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昌叔兄應該把這件事兒瞞下來,然后找三位師父好好商量商量,再決定要不要曝光?”
“不是。這件事一直沒人知道,說明是三位師父把它藏得很好。”
“那昌叔兄不應該從中作梗了?”
“不是,昌叔兄向來腦回路清奇,但又不是會惹大麻煩的人,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這道理,只有他知道。或許這背后,又牽扯出許多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或許這個意想不到的東西是個大麻煩,或許昌叔兄這樣做,是為了提醒某些人意識到這個大麻煩,或許……”
“好了,麻煩專家,你的職業病又犯了!麻煩自然有專人解決,你在這兒瞎猜什么!”
走在他們前面的紅離和白連耳語著:
“白連,恩公是不是提起小女子啊?”
“你想多了,看他們的口型就知道一定不是在說你。”
“為什么?你可以看嘴型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嗎?”
“當然——不。但是小女子可以通過他們嘴的張合速度知道,他們說了很多話,你覺得談起你,用得著說那么多話嗎?人家對你根本就沒興趣。”
“哼!你到底是不是小女子出生入死的好姐妹?”
“是真姐妹才說真話。”
“你——那你跟小女子說說真話,那個叫秋昌叔的那人被抓走了,明明跟你有關,為什么你無動于衷?”
試仙島內不能隨便使用法術,秋昌叔因為白連的原因用了法術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規,知道自己被抓走了才猛然想起。
“是他自己蠢,忘了規矩。”
“規——矩——?恐怕你是蹲那兒趁小女子和靈靈姑娘吵架的時候把試仙島的規矩都搞明白了吧?你學試仙島的規矩干什么?不就是為了搞清楚秋昌叔為什么會被抓走。你看你,嘴里說著不關你的事,其實身體可誠實了。”
不是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嗎?紅離的智商怎么突破了這么多年以來的局限了?
白連驚奇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聰明的紅離,看來有些東西,騙是騙不過了:“當時所有的關注點都在你和靈靈姑娘身上,小女子哪兒有什么機會學什么規矩?什么規矩不規矩,小女子只是隨口一說,只是想讓你知道,小女子真的不關心那個叫秋昌叔的男人。至于你說他是因為小女子才被抓走,小女子覺得你說得不對,主要原因還是在他。”騙還是要騙一騙的,萬一腦殘出現了呢。
紅離摸著腦袋想了想,發現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便沒再繼續深入地說下去。
而她們身后的蘇有道說到:“何滿,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何滿毫不在乎:“你的問題是可以用一個兩個來描述的嗎?”
蘇有道固執地開口:“我們為什么要回法學院?”
蘇有道話音一落,何滿反應了過來:“我們為什么要回法學院?”
費了好一陣唇舌之后,蘇有道何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紅離白連無處可去,跟著何滿回到了醫學院。
就在四人轉身離開法學院門口的時候,秋承業從法學院里走出來,盯著他們的背影:“昌叔?”
白連似乎感覺到了秋承業的目光,猛地回頭,卻發現身后除了一陣風飄過就什么也沒有。紅離拉了拉白連:“認真走路,你要是跟丟了小女子不會回來找你的。”
何滿把紅離和白連帶回到醫學院,藍靈靈臉色不太好看,但是畢竟是刀子嘴豆腐心,在何滿狠心“拋下”紅離和白連之后,藍靈靈為她們兩個安排了住處。
躲在暗處的何滿,偷偷笑著。
躲在更暗處的藥藥靈,也偷偷笑著。
到了第二天,秋昌叔被訓斥了一番后自然是被放出來,然而當他一個人孤獨寂寞地走在通向法學院的路上時,突然被不明物體打中,然后倒在地上,等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才看清剛才攻擊他的是一只怪鳥。
有一成年人那么長,兩個胖子那樣寬,眼睛如碗大,眼神像微弱的燭光,簡直就是鳥中巨丑。
秋昌叔被嚇得立馬坐地:“大、大膽妖鳥,竟敢在此嚇我!”
那鳥本來是在專心飛自己的路,不小心撞到了秋昌叔,現在一聽到秋昌叔的聲音,它在了地面上,收起翅膀,用兩只“雞腳”漸漸靠近秋昌叔。
秋昌叔坐在地上連連后退:“大、大膽妖鳥,你究竟要做什么!”
那鳥停下了,似乎是在凝視著秋昌叔,片刻,鵝黃色的大鳥嘴漸漸變形,最后向上彎曲出了一個丑陋的弧度。
這鳥是在笑嗎?
不過真的好丑。
秋昌叔當時可沒計較這么多,他一心只顧著害怕,因為那鳥已經向他伸出了并不雅觀的“雞腳”。
秋昌叔在地上打了一圈滾,結果向上一看自己還在“雞腳”下,看樣子是難逃糟蹂躪了,秋昌叔白眼一翻正準備暈倒——
停——!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其實秋昌叔是一個配角,他經歷了什么并不重要,所以我們還是先詳細了解一下,秋昌叔這邊出現這一畫面之前,主角們那邊發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天色都還沒亮,藍靈靈就詐尸般地騰地掀開被子,匆匆穿鞋換衣,趁著大家都還在熟睡之中,她悄悄來到藥房。
藍靈靈掏出文火,小聲地叫著:“文火?文火?”
文火睡眼惺忪地說:“靈靈主人,難道是日食了嗎,為什么我看不見陽光。”
文火還沒睡太醒,發出的光很微弱,照在藍靈靈的臉上顯得十分柔和。
借著文火的微光可以看到藍靈靈臉上的笑意:“現在天還沒亮呢文火。”
“啊?”文火迷迷糊糊地說,“主人又要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煮肉吃啊?”
“哈。”藍靈靈輕笑出聲,“不是的,我呢,只是想煮個藥……”
“喂,大姐。”留蘭的聲音在藍靈靈身后響起,“你不困覺嗎?”
“關你什么事?”藍靈靈沒再理留蘭。
也是,有這么一個人,哦不,八個人,哦不,八個不是人的“人”,她們誰都不是全部的你,卻誰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總是會沒有禮貌地突然出現或者離開,而且常常精準地戳中你的痛處。
但你討厭她們,其實是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