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線透過窗子照射到樂凰泛白的臉上,無形中增添了一抹凄厲的亮色。慕塵和蕭意守在樂凰床旁,寸步不離。
“都一天一夜了,還沒有醒。”慕塵道:“看來只剩用內力給她療傷這一個辦法了。”
“哎……小凰凰,你快好起來吧!連若仙那個小屁孩都已經醒了!你再不醒就說不過去了!”
話音剛落,一個圓圓的小腦袋從門縫里鉆出來:“你才是小屁孩!”
“好好好!你不是!你是老爺爺~”他眉毛一挑,嘴角上揚扯出一條直線。
“她還沒醒嗎?”若仙的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擔憂和關切。推門進入,他靜靜地站在慕塵身旁,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躺在床上,寧靜又安詳的她。
“是啊!老爺爺,你說這該怎么辦?”蕭意沖他努努嘴。
“這……實在不行,我就主動出馬,用內力給她療傷。”若仙拍著胸脯,瞪著大眼睛看向蕭意。
“她心脈受損,一個人的內力恐怕不足以支撐,要兩個人才行。”慕塵憐惜地瞧著樂凰,緩緩說道。
“呦呦呦~很重情義嘛!”蕭意道。
“當然啦!和你可不一樣!”若仙撅著嫣紅的小嘴,瞬間別過臉。
“我也愿意用內力救她,就算自損也無所謂。”蕭意揚起嘴角,妖媚的眼神顯出幾分認真。
“你此話當真?!”慕塵反問。
“自然當真,慕師兄,我猜你也和我一樣吧!”他眸中帶著篤定,注視著慕塵。
“嗯,不錯。就算自損……也無所謂。”
他轉頭凝視似在睡夢中的樂凰,她是那么安靜,那么祥和,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更如不懂他們內心疾苦的仙娥。
在場的每個人都愿意救為她而消耗掉自己的內力……若她能感知到,就請她掙開雙眼看看,看看他們這些為她而努力的人。
若是蒼天有眼,也會將她留在他們身邊吧。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和慕師兄會親自療傷救她。小不點!你就幫我們把風吧!”蕭意調侃道。
“哼!為什么不讓我救,我也可以的!”若仙鼓著腮幫子,說道。
“因為這是我們的責任。”慕塵沖若仙淡淡一笑:“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她。”
若仙蹙著眉頭,都快形成了“川”字。仔細想想,他又搖了搖頭:“沒聽懂。”
“沒關系,幫我們把風就行!”蕭意道。
“你可以嗎?她脈搏微弱,可能需要消耗不少內力。而這些內力,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慕塵再一次對蕭意強調。
這和上次他受傷那次完全不同。上次雖然也是內傷,但是并沒有心脈受損這般嚴重。
而她,就算有內力加持治療,也很有可能失敗。失敗后,不僅人救不活,內力恐會失去少一半。
“呵~你要是不想用內力就只說。”蕭意笑著搖頭:“我是無所謂。”
“好,那咱們開始。”慕塵轉身將樂凰背出,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在對待樂凰的時候,兩個人確實出奇得一致。
屋內很悶,門窗緊閉。若仙守在門口,以防旁人打擾。
蕭意和慕塵身著中衣,分別坐在樂凰身后的兩側,單手抵在樂凰背后。
裊裊的霧氣從樂凰頭頂上飄出,懸浮在空中,似濃云一般。
她頭頂層層的汗珠,衣衫已經全部濕透,肚兜若隱若現,與中衣一起緊貼在身上,顯出完美的玲瓏曲線。
而蕭意和慕塵二人也是如此,豐滿的肌肉亦顯露無疑。盡管這是在療傷,可不知怎么卻有種曖昧旖旎的氣氛縈繞在房間之中。
慕塵那貼近衣服的手輕貼在后背之上,被她的肌膚滾燙的肌膚灼熱。他緩緩別過眼,吞咽了下口水,將那些胡思亂想的事掐死在搖籃中。
這個時候,怎么能想入非非……真是該死……
而蕭意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霧氣迷蒙中,他的身體似乎有了一些反應……
“咳咳……”
兩人轉而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內力上,一路順著真氣推行,終于暢通無阻,只是……
“蕭師弟,你有沒有感覺她的體內有股氣體在不停地亂竄?”
他閉上雙眼,將注意力都集中于手掌,感知著這股莫名的真氣。
“好像還真是……奇怪了……這股真氣好像是她自身的真氣。”蕭意也感覺有些不對:“現在她的脈絡很通暢,通過功法練習產生的真氣和內力運行也沒問題,難道就是因為她體內自身存在了一股真氣,才讓她現在沒有轉醒的嗎?”
“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是,這股內力是怎么來的呢?”慕塵疑惑。難不成她天生就有這股內力?!這太荒謬了!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就連內力已經入臻化境,天資極強的逍遙派開派祖師在沒有練習功法之前,也是一個普通人。
就算是妖……
他驀然間頓住,被自己霎那間的想法驚住。
不,她不可能是妖。若是妖,師父、蕭意、若仙包括我,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妖也不一定有內力存在……
算了,有這股內力,就幫她捋順好了。
“你想這么多,可想出什么辦法了嗎?”蕭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先把它捋順再說。”慕塵催動自己的內力,緩緩發功,將自身真氣注入樂凰身體。
蕭意跟隨慕塵的節奏,慢慢下推,“圍堵”樂凰體內雜亂的氣息。
兩人就這樣緩慢推行,漸漸地,夕陽西沉,直至黃昏。
一群鳥兒從窗外飛過,伴隨著晚霞,形成一幅壯麗的黃昏風景圖。
身著黑色長麾的男子拈起一個白玉茶杯,徐徐茶香四溢。他輕抿一口,冷淡的聲音傳過耳畔:“你身體可調理好了?”
面具妖微一抱拳,朗聲回道:“已經好了。勞丞相關照。”
“嗯,無彩長老,你還記得你問過我,為何對那個女子如此在意嗎?”
他又啜了口茶,不疾不徐。
“記得。”無彩長老低著頭,惶惶然不知丞相為何意。救他的那日,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回絕了他的提問。當時,見他似乎有些不悅,便沒再追問。而此時,為何他又提起此事呢?
他沒有說話,靜待著他的下一句。
“妖王已經走了很久了……現在終于回來了……”他嘴角上揚,放下茶杯。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攤開,一朵嬌艷妖嬈的玲瓏花赫然印在手掌心中。
它血一般的紅,紅得刺眼,卻又那么讓他心馳神往。在他眼中,這根本不是印記,這是生命,這是靈魂,這是他的新生。
“丞相……這……這是……”無彩長老結巴道。
“咱們等的人終于到了。”他異色的眸煥發出奕奕神采,霎那間讓整個世界失了色:“給我查查她幼時的所在地,若是有可能……將她帶回來。完好無損地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