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了？”

“任務完成了。”

弘七跟大叔面面相覷。

弘七困惑地抓了抓頭，“所以說劉清的心愿是什么？我還沒成為第一，小混混我也沒收編，我就是跟竇丹跳了支舞，任務怎么就完成了？”

“我看看。”大叔操控著屏幕，飛快地瀏覽了一遍，恍然大悟，“劉清的心愿是成為竇丹的朋友。”

弘七更茫然了，“她們不就是朋友嗎？”

“感情是很復雜的。”大叔頗有感悟地感嘆，“朋友不是嘴上說說的。”

“不明白。”弘七放棄深挖，“無所謂。”

大叔點點頭，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什么你能出來？”

“因為任務結束了。”弘七不明白大叔為什么問這么簡單的問題。

大叔嘆了口氣，“這被譽為最難的任務，是因為只有完成了系列任務，才能出來。以往的員工往往因為長時間陷于任務中，而迷失了自己。”

大叔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沒有人能夠在中途離開。”

弘七反而明悟地點點頭，“那就對了。我不是人。”

“？”

“我之前是柳濤的系統。”弘七好心地給出了答案。

“……”大叔抱著莫名的希冀小聲地問出口，“系統，都可以變成女孩子嗎？”

“不能。”弘七果斷地回答，“事實上柳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大叔的態度又變得冷淡了起來，“那隨便吧。快點，任務你還繼續嗎？”

“繼續。但是在那之前，”弘七掏出了一本軟抄，認真地詢問，“上次任務中有些問題我沒明白，能先復盤嗎？”

大叔生無可戀地靠在椅背上，“說。”

“劉清的愿望是成為竇丹的朋友，那之前她們之間是什么關系？”

“我怎么知道？”大叔反問，“我只知道事情的起始，我又不能讀心，我也不知道人物心里是怎么想。”

弘七記錄的筆頓了頓，大叔嘆了口氣，“不過我猜劉清的心愿不是她說的成為竇丹的朋友，而是讓劉清發現，竇丹當她是朋友。”

弘七若有所思，“所以最后如果讓旁人落實我在打架，學生會主席肯定會被換掉，竇丹就有機會重新競選。”

“但竇丹替你敷衍過去了，等于她放棄了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劉清的心愿才滿足了。”大叔接道。

弘七認真在筆記本上記錄：學生會主席真的很厲害。

“那劉天呢？”弘七繼續發問，“他為什么老是針對竇丹？”

大叔定定地看著弘七，“我真的很好奇，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完成任務的？”

弘七露出堅定的微笑，“堅守道心。”

“……”

大叔移開了視線，“就像劉天說的，他姐姐以前是竇丹的朋友，也有精神分裂癥。”

“等等。”弘七連忙打斷，“也？什么叫也？”

大叔又回顧了遍任務經過，“劉天、竇丹和張艾都認為你是劉清的第二人格。”

“……啥？”弘七再次確認。

“沒錯。”大叔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他們一直認為你有精神病。尤其是竇丹，你說的她就沒信過。”

弘七喃喃，“有點傷心。”

“所以說，你為什么直接告訴竇丹你不是劉清？”大叔好奇地追問。

弘七的肩膀垂了下去，默默地收起了筆記本，“其實也沒想那么多，她問我，我就說了。”

大叔十分不解，“你之前任務都是這樣的嗎？他們都沒對你說的有反應？”

“怎么說呢。”弘七移開了眼神，“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任務。之前我是給柳濤打輔助的。”

“還有什么問題嗎？”大叔強行轉移了話題。

“最大的疑問。”弘七舉起了手，“為什么我能當上主席？”

大叔又調出了回放，“說實話，你就是被竇丹強行抬上去的。”

“從你說你是弘七的時候開始，竇丹就有了初步的計劃，她一邊試探你是不是在裝傻，一邊準備讓你進入競選小圍。”

“她弄的弘七計劃實際上也是打底，全面提升你的名聲。剛好她手上有個活動的策劃，本來是準備讓你成為她的助手，結果柳眉為了坑她，特意只提前一周，告知她林蕓要參加比賽的消息。”

“結果就撞上了，她順勢瞞了下來，一直不提，直接在當天換你上場。柳眉和林蕓又不能爭辯，只能背了臨場換人的鍋。”

“按她的計劃，你主持完了之后，就能乘勢進入校慶的負責之中，但是柳眉強行把你按了下去。”

弘七恍然，“就是她在咖啡館哭的那次。”

大叔摸了摸下巴，“我覺得她不是為了這個哭。后來她從你這里得知柳眉跟向澄達是男女朋友，她就準備把柳眉拉下去，換你上去。”

弘七不接，“學生會里不允許談戀愛嗎？這樣就能拉下去？”

“不能。”大叔瞟了眼弘七，“所以她就放出了柳眉濫用私權的消息。雖然柳眉并沒有，但是林蕓臨場缺席讓其他人偏信了。”

“但柳眉立即反擊了，拿你的身份做筏子，把她扯下水。”

“結果正中她下懷，向澄達是監察部的，負責學生會內的規制，直屬學生會主席，消息一放出，不管真實性如何，孟曇肯定會出手。”

弘七咋舌，“孟曇也出手了？”

“孟曇不同意，竇丹翻了天也不能讓你接替柳眉的部分。”大叔看了弘七一眼，“等你參加了校慶的組織，她的目標就達成了，你肯定能進預選，接下來你能走多遠都是成功。”

“結果太成功了。”弘七喃喃。

“對。”大叔嘆了口氣，“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事后都反應過來了，她的手腕太強硬了，沒人想讓她當主席，結果就便宜你了。”

大叔下了定論，“你走了狗屎運。”

弘七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我的運氣一向不錯。”

“……”大叔看了看時間，“還繼續嗎？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了。”

“繼續。”弘七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褲子，邁進了光幕之中，“明天見。”

大叔收起屏幕，懶洋洋地招招手，趴在桌子上開始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