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聳了聳鼻子。像是聞到了什么，眼睛里放著光。

就看到墨殤提著兩壇君王醉輕輕地落在自己面前，那酒香就是從這傳出來的。

高興道：“墨殤你真是太好了！”

迫不及待地走過去接過墨殤手中的酒壇，湊近聞了聞。嗯，是這個味道沒錯。

“墨殤你去哪里買來的？”

墨殤沒有半分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了，“這是云姑娘釀造的，上次去的時候便發現有一個酒窖里面放著上百壇君王醉，見夜瀾想喝便去拿了一壇。”

嘗了一口過后，整個人飄飄欲仙。

夜瀾半臥在臺階上，一手撐著腦袋戲謔地注視著墨殤，一手握著酒壇。左腿放在右腿上，左腿時不時的還一搖一晃，這痞子氣質十足。

半夜的景色最為沉醉，寂靜的周圍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忽然沒有了聲音，陷入了沉寂。這似有似無的酒香仿佛令眾生陶醉，沉醉不知其中。夜瀾漫不經心的啟唇，打破了這寂靜。

“這云墨初還是有點手藝的，不過墨殤你是什么時候學壞的？這不問自取可是偷。”

明明知道夜瀾沒有半分責怪自己的地方，但墨殤還是彎下腰神色少有些不自在，“墨殤知道。”

見她又鉆牛角尖了，夜瀾無奈道：“我沒有怪你，那些酒就當是我贏來的。不過墨殤你要不要來一點，很好喝的。”

舉起酒杯邀面前的這位冰山美人一嘗手中的瓊仙玉露。

墨殤搖著頭，一本正經的說著。相似在說什么重要的大事：“不了，墨殤不勝酒量。還要守在夜瀾身邊，可要墨殤再去拿幾壇過來。”

抬頭仰望著眼下的天空，飲不知味淡淡道：“嗯。”

望著這片漆黑天空上的星河，那閃耀的光芒不禁刺痛了夜瀾的心。

緩慢地坐起來，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點光芒。可終究是遙不可及，癡心妄想。

心里不禁嗤笑著，就連嘴角也露出點點譏諷。慢慢地躺回去，手蜷縮成拳

道：“抓不住的，沒有一點光。就算有又能怎么樣，照不到你是你活該。”

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可又像是在談一個人。

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一直都沒有消散下去。

呢喃道：“光照的亮黑暗嗎？”

但很快又諷刺道：“怎么可能呢，照不亮的。”

漸漸的一壇酒被她喝完了，啟封抬起就喝。那樣子仿佛她喝的不是酒，是水。

等墨殤回來后，兩只手里各提著兩壇。凝望著夜瀾此刻的模樣，她知道夜瀾怕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這樣。

默默地放下酒壇，這期間沉默無聲。之后隱藏在一棵樹上，手放在劍柄上，警惕地注意著周圍。只要有人威脅到夜瀾的安危，那么手里的劍將會見血回鞘。

不知不覺中，夜瀾一個人已經喝完了三壇了。臉上露出淺淺的紅暈，看樣子是喝醉了。

按道理來說夜瀾的酒量豈止這三壇，但云墨初喜歡喝烈酒，調的酒自然比尋常的酒烈了許多，也更容易醉。夜瀾喝了三壇后才鮮有醉意，可見酒量之大。

不過一會兒，半月露出它的面目讓人欣賞。周圍的蟲鳴就像是一首小曲，在這樣的景色下，夜瀾由此感慨。

拿起一壇舉著對向明月，頭一搖一搖的念道：“月下飲酒為消愁，借酒消愁愁更愁。”

念完后自己樂了，道：“愁啊，真愁!”

“愁什么？”

忽然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夜瀾猛的一抬頭便看到某位大爺神色冷意的俯視著自己。

少年身著一襲白色，面如冠玉。在月色下，這似謫仙般的容貌，不似真人。

露出的那節修長而又白哲的手指，在月色下仿佛泛著光。白哲的手腕上掛著一串通體黑色的佛珠，一白一黑刺激著人的視線，使人挪不開眼球。

那雙如琉璃般淡色的眼眸，眼里是化不開的寒冰，望而生寒。

還好夜瀾沒有怎么醉，認得到人。笑嘻嘻道：“忘塵兄你怎么沒睡啊，是不是睡不著啊？”

“嘈雜。”

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但某個醉鬼還沒反應過來這位大爺說的是她的聲音太吵了，還以為是院里的蟲鳴吵著他了。

吼道：“安靜!”

此話一出頓時安靜多了，忘塵盯著她沒有說話。

夜瀾還傻兮兮的笑道：“好了忘塵兄他們不吵了，你可以去睡了。”

臉上得意的神色就像是一個幫大人做了事，求夸獎的小孩。

忘塵一眼就看出了夜瀾的不對勁，看向旁邊的酒壇。頓時就有想要揉一揉眉心的感覺，都三壇了還在喝。

坐在地上的醉鬼順著忘塵的視線，還以為他也想喝。舉起手中的酒壇，道：“喏，給你。”

大概是因為喝醉了酒，有點迷迷糊糊。嗓音也不像白天那樣慵懶和囂張，更多的是柔柔糯糯的語氣，看起來十分乖巧。

只有站在一旁的少年才知道，他眼里的這位醉鬼可是個不吃虧的主，別人怎么對她她就怎么對別人。

忘塵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不喝”

夜瀾委屈的收回手，嘀嘀咕咕道：“不喝就不喝嘛，還嫌棄我。哼壞人!”

見某個醉鬼低著頭，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些什么。忘塵也沒有說什么，只不過看向墨殤躲藏的那棵樹，眼神有點過于冰冷了。

墨殤心里一驚，下意識的握緊劍柄。等她再去看的時候，忘塵已經收回了視線，垂著眼眸盯著坐在地上的醉鬼。

等墨殤以后想起來，才明白自己為什么有種想拔劍的沖動，說不出是為什么。無他，是因為那眼神太冷了，冷的讓人誤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

至于她為什么沒有拔劍，是因為她知道忘塵是個和尚，再加上他看向夜瀾的神色中，帶著少許的笑意。

也許這笑意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是墨殤偷偷瞄了一眼才發現的。

而夜瀾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抱著那酒壇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不過夜瀾還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樣是多么的蠢。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眼里仿佛有璀璨星河，十分明亮。只不過沒了白天的戲謔和狡黠，只有迷迷糊糊的視線。

臉上的弧度早已沒了之前的邪魅和囂張，留下的只有蠢蠢的笑意。

小臉暈染著紅色，看著十分可愛誘人。

見此，忘塵清冷的吐出一個字：“蠢。”

還好人喝醉了，還沒有變笨。

瞪大著眼眸，控訴道：“你罵我，信不信我揍得你找不到你的頭。”

話語雖是委屈，但話里的戾氣卻一點不少。

還有，“找不到頭”是什么鬼，不是應該是“找不到你牙”嗎？

見忘塵半天沒有回應，還以為他不信。撐著身子站起來，拿著酒壇指著他說：“你不信，我們可以較量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