魔法。我今天到附近山上采摘吃的東西,老遠看見外婆家挺熱鬧,所以也來湊熱鬧。”說著用魔力指揮著一只紙糊的鳥到房頂去把瓦片叼著扔下來。外婆正要施法術阻止,大胖獸說:“這個大壞蛋,看我的。”一彈弓子就把紙鳥給打了下來。來人一看語氣更溫柔了,說道:“哎呦,你看我兄弟這本事,大哥可沒法比,都是外婆教導的好。”說著話又用魔法招來幾頭紙糊的野豬,開始拱房子和院墻,非常彪悍兇猛,拱得房子和地都在轟轟震顫,外婆和舅舅聯手用魔法保護房子不被拱壞,胖巫師一下子躥了起來,那動作簡直就是輕盈,上去狠狠踢紙野豬屁股,野豬被踢倒了又爬起來,大胖獸和甜心見狀都去踢紙野豬屁股,大胖獸對胖巫師喊道:“哥,就數你最胖!”紙野豬被踢倒爬起來踢倒爬起來,這畜生還夠頑強的。李聰害怕一直躲在墻角,野豬越戰越勇,眼看房子被拱壞了幾個口子,李聰突然急中生智,拿出削鉛筆的小刀,鼓起勇氣沖到野豬后面抓住豬尾巴,一下一個,把紙野豬尾巴都割掉了,紙野豬漏氣了,都癟了。那個壞巫師笑容越發溫柔:“小兄弟拿的什么武器?世外高人啊。”女巫村沒有鐵制品,工具都是木頭和石頭做的,沒見過削鉛筆的小刀,以為是神器。說著說著壞巫師開始吐火燒房子,窗門和家具都起了火,外婆開始行雨,外公舅舅和姨都開始用法力接雨,熄滅屋里的火。火眼看燒起來了,壞巫師偷笑著得意地閉起了眼睛說:“五月外婆,你看外孫我這小魔法長進怎么樣?”甜心趁他閉眼睛,對準他后腦一掃把輪下去,就把他打昏了,咬著牙說:“跑到姐面前撒野,你看姐這掃把功怎么樣?”這時候巡邏的衛隊看見火光趕來了,甜心說:“把壞巫師關野雞籠子里,熏死他!等另外兩個壞蛋來了一起關野雞籠。”因為女巫村都擅長魔法,所以動手打架和武術什么的都基本荒廢了,弓箭彈弓什么的也打不到魔法高深的巫師。女巫村祖輩都學魔法是為了防御動物的襲擊,另外也要防壞人。壞巫師只想著自己魔法高深怎么害人,沒有心理準備甜心能輪掃把打人,甜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練成的這種打人的功夫,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激發出了內心的潛能吧,所以橫行了幾十年的壞巫師栽了,就這么簡單,連他自己進了雞籠都沒弄明白答案在哪里?自己那么囂張的氣焰就被甜心一掃把給打頹廢了,甜心輪掃把的動作太霸氣了。

“勝利嘍,”大胖獸歡呼:“甜心姐,抓到了一個怪物,煮著吃。”外婆說:“孩子們,都快休息吧,折騰這半天,都累了。”甜心對李聰說:“小傻瓜挺會玩兒呀,還玩小刀呢,快休息吧。”

李聰實在太困了,誠惶誠恐地又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打算著,明天就回家,不待在這鬼地方了,太不好玩了,要是再來倆怪獸就死定了。

天大亮了,沒有任何情況發生,李聰睡醒睜開眼睛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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