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宛丘城?陸離宮】
“陛下,今天心情不錯,我想和陛下聊一些事情。”舞女正在退場的時候,薛元帥趁著醉意大聲的喧嚷道,使得所有人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高丞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止昭王,在龍椅之下的很多人都在等著今天的好戲。
“說便是了,本王的耳朵又沒問題,不必這么大聲。”上官皓微笑地看向薛元帥,又輕瞥了一眼高丞相,那張滿臉虛偽的老臉上寫滿了奸詐。
“宛丘城外的村莊又出現(xiàn)動亂了,有人宣揚要推翻王朝,在外城勾結(jié)起了一堆民眾,發(fā)起了暴亂活動,城外很多房屋建筑都被燒毀了。”薛元帥依然那么大聲地喧嚷道,絲毫沒有在乎王的言語。
“你說的是三天前發(fā)生的事情吧?本王當然知道了,朕的消息雖然沒有你靈通,但還是有人會告訴朕的。”上官皓輕輕地說道。
“陛下,那場暴亂可是本元帥派兵平息的,我的士兵親自前往鎮(zhèn)壓,才讓外城得以安穩(wěn)。”
“那還真是有勞元帥了。”上官皓笑了笑,說道。
“這么大的功勞,陛下不打算獎賞一下本帥嗎?”薛元帥用著戲謔的語氣大聲說道,引起群臣一陣哂笑。
“哦?元帥想要什么獎勵呢?”上官皓面不改色,從容地說道。
“也沒什么,就是看上了陛下的藏寶閣。據(jù)說陛下的藏寶閣有很多流傳千年的古書古畫什么的,反正陛下比我懂。看在我這次做了這么有功德的事情,不如就讓我進去挑點東西,帶回我的府上。陛下,此時如何呀?”元帥大笑了起來,群臣們也跟著有了一陣陣笑聲。
“元帥說笑了……”上官皓笑道,“藏寶閣是歷代天子所有的,若今天本王把里面的東西賜給了你,那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
“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陛下。”高丞相突然插了一句嘴,雖然其聲響并不比薛元帥大,但卻似乎鎮(zhèn)了一下群臣,群臣都靜了下來聽高丞相講話。
“先祖?zhèn)兌艘?guī)矩,那就是讓后輩們?nèi)プ袷氐摹1就醪粫榇耸聣牧艘?guī)矩的,元帥你還是另尋獎賞吧。”上官皓依然面不改色。
“說到了規(guī)矩,陛下才是最不守規(guī)矩的人吧,哈哈哈哈……”薛元帥大笑道,群臣同時發(fā)起了一陣騷動,整個大殿的人似乎都在嘲笑那位坐在龍椅上的人。高丞相輕輕一笑,眼神盯著上官皓的面容,等待著他難堪的表情。
“此話元帥又怎講?”上官皓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悅,仍然微笑著說話,似乎把剛才薛元帥的無禮當做開玩笑。
“我們軍營里傳了個笑話,說是陛下您不常入后宮,是因為喜歡在青樓轉(zhuǎn)悠,我是不知道此事真假了……哈哈哈!”薛元帥大大咧咧地說道,這一次真的是引發(fā)了整個大殿的一陣笑潮,除了侍衛(wèi)侍女們不敢笑,其他人都在大笑。
如此戲謔而大不敬的話,薛元帥竟敢當著大王的面說出,已經(jīng)可以見得平日里的臣子們早已不把大王放在眼里。
臺下那群醉漢竟認為這當作是一個不失大雅的笑話。
上官皓收起了笑容,但是仍然看上去十分平靜,說道:“本王的精力可沒有那么多,哪像元帥一樣精力旺盛,哪怕有了夫人還每日招青樓女子入軍營……哦,元帥夫人今天沒來吧?”
話音剛落,大殿爆發(fā)了一陣比剛才還混亂的笑聲。
薛元帥瞪著左右的大臣們,那些看見薛元帥惱恨的眼神的大臣立刻收起了笑容,不過整個大殿依然笑聲爆裂。高丞相瞥了一眼薛元帥,只見滿臉的難堪夾雜著掩不住的憤怒。
薛元帥站了起來,也沒有什么對大王的笑容了,大聲說道:“陛下,既然這藏寶閣我是進不去了,那不如把王都護衛(wèi)隊的兵權(quán)給本元帥吧,正好彌補我損失的兵力。”
上官皓平靜地看著他,兩人的雙眸對視,那一瞬間似乎是兩個即將決斗的士兵在看著對方。上官皓面部表情也沒有雙眸變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站起來的薛元帥。
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的注意力又轉(zhuǎn)移到了這兩個人的對峙上。但是怕不是因為王的威嚴在上,而是大伙想看看好戲,看看新王怎么處理挑釁。當然,大部分人都期待著上官皓鬧出什么笑話來,這樣他們在私下聊天時就又有嘲諷新王的話題可以說了。
“薛元帥,你喝醉了,沒大沒小的,坐下!”沒想到,竟然是高丞相第一個開了口,他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
薛元帥回過頭去,看著高丞相詭秘的眼神,似乎懂了什么,一言不發(fā),略顯尷尬,但還是自己便坐下了。
“這高丞相又想搞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會讓咱的新王好看。”兩個大臣在下邊竊竊私語道,接著目光又看向高丞相。
“陛下,”高丞相站了起來,虛偽的笑容里寫滿了欺詐,“薛元帥今晚無禮了,還請陛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皓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高丞相的回應(yīng)。
“陛下,今日乃舉國歡慶的日子,名臣們齊聚于此,共賞歌舞。只是,本王覺得今天還不夠。”
“不夠什么?”宏宇皓問道。
“不夠宏大,陛下。陛下您的登基,那可是開天辟地的大事,我大夏王朝的未來全都落在了陛下的肩膀上。先王日日為朝廷之事操勞,夜夜疲憊,才導致天壽早至。本座一想到這兒,就為陛下?lián)摹!备哓┫嗉傺b出一副同情的樣子。
“丞相不必為本王擔心,本王自有分寸。”上官皓似用回絕的語氣說道。
“那怎么行,為天子操勞是臣子的職責。”高丞相笑著說道。
“對呀對啊,陛下是該好好注意身體了……”
“聽說陛下這幾日批奏折每日熬夜,這太傷元氣了……”
幾個大臣跟著高丞相附和道。上官皓心里暗罵著這群愚臣,每一次高丞相說什么他們就跟著說什么,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哦,他們是高丞相的人,奴才當然要跟從主人的意愿。
“本座有一想法,不知陛下想不想聽一聽。”
“說來便是了。”上官皓說道。
“陛下日夜操勞,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沒有人來幫陛下處理事務(wù)。若是有人替大王您分擔政務(wù),那陛下便可調(diào)養(yǎng)生息了。”高丞相故意頓了一下,觀察著皇帝的反應(yīng)。
上官皓知道了這只老狐貍的想法,若高丞相將手伸到上官皓的奏折邊,到時候,他就真的名正言順的在朝廷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父王為什么會提拔這樣一個人?上官皓心里埋怨著父親。
“今日是宴會,朝政之事就不要在這里談了。”上官皓緩緩說道。
眾臣又紛紛議論了起來,大殿一陣喧鬧。
這時,蘇若不知何時站在了上官皓的身邊,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紙條。
上官皓接過了紙條,上面只寫著比較凌亂的幾個字。高丞相轉(zhuǎn)過頭,觀察著皇帝的表情。
讀完最后一個字的那一瞬間,上官皓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身子在龍椅上動了動,但是他很快又假裝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他即刻抬起頭,看著高丞相那張還面帶微笑的奸詐臉龐。高丞相微笑著,目光和上官皓對視。
“關(guān)于朝政之事,今晚不討論。”上官皓這一次十分大聲地說道,刻意加重了語氣。
高丞相詭秘地笑了笑,既然大王話說到這個地方了,高丞相也不打算逼宮。今日不過是點一下,而真正要做成這件事不在今日。
“好吧,陛下。不過,薛元帥提到的事情,確實是讓群臣們擔憂啊。”高丞相緩緩說道,略沙啞的聲響在這里卻顯得極其有威嚴。
“什么事情?”上官皓問道。
“關(guān)于后宮之事,陛下,”昭王頓了一下,看見上官皓表情微變,繼續(xù)說道:“眾所周知,當然也許是傳聞罷,說是陛下不喜入后宮,這連著二十多天不見大王有踏入后宮的意思,陛下,您可要為王室子嗣著想。”
高丞相的說著話究竟有什么目的,上官皓大概已經(jīng)略知一二。他是在向自己展現(xiàn)他消息的靈通。明明是皇宮之事,高丞相卻清清楚楚,只有一個理由,上官皓周邊已經(jīng)遍布高丞相的眼線。
“聽高丞相這話,也不無道理,只不過本王的家事,就不必前朝的人多言了。”上官皓說道。
“呵呵,陛下,可別怪本座話多了。綿延王嗣怎能說是家事?那可是關(guān)乎天下的大事。在這里,本座不得不來引薦一下了。本座有三女,最小的女兒今年剛滿十八,其面容傾國傾城,所有到本王府上的來賓都忍不住贊嘆。她和陛下年齡正符,若可以得到陛下的喜愛,想必是她三生有幸。”高丞相慢慢地一字一句道來,同時觀察著上官皓的反應(yīng),但是卻沒有看出他有什么變化。今晚的樣他顯得太過平靜了,好像心無波瀾,什么也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上官皓話剛剛說完,就有大臣隨聲附和。
“對啊,陛下是該擴后宮了。”
“高丞相的女兒一個比一個美,陛下可是有福了。”
“陛下可要好好考慮一下呀……”
娶你的女兒?上官皓看著高丞相略顯得以的嘴臉默默想著。突然,一個念想閃過上官皓的腦海之中,越想越覺得極佳。
“不錯,很好,”上官皓笑著說道,“本王早就聽說高丞相的女兒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但百聞不如一見,本王早就想欣賞一下她的美麗了。”
上官皓的反應(yīng)和高丞相想象的不太一樣。但他還是假笑著,看著皇帝,聽著他的話語。
“不如,即刻就把您的三女兒接進宮中,本王等不及想要見見她了,順便也可以讓大家都見識一下。”
“哦?陛下如此心急?”高丞相笑容收了起來,問道。
“不錯,就是現(xiàn)在。”上官皓沒有猶豫地說道。
這上官皓比他父王還好對付,高丞相心里想著。
“現(xiàn)在的話,場合似乎不太符。本王小女來此,怕是會有失傳統(tǒng)禮節(jié)。”高丞相欲擒故縱道。
“這場百臣宴會,有琴,有笛,有舞女,如果高丞相的女兒可以來這里展現(xiàn)一下她的才華,想必一定驚艷四座。”上官皓笑著說道,眼神里有一絲戲謔,這份戲謔是專門為高丞相準備的。
“對啊,高丞相就派人把你的女兒接過來吧……”
“我還沒見過呢,聽高丞相一說,我也想見識一下……”
“趁宴會還沒結(jié)束,趕緊把人帶來吧……”
也罷,上官皓想見,那讓他見著便是,反正也不影響自己的計劃,如果今日便拿下一個貴妃之位,那也是又推進了一步。高丞相想道。
“既然陛下執(zhí)意如此,本座也不好推托。本座現(xiàn)在就派人去接小女,希望可以在宴會結(jié)束前趕到。”高丞相話音剛落,便被上官皓打斷。
“怎么敢勞煩高丞相呢?今天本王是主人,你們是客人,就不要為這些小事費心了。”上官皓說道,“蘇若,快帶人去丞相府把高丞相之女接過來,一路要保護好小姐,務(wù)必平安護送過來。”
蘇若從大殿一側(cè)小跑到臺階下,半蹲答道:“是!”接著只見他迅速跑出大殿,從高丞相旁邊經(jīng)過。
高丞相沒有再說什么,眼神里卻有了一絲戒備。看來,今天的好戲還沒有結(jié)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