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除了環繞墻壁一圈的火柜,未再有其他東西,頭頂的隔層距離地板將近十米,未有階梯,亦未開洞,完全封死。
郝云來猜測不出如何進入其內。
此刻,他掃視完身處的環境,未發現傳說中的戰士虛影,整個房間唯有火焰靜燃。
唔……這么多火炬,難道不怕燒起旁邊的木墻……誒,我在想什么啊,戰士虛影呢……郝云來擺正發散的心思,凝視周遭,不知不覺眉頭皺下。
怪了,不是說一進入古代之塔,就有戰士虛影出現嗎?
怎么我等了這么久都沒有,難道被「命運的兩界」操縱了?
還是說最近發生了這種變化,才導致無人上門?
他干等了接近五分鐘,未發現房間里除了火焰還有別的東西,于是放棄挑戰的念頭,轉身往大門邁去。
這一轉身,如同啟動開關的按鈕,周遭的火焰轟的一聲爆燃,炸得郝云來雙耳嗡鳴。
怎么了?
心中剛有疑惑,一道細微的穿梭聲隱藏在爆燃聲中傳來——
咻!
不好!
郝云來瞳孔緊縮,渾身汗毛立起。
幾乎是本能,他往地下一倒,便見到一根古樸無奇的箭矢擦著他的頭發飛去,帶起幾根發絲,插入盡頭的墻壁。
箭?
他心中生起疑惑的同時往右側翻轉,把視線從對準大門轉移到大門的朝向。
那里,一層的正中央,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的人影。
它面容模糊,身材模糊,著裝模糊,根本認不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唯有身前一副弦至滿月的長弓是清晰的,是可見的,亦是充滿危險的。
一根白色箭矢憑空生成于弦上,隨著操縱者的松手,往瞄準好的目標掠去。
咻!
鏗!
作為箭矢的目標,郝云來瞬間拔刀,半躺在地面把白色箭矢削成兩半,還連守帶攻,發出一道同樣色彩的刀氣,回應敵人。
叮!
戰士虛影躲都不躲,擋都不擋,就用身體硬吃了這一道刀氣,只身體泛起輕微的漣漪外再無變化,毫發無損。
郝云來此時已經起身,凝望戰士虛影的武器,面色忌憚,心潮難平。
長弓戰士?
二層的6級源能戰士虛影長弓戰士?
它怎么會出現在第一層,這里守門的應該是橫刀戰士才對……難道,真是「命運的兩界」搞的鬼?
他心里瞬息間閃過幾個念頭,目光往前鎖定長弓戰士,嘴角勾起:
“不過6級,我看看倒是命運能不能反抗!”
咻!
回應郝云來的,又是一根急速穿梭的箭矢。
他不避不讓,主動迎上,泛著源能的「一字鋼刀」朝前一甩,甩出一道兩米多寬的白色月牙,生生斬碎撞擊而來的箭矢,再往前推進,來到戰士虛影身前。
眼見即將命中,戰士虛影忽地消失,令白色月牙做了無用之功。
“哪去了?”郝云來詫異地挑眉,再要尋找,箭矢的穿梭之聲從頭頂傳來。
他來不及抬首觀望,又往旁邊連續翻滾。
咚咚咚咚咚……
一道道箭矢從天而落,又與他擦身而過,落在了地板上,如同一排釘子釘在了地面。
感應到連續的攻擊已經停止,郝云來定睛一看,戰士虛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上方,發現他看來,又刷的一下消失不見。
視野之內未有敵人的蹤跡,他毫不猶豫,空閑的左手帶著源能猛拍地板,激起的反沖之力把他極速推高。
在這狀態之下,郝云來見到戰士虛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后,正好射出一箭,從他剛才躺著的位置飛過。
好陰險,好無賴的能力……他落至地板,對長弓戰士的閃現能力極為頭疼。
現在的局面是典型游戲里法師打戰士,依靠無限閃現放風箏,活活耗死反擊不力的戰士。
或許局面更差,游戲里法師基本為脆皮,戰士若是靠近有機會一套技能能帶走,可郝云來的對手亦是一個戰士,血厚防高,一套殘血都未必達到。
何況郝云來沒有所謂的一套連招。
他現在不斷閃躲長弓戰士的箭矢,耐心地尋找機會。
……
又一次閃躲箭矢之后,郝云來低罵一聲:
“我總算知道我有什么短板了,沒有位移技能!”
明明已經距離對方不過三四米,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從容轉移位置,白白浪費機會與精力。
此時,距離戰斗開始差不多半個小時,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濕,卻一刀都沒有擊中目標,還耗費一半的源能。
我就不信了,我一刀都砍不中……郝云來望著不遠處的長弓戰士,咬了咬牙,再一次奔去。
面容模糊不清,不知是否在嘲笑還是冷漠的戰士虛影,不感厭煩與枯燥,再一次舉起長弓,拉動弓弦,射出箭矢。
咻!
噗嗤!
它這一箭,竟命中了挑戰者的肩膀。
而挑戰者理都不理,用力咬著潔白的牙齒,抓住機會,爆發源能,瞬間跨越三四米的距離來到它的身前。
銀白的橫刀帶著鋒芒先是橫劈,再接一個豎斬,在它身軀上斬出一個十字的傷口。
泠泠……
未有鮮血噴出,亦未有血肉撕裂的聲音發出,只在割裂的時候有溪水激石的清越之聲響起。
郝云來見自己不再閃躲攻擊,節省的零點五秒時間終于收到成效,心中一喜,手上動作未有停頓,準備一鼓作氣解決對手。
可長弓戰士又是刷的一下閃現逃走,未給他這個機會。
掌握了對手閃現規律的郝云來往上一望,不出意料見到戰士虛影飄蕩于上空。
后者模糊的胸膛上有著清晰的十字傷口,卻對其不造成阻礙,長弓依舊滿弦,又是箭矢天降。
郝云來往前一奔,躲過了這支箭矢。
在他準備給上空一發月牙,將對手逼回地板的時候,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意料。
咻!
第一根箭矢剛釘在地板,第二根箭矢幾乎同時釘在地板。
“又有?”
咻咻咻!
后續三根箭矢落下,幾乎擦傷他的后背。
“還有?!”
咻咻咻咻咻……
無數箭矢形同暴風雨落下,在郝云來身后扎起了釘子的道路。
“殘血開大,唔念汝之母!”
在這暴風雨下,郝云來不斷往前奔跑,一旦停頓或者慢下,就是變成刺猬的結局。
然而,這個房間再空闊再寬大,空間都是有限的。
他跑了一會,后續的箭矢道路化作一個螺旋圈,剩余空間已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