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弟相親
- 花繁蝶亂英雄路
- 初十笙
- 2323字
- 2019-05-15 22:16:09
循著花叢司空玄武只發(fā)現(xiàn)折花的丹丫頭,她抱著一簇紅花吩咐小丫頭準備清水打算沐浴。他用絲帕擦干凈匕首上的血漬轉(zhuǎn)身回東苑,一想到要不是落葵露出狐貍尾巴,自己早就上當被她玩弄。
此時他痛恨自己的愚蠢,更苦惱自己竟然會想著讓這么個不受控制的婢女留在身邊,懷里的那張死契有點燙,他的臉和眼睛更是因為充血而潮紅。
夏天的晚風(fēng)只會吹來煩躁的蟲鳴和蛙叫,綏表妹剛洗漱完畢出門就迎面看到司空玄武,她心里琢磨這人不去前院鉆營只在后院閑逛是為何?
“表妹安好。”司空玄武先行禮。
“表哥安好。”綏表妹還禮。
兩人慢慢走在一條石子小路上,司空玄武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綏表妹,她斜著靠在婢女肩頭走的有些吃力。
“表妹身子弱為何不讓下人抬個轎子?”司空玄武想著用轎子代步多少會讓綏表妹舒服一些。
“使不得,表哥不知,表妹我福薄全賴祖宗庇佑,如今祖母尚不用轎子,我是萬萬不敢用的,深怕助長驕矜之氣,傷了福祚。”綏表妹有氣無力地說。
“聽表妹的聲音氣息游離如絲,不知昨日的丹藥是否吃下?”
“謝謝表哥時時掛懷,昨日吃下后就覺得氣息平穩(wěn),今日晌午貪睡身子有些沉,再加上下午無華弟弟的院子起火受了驚嚇,才這么綿軟無力。”綏表妹說的有些多,虛汗從人中處一直往外冒。
司空玄武見綏表妹身子弱,說話吃力,為了體諒她便不再說話了。綏表妹見司空玄武不吭聲,偷偷用余光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神色凝重頗為苦惱,心里不覺有些擔(dān)心,深怕是因為司徒府的緣故。
“你們怎么一起來了?”舅母看著他們表兄妹一前一后進門好奇地問。
“舅母安好。”司空玄武俯身行禮,“今日不曾見綏表妹,外甥子有些擔(dān)心,特地去探望表妹,便一同前來給外祖母請安。”
“極好,極好。自家姐妹弟兄要多走動,你綏表妹成日病著,有人陪她說說話也好解解悶。”舅母說完見司空玄武往套房里張望,緩緩走到前面擋住他的視線小聲說:“你無華表弟受了驚嚇,老夫人正在安撫他,今晚的請安就免除吧,早點回去歇著。”
“對了,紫妺扶姑娘回去吃藥,丹丫頭和我在這里服侍老夫人。”
舅母一下把紫妺和綏表妹都打發(fā)走,司空玄武也不好久留,穿過花園走到前院看到舅公在安排仆從夜里巡邏,也不好打擾他們工作便又回到后院,順著小溪邊走邊想落葵究竟在這里扮演什么角色?司徒府到底遇到什么劫難?無華表弟如何從大火中逃生?
整個東苑空無一人房門和屋門都是敞開的,司空玄武也不知要落鎖徑直回到屋里和衣躺下,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這點事就被難住了?”漆黑的屋里飄來低沉的男聲,嚇得司空玄武握緊匕首。
“你是?三哥!”司空玄武喜出望外,從床上跳下來興奮地伸出雙臂,卻被司空朱雀嫌棄地躲開。
兩人坐在屋外的石頭臺階上,借著清涼的月光互相打量,司空朱雀先開口說:“半月不見清瘦了。”
“哥哥武藝越發(fā)高超。”司空玄武羨慕不已。
“失魂落魄的時候就算再明顯的危險都難以發(fā)現(xiàn)。”司空朱雀看到弟弟臉上的愧色,不忍心過多責(zé)備,“說說近來如何?”
“從司空府到司徒府的一路都有仔細打聽各種消息,民間對司空府的野心多多少少都有議論,而對司徒府卻沒有任何閑話。”司空玄武擔(dān)憂地說。
“不錯,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也能仔細琢磨說明你確有長進。那以你這半月的觀察可知曉緣由?”司空朱雀贊賞地看著弟弟。
“直到昨日天子圍府才猜到一二。”司空玄武被哥哥夸獎喜上眉梢,迎著哥哥期待的目光接著說:“司徒府在晉國境內(nèi),地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利益糾紛更應(yīng)該是復(fù)雜難斷,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中自保的一定是捏著晉國公的重要把柄,或者是跟晉國公已經(jīng)成為一體。”
“嗯。”司空朱雀點點頭,“姻親是公卿大夫常用的結(jié)盟手段,外祖母是晉國公的姑母,舅母是晉國公的妹妹,但就算是這樣的關(guān)系在名門望族中也不算少見,可像晉國公和司徒府這樣緊密的關(guān)系確實罕見。”
司空玄武猶豫片刻問:“三哥可曾見著綏表妹?”
“她身子孱弱怕是不成的,二哥的姻緣也是一言難盡。”司空朱雀瞬間被愁云籠罩。
“三哥是想著讓父母把婚事退了?只怕二哥不答應(yīng)。”司空玄武試探著問。
“那倒也不必,你清楚綏表妹和表弟身子骨都弱,我擔(dān)心到時候二哥娶了綏表妹,而你被過繼給司徒府,一旦表弟不成,你和二哥有了紛爭就不好。”司空朱雀對于父母蠶食司徒府的妙計一直不放心。
“二哥和我都不是眼皮子淺的人,一個司徒府豈能讓我們兄弟反目,三哥莫要擔(dān)憂。”司空玄武不屑地說。
“你還是沒經(jīng)事,說話口氣大的能吞下一頭牛,司徒府都不是你的胃口。”司空朱雀嘲諷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話說首先要保住司徒府才能為將來做謀劃,如今父親是怎么想的,你們可曾收到我的信件?”司空玄武急切地問。
“今天晌午收到了,父親勃然大怒,斥責(zé)你沒有謀劃,風(fēng)口浪尖上讓司空府出頭就是送羊入虎口。”司空朱雀正色道。
“為何?我還是不明白。”司空玄武想起落葵的話,不敢相信一個婢女竟然有父親一樣的見識,而這種見識還是自己無法參透的。
“你個傻弟弟,剛才還說晉國公和司徒府是一體的,現(xiàn)在又想不明白。”司空朱雀也站起來跟在司空玄武身后,試圖安撫他焦躁的情緒。
“天子是給晉國公難堪!”司空玄武瞬間頓悟。
“我們只需坐山觀虎斗。”司空朱雀點頭。
“那司徒府會有危險嗎?”
“這就看要晉國公有幾斤幾兩。”
“如果晉國公敗北。”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表妹和表弟?”
“覆巢之下,復(fù)有完卵乎?”
“那為何二哥還要娶綏表妹,為何父母不解除婚約?”
“這個世界很復(fù)雜,我們想要理解就只能把世界簡化成我們可以接受的樣子。”
“怎么簡化?”
“凡人凡事都是有目的的,不問過程,只要找到結(jié)果和目的就能理解。”
“如果司徒府幸免于難,二哥娶綏表妹,我過繼到司徒府,慢慢蠶食鯨吞。如果司徒府毀于一旦,一切都煙消云散也沒必要背負悔婚的罵名。”司空玄武感覺陣陣寒意襲來。
司空朱雀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我們都是這么走來的,慢慢就能接受,你悟性高將來定能實現(xiàn)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