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0。

陳瀾停止了對父母生活的思考，看了已經關緊的臥室門一眼，又看了下亮屏下的手機，嘆了一口氣。

原來今天3號。

時間過得可真快。

之后，一條動態占據了QQ動態。

看得出來動態主人非常的高興。

他寫道。

喜歡了多年的女生，終于答應了我，望各位好友也多多努力。

只有簡單的文字，沒有配圖，很顯然主人是想得到圈友的祝福。

陳瀾手頓了一下，還是選擇在底下一欄默默地點了個贊，結果發現那是早上9點左右的的動態。

忘了刷新，所以就停在了那個畫面。

他默。

平時陳瀾不太喜歡玩手機，也就表示刷不到最新的動態。

這樣的事，對于他來說太正常不過了。所以對于這樣的一條動態，他就沒怎么留意。

他仰躺在沙發靠著墻，點開那好友列表那單一分組，盯著已然灰色的頭像，看得津津有味，似是盯出什么花來。

許是白天長時間的奔波，他感覺到很疲憊，身體被掏空的微弱質感，他兩眼看著手機，然后盯著盯著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8點半，他這才從沙發上起來。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晚上窗外的風一直在沙沙作響，像極了冬天的哀嚎。到了清晨，則有聽到噼里啪啦的雨點不命的往下掉。

總之，就是沒睡好。

陳瀾那黑黑黑眼圈冒了出來，與國際一級保護動物熊貓的眼圈差不多。

當陳瀾起來在沙發靜坐著的時候，就聽到他的母親開始驚叫。

“橙橙，你昨夜沒睡好啊!”

然后開始新一輪的愧疚。

陳母非常的埋怨自己，為什么要讓兒子遭這樣的罪，都是她沒照顧好兒子，都是她的錯。如果她租好一點的房子，或是讓兒子住酒店或是賓館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她很是自責。

陳瀾一看母親的表情，一猜準知道她是想多了，遂安慰道。

“是我自己認床!”

言外之意與陳母沒關系。

“我知道……”陳母欲言又止。

她也知道這住房條件辛苦了些，被兒子看到，難免會覺得隔應，能睡著就不錯了，還談什么睡得好不好。

當時，陳父租下這個房子，圖的也是便宜二字。

“我們先回A市，到時候在從長計議。”陳瀾臨出門之前，朝母親拋了那么一句話。

頓時，陳母不知道該怎么去理解這句話。

陳瀾離開那間出租房，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覺得里面太壓抑了。

他一點看不得父母年邁了為了他，還要受這樣的苦。

此刻，陳瀾站在一處草坪上，從褲子口袋里熟練地掏出一根煙，左手甩了下火機點燃。

在煙霧迷漫下，他想了很多很多，更多的還是煙所帶來的快感，以及如癡如醉。

原來，煙真的會上癮。

陳瀾在那站了好久，直到他手中煙從長變短，由有味變無味。

他這才準備折回去，為了不讓陳母擔心太久了。

一回頭，陳父就站在拐角處，應是站了很久，看到了陳瀾抽煙的全過程。

他看著陳瀾的眼睛良久，面無表情地問。

“你抽煙多久了？”

“初中吧!”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嗯，我知道!”

“別讓你媽知道你抽煙!不然又該擔心了。”

“嗯。”

“……”

這兩父子之間的對話，簡短到不能再簡短，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么久。

他們之間很是默契。

陳父沒有指責陳瀾為什么那么早就開始抽煙，而陳瀾也沒有特意去掩飾從什么時候開始抽的煙。

陳父沒有立場去指責陳瀾，畢竟常年在外，遲到了陳瀾很多年的生活。而陳瀾也僅是偶爾抽那么幾根煙，不是因為酷，而是因為心里需要。

習慣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習慣。

等到陳瀾身上煙味散盡的時候，他倆才依次進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