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霓裳款款而來。

她在一樓的舞臺中央站定，面朝眾人盈盈一拜。

她膚若凝脂，眉若遠山，飽滿紅潤的唇不點而朱，一襲水芙長裙裹在她身上，更添淡雅清新。

姒央笑著拍了拍手，四周自有琵琶女上前奏樂。

舞臺中央的霓裳開始隨著音樂起舞，體態輕盈，舞姿曼妙柔軟，一顰一笑皆令人心神沉醉。

尤其是那一雙清澈如水，明亮若星的眼眸，像是含著巨大的吸引力一樣，讓人不自覺便會深陷其中。

一舞畢，霓裳姿態端正的站在舞臺中央，背脊挺得筆直。

臺下眾人愣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叫好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像姒央問詢起是否霓裳的初夜。

原本在臺上站的端正的霓裳，也就是夏侯嬋媛，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輕蹙起，目中閃過幾分厭惡。

這些男人，實在是惡心。

姒央姐姐整日面對著，當真是難為她了。

“諸位看官，這位便是我們風月樓的霓裳姑娘，不知諸位可愿出些銀錢，來買得霓裳姑娘的初夜呢？”

臺下都是一應衣著富貴的男子，聞言一個個眼睛都似放出光了，喊價聲此起彼伏。

臺上的長孫裔寒，低眸看著立于臺下的夏侯嬋媛，心中無端的生出幾分熟悉之感，仿佛曾在哪里見過一般。

尤其是那雙眼眸，即便是隔了如此之遠，也仿佛能看出那雙眼眸之中透出的明亮。

“殿下可是對此女有意？”

旁邊一大腹便便，滿身肥油的男子湊了過來，笑瞇瞇道。

“此女很是與眾不同。”

盡管尚未有任何交集，但長孫裔寒這一番話說的十分肯定。

樓下的夏侯嬋媛仿佛與他心意頗有些幾分相同，遙遙望了過來，紅唇微勾，嫣然一笑。

長孫裔寒眸光幽深，忽而揚聲道：“在下愿花兩千兩白銀，換取霓裳姑娘與在下春宵一刻。”

姒央與夏侯嬋媛無聲地對視一眼。

姒央忙揚聲道：“樓上的那位公子出價兩千兩，還有哪位公子愿出更高的價格嗎？”

臺有幾個錦衣華袍的男子，盯著夏侯嬋媛絕美的面龐，實在是不甘心，揚聲加價。

“我出三千兩！”

“三千五百兩！”

“三千七百兩。”

長孫裔寒目中劃過一抹不耐，直接道：“五千兩。”

喧鬧的臺下頓時寂靜無聲。

姒央笑盈盈的又喊了幾次價，待無人應聲，才道：“恭喜這位公子，喜得佳人。”

長孫裔寒面上卻無過多的驚喜之色，轉身跟那體型肥碩的男子交代了兩句，那男子便調笑著告退。

夏侯嬋媛進去之時，正要與那男子迎面撞上。

那男子色瞇瞇的將她上下打量一眼，才起身走了出去。

夏侯嬋媛腳步頓了頓，轉眸與姒央對視一眼。

姒央微不可查的輕輕頷首，笑著將她送了進去，表面看去一切正常，并無半分不妥之處。

“霓裳見過公子。”

夏侯嬋媛進了房門，微笑著福身行禮，體態端莊，全然沒了在長孫棲遲身邊隨意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端莊秀麗的世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