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牛二復活

“也許不只是四郎的眼淚有此功效，我看可能是所有親人的眼淚都有此功效，咱們可以一試，看看效果如何。”

說罷，牛三又喚來牛虎、牛豹，眾人對著二哥的尸首放聲大哭，眼淚順著臉頰簌簌墜落，掉在牛二的臉上，如花從旁幫忙，將那些眼淚迅速抹開。

所抹之處，牛二的皮膚迅速變化，變得像活人的皮膚一樣，充滿彈性，開始漸漸有了熱度。

眾人都驚喜萬分，真是悲喜交加，互相看看，各自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眼淚，連忙一齊大哭，霎時又落下許多眼淚，將牛二的身上抹了許多。

牛二周身肌膚迅速變化，漸漸變得紅潤而溫暖。

牛如花驚喜地大喊：“我二哥要活了，你摸摸，他的手熱乎了！”

院里的村民們聽見喊聲，都感到驚奇，紛紛跑來，一時間，屋里屋外擠滿了人。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有膽子小的人，警惕性極高，疑惑地小聲同旁邊的人嘀咕道：

“牛二早就淹死多時了，怎么肯能復活呢？”

“我看有問題！”

“牛二要詐尸了嗎？”

“牛二他娘詐尸了，牛二不會也要詐尸吧？”

膽小的村民聽了，驚懼萬分，互相看看，都從旁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難以掩飾的恐懼之意。

人們眼里的懼意變得更濃，嚇得四肢禁不住有些戰栗，口里紛紛大喊：

“牛二詐尸了！”

“快跑啊！”

“僵尸咬人了！”

這喊聲帶動了一大片人，人們爭先恐后地拔腿往外亂跑，你推我搡，發瘋似地逃走。

霎時院里的人跑走了一大半，剩下一些膽子大的，依然在屋里盯著牛二，觀察著他的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看牛二不像詐尸，這分明就是沒有死透，又緩過勁兒來了。”

“是啊，是啊，牛二昨天是被水淹死的，估計只是昏迷過去了，現在又緩過勁來了，也不足為怪嘛。”

“肯定不是你們幾個人掉幾滴眼淚，就能把死人救活的，不信你們也掉幾滴眼淚救救李蓮兒試試？”

眾人都頷首贊嘆，牛如花等人都覺得言之有理，料想他們的眼淚也救不活那李蓮兒，畢竟他們和李蓮兒沒有血緣關系。當下便一起圍住牛二，觀察他的細微變化。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牛二只是皮膚變得紅潤而溫暖，依然沒有氣息，鼻孔和嘴巴都沒有氣體噴出，眾人不時上前一探鼻息，都失望地搖頭嘆息。

剩下的村民們漸漸失去了信心，本以為牛二復活了，直到下午仍然不見牛二恢復呼吸，跑來看熱鬧的人也都失望而歸。

“不行了，我看牛二的腦子是壞掉了，估計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看也是，也許牛二從此就成了活死人了。”

人們悄聲談論著，紛紛搖頭離去，各自回家。

牛三看著二哥漸漸恢復，心中驚喜，已然有了盼頭。再看李蓮兒逐漸衰敗的尸首，不覺淚如雨下，只怪她當時不聽勸阻，執意留在牛家大院，被瘋狂的人群沖撞碾壓而死，也怪不得他，當下也只能暗自哀傷嘆息了。

傍晚時分，鄉鄰們都各自歸家休息，只剩下牛氏家族的幾個年輕人還留在現場守靈。

因為牛家村最近有僵尸出沒，以防萬一，牛三沖如花說道：

“如花，你回家睡覺去吧，別在這里守著了，有我和四郎、牛虎、牛豹四人守靈就足夠了。”

如花不舍地點點頭，從地上站起身來，邁步往外走去。邁過門檻，穿越院子時，忽然聽到槐樹頂上的烏鴉猛然飛起。

似乎有一兩只烏鴉扇動翅膀飛過枝頭，如花循聲抬頭望去，借著朦朧的月光，但見高高的樹頂上，似乎有個人影在樹梢上坐著，輕盈地像一個虛影一般。

如花料想自己眼睛花了，拼命眨了眨眼，再次望去時，但見那道虛影依然在樹梢上端坐著，似乎毫無重量，樹梢也沒有要折斷的跡象。

如花心中一驚，嚇得目瞪口呆，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就在此時，四郎忽然從屋里探出頭來，沖院里的如花喊了一聲：

“如花，你在哪里發什么呆？還不趕緊回家？！”

如花如夢初醒一般，身子猛然一震，視線卻始終牢牢地鎖定樹梢上的那道虛影。

四郎的話似乎驚動了那個白色虛影，但見虛影忽然一動，從樹梢上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了墻頭之上，又是一躍，倏忽之間，已經飄然落到了胡同里面。

如花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眼睛花了，那定然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什么東西，她不由心中震驚，嘴里高聲尖叫起來。

“啊——”

一陣尖利的喊叫聲響起，將屋里的幾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大家一齊跑出，疾步奔到如花面前，圍住如花問長問短。

“如花，你喊叫什么？”

“如花，你看見什么東西了？”

“如花，不要怕，幾個哥哥都在這兒呢！”

如花嚇得面色蒼白，手腳微微顫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眾人見如花似是嚇掉了魂，連忙將她攙扶回屋，問她看見了什么。

如花被攙扶到堂屋的椅子上坐定了，四郎又為如花端來一碗熱水喝下，這才慢慢緩過勁兒，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如花斷斷續續地講出樹上的白影一事，眾人都聽得半信半疑，一致認為如花是眼花了。

牛虎安慰妹妹道：

“如花，咱們牛家村最多就是出現過僵尸，從來沒有聽說僵尸能飛到樹梢上去的事兒，你一定是產生幻覺了。”

牛豹覺得哥哥的話有理，點頭附和道：

“我看是如花勞累過度，該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別再沒事往樹頂上瞎看了，怕是什么夜鳥飛來飛去的，把如花給嚇著了吧。”

如花聞言，也有些懵了，訥訥道：“估計是我犯困了，可能是自己在做夢吧。”

如花噘著嘴，迷迷瞪瞪地起身往外走去，眾人又把如花送到胡同口，看著如花踢踢踏踏地沿著胡同往北走去，眾人都反身回去。

胡同里靜悄悄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地上，朦朦朧朧，勉強看清眼前的道路。

走到胡同北口時，如花往右一拐，忽然看見墻角處立著一人，神似牛二。

“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