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孫明沒有想到江戶明川的攻擊如此凌厲,瞳孔瞬間猛縮,爆呵一聲,手中金元劍蕩然斬去,尖銳的破風聲倏然長嘯!
鐺!!!
劍爪相交,竟然發出金石碰撞之聲,其爪間內力激蕩,劍身被他牢牢鉗住,轉手一攉,孫明便被他扯得重心偏移。
進步,一掌!
眼看便是生死存亡之際,孫明眼角微微抖動,最終松開了右手,腰身一扭,左手悍然沖拳,在出拳的一瞬間,拳鋒上一層黑鐵之色瞬間蔓延包裹。
見此,江戶明川猛然一驚,但卻來不及抽手回身了。
只好一咬牙,不再有任何保留,內力激發,掌風激蕩如風雷,拳掌相交,掌風的余韻在孫明身后肆虐,地裂數道,木石迸飛。
而孫明……起手式重新擺好,眼神凌厲。
江戶明川左腳從地面的印子中移出,換了個方向,以左手為主攻,右手挪在了后面,剛剛對拼準備不足,手心居然有些發麻。
他望著孫明冷聲說道:“沒有想到你初入江湖便覺醒了戰技。”
孫明猙獰一笑,說道:“少廢話,受死吧!”
說完,他腳下一踏,身形暴動,拳若沖錘。
面對這樣一雙漆黑如鐵的拳頭,江戶明川不愿硬扛,只能暫避其鋒芒,剛剛對拼一擊,他已經領略了其威力。
那層黑漆實則是內力的具現化,密度之高已經到了入微的境地。
此等密度,勁透不進,氣鉆不破,太過沉實。
不得不避……
江戶明川會避而不戰,孫明絲毫沒有意外,他這招名為“鐵拳無敵”,乃是覺醒之時從歷史碎片當中領悟的戰技。
憑借這雙鐵拳,即便江戶明川可以“心游萬仞”凝氣為罡,他也依舊可以對拼。
能拼,就有勝算。
吾師李無敵,豈有懼戰之理?
習武之道,便是寧在一思進,莫在一絲停。
你退一尺,我進一丈!
孫明雙目如火,揮拳如影,進攻當中氣勢愈發強盛,江戶明川本來只是打算避讓游斗先觀察再說,可這一退,似乎就有點止不住了……
額頭,漸漸溢出汗水。
江戶明川的壓力愈發巨大,總感覺孫明的每一拳都格外生猛,在連番的交手當中,他已經完全處于下風了。
十多年的戰斗經驗告訴他,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否則,哪怕他比孫明強一個境界,此戰也有可能就此輸掉。
臭小子的確有些門道。
但,到此為止了!
“帷幕八封!”
在孫明一拳直取江戶明川咽喉的時候,他雙手合十大喝一聲,體內氣息激蕩,身上衣服瞬間鼓脹,氣息匯聚如海,涌聚掌間,雙手一拓,罡氣匹練,一張氣幕瞬間生成。
鐺!!!
碰撞聲蕩漾開了,孫明一拳砸在氣幕之上只是微微晃動,稍后,氣幕微微一滯便猛然竄出,直取孫明!
“唔!!!”
氣幕竄動之快讓孫明完全沒有辦法閃躲,也沒有辦法擊破,轉瞬便被包了橢圓,捆落在地,如同一只上岸的魚兒掙扎撲騰……
見孫明被制伏,江戶明川快步上前,不管孫明眼神如何憤怒,立手成刀砍在后頸,孫明頓時軟癱,暈厥過去。
呼……
終于搞定,差點就陰溝里翻船了。
幸虧還有底牌……
“啪啪啪!”
江戶明川擦汗的時候,一陣拍掌聲從身后傳來,李和邊拍手邊稱贊道:“先生武功高強,實乃宮蟾平生僅見,佩服,佩服。”
雖然知道只是吹捧,但好話人人都愛聽,江戶明川心情立馬舒坦了不少。
他站起身撐了撐懶腰,抱拳說道:“讓宮蟾老弟久等了,作為賠罪,今天中午一定要讓為兄請客,最純正的日式料理,保證你和弟妹都會喜歡。”
說著話,江戶明川瞟了李和身邊的楊秀兒一眼。
楊秀兒臉色微紅的望向李和,本以為他會解釋,但他卻出乎預料的只是微笑點頭,居然默認了這層關系……
午間,當菜上得差不多,酒也斟好的時候。
李和將面前的玉杯端起,望著江戶明川笑道:“這一杯,敬明川兄看重厚待。”
說罷,飲盡。
斟滿,舉杯又言:“這一杯,謝貴社替我揚名。”
復飲,再言:“這一杯……乃是自罰,實不相瞞,我與今日鬧事之人乃是同鄉,沒能阻止,是我的過錯。”
“誒!且慢。”
李和將要喝第三杯的時候,江戶明川一手攔住了他。
望著李和的眼睛,江戶明川說道:“賢弟這話就說錯了,雖是同鄉,又不是榮辱與共,他人犯錯,那需要賢弟受罰?”
“前兩杯為兄受了,這一杯,就不必了。”
李和看了江戶明川許久,見他“真誠”滿滿,這才笑道:“那,這一杯就敬我們相逢?”
“哈哈哈,甚好!”
說著,江戶明川大笑著舉杯痛飲,好不快哉的模樣。
飲酒,吃菜。
等氣氛融洽了,李和才又說道:“明川兄,雖然我與那孫明交情淺薄,但畢竟是同村之人,顧及長輩情誼,多少還是想問一下,先生打算如何處置此人?”
江戶明川停下筷子,微微思忖,說道:“不好說。”
“我家會長雖然仁義,但是這人先是盜我研所,光盜竊也就算了,還縱火焚燒,多年研究毀于一旦,損失不可計量。”
“而后不思悔改,反而得寸進尺,又來欺我門庭。”
“倒也不知道是我扶桑會哪里得罪了此人,三番五次找我們麻煩。”
“為兄我看在賢弟的面子可以不去計較今天的事責,但若不加懲處就此輕松放過,日后扶桑會怕是不會清靜了。”
“這一點,還望賢弟體諒。”
江戶明川說的誠懇,李和自然點頭附和,思考過后,李和說道:“不如,等孫明醒來,我去同他聊聊,問清楚其中的誤會?”
“也許是他蠢笨,弄錯了因果?”
“誤會倘若解開,那些損失總有彌補的辦法,明川兄覺得如何?”
江戶明川沉吟許久,這才拍板說道:“也罷,就看在賢弟的面子上,允他解釋其中誤會,至于如何賠償,為兄實在難以做主,需得會長定論才行。”
“多謝明川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