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梯上的女人頓了頓，看著樓梯下中年婦女得勝的笑容，好似漫不經心的打開錢包隨便抽出了一沓紅票子，遞了過去。

中年婦女耀武揚威的從中抽出了八百塊，把剩下的錢遞回，尖細的聲音隨之響起：“太多我也不要，”她狹小的眼睛上下掃視了一下鳳芷珍開領很低的絨裙，促狹的笑了一下，“多了臟手，誰知道這些錢來路是不是正呢~”

鳳芷珍沒理她，轉身拉著黎北的手上了樓梯。

巨大的關門聲從樓上傳來，中年婦女喜笑顏開的帶著兒子上了去醫院的出租車。

劉敏顯然也是氣極了，回來就讓蘇傘傘站在墻角面壁思過，沒有聽一句解釋。

蘇傘傘委屈巴巴的站在墻角，從隔壁傳來一聲尖銳的女人叫喊的聲音，而后是碗筷玻璃破碎的聲音。最后是漫長的悶哼聲。

門剛關上，鳳芷珍毫不猶豫的反手甩了黎北一巴掌，細嫩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五道手指印，纖細的指甲帶起一串飛越的血珠串。

“你可真會給我長臉啊？”鳳芷珍拖下高跟鞋狠狠扔在黎北柔軟的身上，“你看見我今天多丟臉了么？你看見了么？”鳳芷珍沖過來用手狠狠的錘了幾下黎北的頭，絲毫沒有保留余力。

黎北一陣頭暈目眩，當即就站不住沿著門滑落了下來，無力的身軀靠在門板上。

“裝什么裝，還和老娘裝，你這個討命的死東西！”鳳芷珍又補了兩腳，然后轉身踢拖踢拖去了廚房。

黎北勉強扶著門站了起來，身上很痛，但是心里酸脹的更痛。

他慢慢踱到臥室中，關上了門，熟練的對著鏡子用酒精棉花擦拭著臉上的傷口。

鳳芷珍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出來吃飯，別要死不活的，我好吃好喝供著你，別最后落得個虐待你的名號！”

黎北拿著酒精棉的手一頓，打開門低著頭乖乖的走了出去，在餐桌邊站定。

黎北兩頰火辣的生疼，腫了一大片，完全張不開嘴，拿起筷子吃了一點就再也沒動過。

鳳芷珍一開始埋頭悶吃，吃著吃著發現黎北不動筷了，臉色立馬耷拉了下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鳳芷珍把筷子當啷一下放下，“我拼死拼活的養你，你倒好，天天給我惹麻煩還給我甩臉色？”

見黎北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鳳芷珍，她猛地用手把桌上的菜掃到地上，菜湯流了黎北一身，碗碟掉在地上當啷一身化成了碎片，有如黎北的心。

“滾，你就和你爸一樣，給我滾！”鳳芷珍顫抖著指著黎北的鼻尖。

黎北用小小的手把身上的菜葉扒拉下來，帶著一身菜湯回到了房間。

他拿出一套衣服剛準備換，門猛地被踹開，拳頭巴掌鋪天蓋地朝他襲來，直到被打結束，黎北一向靈光的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他呆滯的撐著墻想要站起來，腿上大片的青紫沒能讓他完成這項任務。

像垂死的魚一樣做完最后的掙扎后，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看著遍體鱗傷的自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蘇傘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