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俱是空喜
- 青龍臥墨
- 南宮飛焰
- 2085字
- 2019-05-05 21:50:25
“哪個山頭?我可不住什么山頭,我家就住在斜塔山的半山腰。要說書信,沒有,可要說紙的話,倒是有一張。”年輕人有些莫名地回道。
“斜塔山?距離這兒不遠,雖有些荒涼,可沒聽說有什么綠林強梁?”胡管事疑惑道。
“有的,柳塬山莊里不就經常聚些武林義士么?只是像老爺這種人不會去那種地方,不大了解罷了。”
“噢噢,有可能,有可能。既是這樣,就將那紙拿出來吧?”胡管事心下大喜,小姐的事終于有了眉目,原是柳塬山莊所為,看他與老爺平時來往頻頻,原來卻是暗藏禍心!
“呃……我是來賣東西的,你要我拿那紙出來做什么?”
“叫你拿,你就拿,瞎磨嘰什么?”那惡奴舉起手來,在年輕人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
年輕人有事來求人,因此對于那人的惡行,就暫且忍它一忍。
“哎,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不可如此對待這位兄弟。他不是真的不想拿,是沒有見到咱們園主,故而心有顧忌。那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們家老爺,有什么事你就當面說與園主。”胡管事覺得該是自己立功的時候,說完,他便帶上年輕人往后院走去。
到這時,那惡奴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前來送勒索信的呀!他奶奶的,敢綁架我們家大小姐,真是活膩歪了,看我不打死你!想到這里,他便沖著年輕人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說話間,二人便已來到后院。
審百玉于院中徘徊,見胡管事帶著年輕人風風火火進來。瞧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心里不免寬慰了些許。當下暗想:這個年輕人是干什么的?會不會是與我家鈺兒有關系?
“老爺,人來了!人來了!原來柳塬山莊所為。”還未等審百玉問,胡管事便興沖沖的開口了。
月伴眠一聽,心中一驚,胡管事既是這樣說來,怕是審小姐之事有眉目。看來是自己多疑,想得有些太過玄乎。
“人來了?是干什么來了?還柳塬山莊?”審百玉驚問道。
“送信來了。”
“信?什么信?”他心里一顫,便有怕期盼。
“我說小兄弟,眼前這位就是我們翡翠園主——審老爺,你還是速將身上的信拿出來,讓他老人家過目吧?”胡管事輕輕推了一把年輕人,有些得意地說道。
“噢,原來您就是審老爺。”年輕人說著,便忙拱手施禮。
“免了免了,還是快將信交出來吧!”審百玉心生厭惡,便不耐煩地說道,可心下又有疑慮,自己與柳塬山莊交好,難道……他不敢往下想去。
“請審老爺見諒,我身上根本就沒什么信。”
“什么!沒信?難道……是口信?”
年輕人不解:“我又不是信差,哪來的信或口信?”
眾人聽了,立時迷茫起來。審百玉更是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他雙目緊瞪,劍眉倒立,一副只要開口,就會將人吞下的氣勢。可此事不明,萬不好發作。便將目光轉向月伴眠,看他有什么說道。
月伴眠知道他是何意,正要張口,卻是被胡通搶了先:“嘿嘿,我說小子!剛才你不還說你身上有紙的嗎?怎么這會子什么都沒了?你不是還說,你是斜塔山上,柳塬山莊的強人么?”他覺得在此事上受到了愚弄,便一把上來揪住了年輕人的衣領。
年輕人也是一臉懵懂:“我身上是有紙,可那只是一張藥方而已,卻不是什么書信!我來自斜塔山也真,只是個獵戶,并不是什么強人!你們一個個這都是怎么了,一會兒當我是信差,一會兒又當我是強人?居然還把柳塬山莊也扯進?”
“你何時提到過藥方?剛才你明明是說你有書信!”胡管事失了面子,只好強詞奪理。
“哎哎,我可從來沒說,那是你說的啊。”年輕人將他戳穿,他也就泄了氣。忙將揪著衣領的手松開,好不自在地圓說道:“是我心里起急,以為你身上的紙,便是給老爺的勒索信哩。”
“勒索信?簡直莫名其妙!我與審老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為何要勒索于他?況且我還有事相求,萬不會做這種事的。”為證清白,他忙將身上的藥方取了出來,捧在手上,要交給審百玉。
“罷了,罷了,真是狗咬尿泡——空歡喜。斜塔山附近的柳塬山莊,我是知道的,怎么會有強人?既與小姐之事無益,也就不要來添亂了。胡管事快快打發他走吧。”審百玉心亂如麻,對那藥方瞅也不瞅,便沖著他們擺了擺手。
“嘿!你這倒霉玩意兒,真是越亂,你越來添亂。早說是個藥方,我何至于帶你來見?讓爺我栽這大的面,趕緊給我滾!要不然可有你的好看!”胡管事惡狠狠地說著,并在年輕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你也只不過是個下人而已,你讓我走我就走?我的正事還沒辦,你說什么都不算。我不走!”年輕人倔強地連看他都不看。
“你有狗屁正事!我們家的事才是正事呢,你趕緊給我滾!”胡管事拽了拽他。
“我說小伙子,審園主家里出了些不如意之事,大家正為此事發愁呢。你呢,就體諒體諒,先暫且離去,有什么事,待過些日子再提也不遲。”月伴眠見年輕人沒眼色,提醒他道。
“你們家出了事,有這么多人圍著想辦法呢。而我家出了事,那也只能是我一人來處理,我若做不好,我們家的天也就塌下來了!我一人是可以體諒你們大家,可你們之中,又有哪一個來體諒一下我呢?”
眾人錯愕,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也語塞。
“喲喝!你小子可真是得寸進尺,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嗎?竟然連先生的話都不放在心上,是何人給你的勇氣?我說……”他剛想要叫人,可身邊之人俱已出去,打探小姐下落,除了幾個丫環外,再無男丁,那門丁離得有些遠,根本不趕趟兒。見無人可叫,胡管事也就自己動起手來,他挽了挽袖子,掄起拳頭便往年輕人的胸口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