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拎著江嵐的一條腿,非常暴力的拖著他,向著鷹嘴崖深淵走去,江嵐的衣服被山上的碎石所劃破,碎石同樣也割破了他的皮膚,白色的衣袍被滲出的血染的點點殷紅,江嵐疼的直咧嘴,樣子不在同方才一般盛氣凌人,顯得狼狽至極。
“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陪葬吧!……。”江嵐依舊沒有服軟,怨毒的看著葉塵,還在惡狠狠地威脅道
片刻崔道拖著江嵐便臨近懸崖,在向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崔道傾身向下看了一眼,入眼無盡的黑暗,頭上雖有殘月的光灑落,卻驅不散深淵如墨的黑暗,深淵宛若一張巨口,吞噬著月光。
江嵐不在喋喋不休,此刻的他選擇閉口不言,臉上若隱若現出驚恐狀。
崔道回頭看向葉塵,葉塵點了點頭,崔道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很狡黠的笑。
崔道放開江嵐的腿,踢了江嵐一腳,很重的一腳,正踢在江嵐的丹田位置,江嵐發出一聲低吟,瞬間五官因疼痛擰曲在一起,身體如同一只彎蝦般,蜷縮著。
“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說出陷害葉塵的人員名單,可饒你一命。”崔道看著蜷縮的江嵐道。
“做夢吧!”江嵐因為劇痛聲音有些顫抖卻很堅定,不愿意妥協。
崔道抬腳再一次用力的踹了江嵐一腳,依舊是丹田的位置,江嵐忍不住的痛呼一聲,丹田的劇痛叫他臉上汗水涌出。
“嘴還挺硬,我看你命硬不硬。”崔道在地上撿起一塊人臉大小的山石,扔下了深淵,山石若泥牛入海一般,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你說不說,不說就如同這山石一般,掉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崔道說道。
江嵐看著墜落深淵的山石,臉色明顯一變,他也懼怕死亡,而此次參與的人,身份太過可怕,江嵐身份雖顯赫,不過若是出賣他,必定會死無藏身之地。
“有本事就把扔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下去陪我,哈哈。”江嵐不敢說出他,猖獗的大笑,出言威脅以掩飾心中對死亡的恐懼。
葉塵眉頭皺在一起,他隱隱的感覺到此事不那么簡單,要比預料的還要復雜,不然江嵐不可能寧死不屈。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崔道面色一寒,拎起江嵐的腿,胳膊伸直,江嵐大頭沖下的懸空在深淵口,崔道胳膊擺了擺,江嵐身軀隨著搖動。
江嵐的身體在顫抖,控制不住的顫抖,心狂跳著,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入深淵,無聲無息的被漆黑如墨的深淵吞噬,同時也吞噬著江嵐心神,江嵐此刻是恐懼的,人面對死亡都會恐懼。
“最后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崔道一字一頓的寒聲說,說與不說咬的很重。
“拓拔橫,溫怡,假面,還有我,就我們四個,沒有別人了。”江嵐此刻不在嘴硬,他知道若是在不說,崔道會毫不猶豫的放手,他便會如同汗水與石頭一般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在死亡面前拋棄了骨氣,快速的說道,依舊沒有說出他,想蒙混過關。
“哼,還不說實話,扔下去。”葉塵冷哼一聲,葉塵知道江嵐在敷衍,并沒有都說出來,至少還有一個柳性的人沒有說出,不過葉塵隱隱感覺還有別人,故繼續讓崔道逼問。
“葉……。”夢璃輕咬貝齒想說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崔道抓著江嵐的手緩緩的松開。
“別,別,我說,我說。”江嵐感受腿上崔道的手力道漸漸變小,死神越來越近,嚇的亡魂皆冒,最后一道防線被死亡擊破,驚呼著說。
“快說,我的胳膊現在有點麻了,也許下一刻一脫手,就不怪我了。”崔道說著裝模作樣的手臂一抖。
“先把我放上去,我馬上說。”
崔道一用力把江嵐擲到了葉塵腳下,“啊”江嵐一聲痛呼,他身體五花大綁,行動受束,這一下摔得很結實。
江嵐感受著地面的著力感,驚魂定了定,喘著粗氣,緩了片刻道:“還有,還有,柳穆。”甚是猶豫的道。
葉塵平靜的看著江嵐說:“柳穆?我們素不相識,他怎么會出手?”
“我也不知道,是他主動找到我們的,鼓動人背地里散播謠言也是他拖的關系。”江嵐喘著粗氣,臉上還有著汗水,滿臉的真誠的道。
葉塵觀瞧著江嵐真誠的臉,沒有發現說謊的意思,說道:“那好,饒你一命。”
江嵐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不過眼神中卻浮現出一絲隱晦的揶揄,心中冷笑道:“你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不單單是柳穆,呵呵,蹦噠不幾天了,就讓你猖獗這一時。”
葉塵沉思著,心中把這一系列事情串聯,溫怡,拓拔橫,江嵐,假面雖有一定的背景,都為一教圣女道子,卻依舊沒有這么大的能量,高層不會放任他們這般陷害自己,難道是假面?假面很神秘,當初匿途中并沒有與之正面交鋒不過葉塵感覺到此人很可怕,實力智謀都堪稱恐怖,他難道有強大到玄機宗高層都妥協的恐怖背景?亦或者是柳穆?葉塵依舊感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塵哥,我們該如何處理這幾個人?”慕容謙見葉塵雙眼迷離,用手在葉塵眼前晃了晃道。
葉塵受回心神看了看溫怡又看了看崔道,臉上掛起一絲壞笑說:“崔道兄這次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我無以回報,送一個暖床的給你,你看怎么樣?”葉塵看著崔道又指了指溫怡。
崔道紅發披肩,隨著山風而擺動,遮擋住了半邊臉,不過露出來的一半臉,剛毅的臉上不知是被紅發映的,還是怎么的,借著月光可以看出浮現一抹紅。
崔道紅著半邊臉語氣很不自然,似有些尷尬,又有一絲羞澀說:“葉塵別開玩笑,我還小!”
“我還小!”幾乎弱不可聞,是在嘴縫里擠出來的。
眾人忍俊不禁,上官婉兒與夢璃不善的白了葉塵一眼,意思是,這么大點,才十五,就這么壞了,這要是想大了還得了?
“塵哥,暖床是干什么?”慕容謙一臉不解的問道。
“咳,咳,其實我也不知道暖床是怎么回事,不過書上都寫,男人喜歡用女人暖床!”葉塵尷尬的輕咳,隨即嬉皮笑臉顫顫的道,這沒法解釋啊!
眾人一陣無語。
小小的玩笑氣氛緩解,不在那么壓抑。
葉塵收起嬉皮笑臉,看著仍然呆若木雞的溫怡,方才的玩笑話她好像聰耳不聞,或者說此刻的溫怡對外界任何事都沒有感知,葉塵舍命救下她后她便處在一中自封的狀態。
葉塵嘆了一口氣,心中莫名的有一種悲慟,“把她帶回玄機宗,交給青泥教。”
話音剛落,慕容謙焦慮的說:“可是你放了她,她好了以后還會殺你。”他在為葉塵考慮,怕葉塵一時惻隱而放虎歸山。
“沒事,她對我沒有威脅,你去背她下山。”葉塵擺擺手道,他在得知溫怡對其出手的原由之后便選擇了原諒,因為他將心比心問自己,如果換成是他,他會怎么做?答案是比此刻的溫怡更加的瘋狂,更加的不擇手段,所以葉塵遵循著內心的想法,這是他處事的原則。
慕容謙見葉塵意已決,便輕跺了下腳,沒有再出言制止,他知道葉塵的脾氣,很不情愿的背起溫怡。
“這大塊頭怎么處理?”崔道踢了踢依舊在昏迷著,受了重傷的拓拔橫道。
葉塵沉吟片刻,倏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一縷詭異的微笑,他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一個對于拓拔橫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的主意。
“把他的毛發給我都拔了,一根,一根的拔干凈了!”葉塵咧著嘴笑著,俯身伸手便拽拓拔橫尺長的黑亮體發。
崔道也不含糊,滿臉的興奮,這是一種另類的對敵體驗,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他有一絲好奇,好奇拓拔橫醒來時,或驚訝,或惱羞成怒,或……的樣子,幻象著美麗的畫面,便很興奮,加入了拔毛的行列,手腳很是麻利。
夢璃,上官婉兒,表情驚愕,顯然沒想到葉塵會如此處理拓拔橫,瞬間秀臉微紅,快速轉過身去,因為葉塵為了拔毛方便,便把拓拔橫的衣服剝了個精光,畫面很美,她們怎敢直視?
江嵐看著拓拔橫被拔體毛,心中顫栗,身上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灼的被山石割破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不過江嵐并沒有感覺,因為他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江嵐看到了葉塵,崔道拔拓拔橫體毛的一幕,他們與其說是拔,不如說是拽,一把一把的拽,體毛連著血肉,每一次拽起皮膚都會隨著凸起,每一根毛發的脫落都會在皮膚上留下一個小孔,小孔之中血絲絲滲出,江嵐被驚悚到,身上的灼痛都置之不理,體毛連心啊!
他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濃密的毛發,同時為自己擔心著,葉塵會用什么非人類的方法對他?
葉塵,崔道很是麻利,片刻之間毛發隨風飛揚,鷹嘴崖上毛發若雪,洋洋灑灑,拓拔橫此刻身上很是干凈,全身上下沒有一根毛發,頭發都沒能幸免,滲出殷紅的血,期間拓拔橫醒過來一次,不過看到葉塵的所作所為便氣的眼前一黑,再一次昏迷。
“嗯,不錯,不錯!”葉塵拍了拍手,看著拓拔橫強壯的身軀,對自己的做法很是滿意。
崔道也在一旁點頭,第一次干這樣的事,也是頗為滿意,低聲道:“你點感謝我,這樣順眼多了!”拓拔橫要是聽見一定會說:“感謝個毛線,我是蠻族,毛發是象征,再說了,很疼啊!”
葉塵的目光在拓拔橫的身上移開,笑盈盈的看著江嵐,江嵐看到笑盈盈的葉塵,心中卻一陣發虛,不禁的夾緊腋下和雙腿,因為只有這兩個地方有毛發,當然頭發也有只不過他被束縛沒法遮掩頭發。
眾人看到江嵐的樣子捧腹大笑,就連夢璃都莞爾。
葉塵摸著鼻子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板著一張臉對江嵐道:“你什么意思?怕我拔你毛發?我有那么無聊嗎?我有那不良嗜好嗎?”
江嵐下意識的點頭,隨后又搖頭,“你沒有不良癖好,不是,你有不良癖好,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江嵐語無倫次,越想解釋越解釋不明白,著急的哭喪著臉,生怕葉塵給他拔毛。
“你真欠打,兄弟們給我扁他,不過下手悠著點!”葉塵黑著臉,顯然對江嵐的回答很不滿意,招呼眾人愛撫他。
葉塵首當其沖,猛往江嵐身上招呼,眾人一呼啦全部動手,拳打腳踢,痛呼聲,肉體碰撞聲,……在這幽靜的鷹嘴崖此起彼伏。
“哎,別打臉,別打臉啊,踢到命根子了,別踢,哎,別踢啊……!”江嵐慘叫連連。
上官婉兒,夢璃聞言面色一紅,更加賣力的踢了,當然會換一個地方踢!
“師兄,保證不打你臉!”葉塵邊說邊往江嵐臉上招呼,很是不地道。
“啊,啊,哦,嗷……。”
江嵐如同狼叫一般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半個鐘頭,眾人呼吸有些急促,顯然剛才都出了很大力氣。
“師兄,拓拔橫交給你了,有勞您了!”葉塵此刻心情大好,笑的很燦爛,松了江嵐的綁說。
“嗚,嗚……。”江嵐嗚嗚的說著些什么,不過聽不清,他的臉已經腫的如同豬頭一般,牙齒都脫落了,口齒很不清晰,這都是拜葉塵所賜,臉上都是葉塵招呼的。
葉塵抬了抬拳頭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嵐,“好!”江嵐點頭道,這次頗為清晰的蹦出一個字,好,便步履蹣跚的架起拓拔橫下山而去。
葉塵看著一瘸一點,下山而去的江嵐心中暗道:“別在惹我,在惹我就不是這般便宜了!”眼中寒芒閃爍。
“咳咳……!”葉塵再次咳血,上官婉兒急忙扶著搖搖晃晃葉塵。
葉塵很虛弱,面若黃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