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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敲門試問野人家

對于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八條烤魚顯然有點多了,只需要兩條,再加上兩碗米飯,小肚子已經是飽飽的了。這頓飯是張無邪這段時間吃得最香的一頓飯了。

然而烤魚卻還有,顯然最危險的臨時廚房里是不能存放任何香味比較濃的食物的,否則不但不可能把這六條魚放到明天,甚至還能夠會把狼或者狐貍招來。于是剩下的六條魚,張無邪只能拿去送人。正好村子里有六戶人家,一家一條剛好。

第一家當然是牛大叔家,牛大叔一開門就聞到了烤魚的香味,“無邪,拿的什么好吃的來了?”

“小侄今天抓了幾條魚,烤熟了,給各位長輩各送一條。”

牛大叔接過張無邪手里的魚,盯著張無邪看了好半天,才道,“無邪終于長大了啊。趕緊去吧,送完了來,怎么叔侄在坐坐。”

張無邪聽得出來,那一刻的牛大叔居然有點難過。

讓張無邪沒有料到的是,第二天,牛大叔打發了牛虎來,非要讓牛虎跟著張無邪去抓魚,張無邪無奈,只好帶著牛虎又編了一個竹簍,然后兩個再去河邊抓魚。

這一次收獲比較好,竹簍在水里放了一個多時辰,到中午的時候,居然收獲了近二十條魚。于是牛虎把兩個竹簍挑了起來,兩個人很快就回到家了。

結果,等他們到家的時候,不只是牛大叔在,申大叔他們居然也在,感情你們都是來吃烤魚的啊。溫大叔最是急躁,“我來看看無邪抓的魚。”一邊說,一邊把手伸了進去。等張無邪喊的時候,溫大叔的一條胳膊已經伸了進去,并且抓住了一條魚。

張無邪看了趕緊大喊,“大叔,等等!”

然而溫大叔似乎沒在意張無邪的話,一邊問“怎么了?”一邊把手往出來拿,于是,悲劇發生了,胳膊上一陣劇痛。“你小子在這里邊搗的什么鬼?一個魚簍里也要裝機關啊!”

牛大叔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一個魚簍居然也有機關啊?張無邪趕緊找來一根竹枝,讓溫大叔的手在魚簍里不要動,把竹枝繞著溫大叔的手臂圈了一圈,再讓溫大叔把手往里伸一點,好讓倒插在竹簍口的竹篾從胳膊上拔出來,然后把那個竹枝圈往下按,撐開了里邊竹篾,這才讓溫大叔把手取了出來。

溫大叔的胳膊上已經十分整齊的出現了一圈傷口,一共是十二個被竹篾扎破的小口子。

申大叔走過來看了一下,“你這性子啊,還是這么急。吃虧了吧?”

“誰能想到這么一個小小的魚簍里居然也有機關啊!”

張無邪趕緊解釋,“這魚簍口我倒插了一些削尖的竹篾,為的是防止魚進去之后又跑出來。插了這些竹篾,魚進去容易,但是出來就難了,會被竹篾刺傷,只是沒想到刺傷了大叔。小侄給大叔賠罪了。”

“哈哈,沒事,這點小傷是什么,當年老溫我也是……”

溫大叔突然不說了,似乎是說漏了嘴,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其實這個也不難理解,這個村子本來就是一個是的“惡人谷”。

申大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子,你這竹篾上該不會有毒吧?”

啊?我是那么惡毒的人嗎?唉,這群人的思維,這是要帶壞我的節奏啊。于是趕緊擺擺手道,“沒有沒有,要是有毒,那這魚還能吃嗎?”不過這竹篾在水里泡著也不干凈,要是大叔不放心,不妨拿烈酒把傷口洗一下,再用干凈的布包起來,兩天就沒事了。

說笑過后,申大叔道,“不鬧騰了,讓無邪給咱們烤魚吧。”

于是大家一起幫忙對魚進行處理,江邊生活的人家,做這些自然是毫無問題。張無邪開始架起火烤魚了,這一通吃下來,幾個人都是吃的滿嘴流油,居然還都說沒有吃飽。

看著這群人的樣子,這烤魚以后怕得成為經常性的功課了,張無邪尋思著,這樣直接架在火上烤太累了,是不是考慮弄一個燒烤爐什么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沒有錢,就十分頭疼。

還是得想辦法弄點錢啊,要不然屁事都干不了。可是在這小小的“惡人谷”,也沒有掙錢的機會啊,關鍵是連本錢都沒有。雖然說張無邪很渴望過著混吃等死的豬一樣的生活,可是也不能做一只太過苦逼的豬啊。

想來想去,還是得出去,至少你得手頭有點錢才行啊。

在走之前,還得去一趟牛大叔家里,這段時間以來,張無邪確實是感覺到了牛大叔對自己的關心,真的就是把自己當他的孩子一樣,于情于理,都應該和牛大叔說一聲。

牛大叔倒是十分贊同張無邪出去的想法,“出去也好,你十四歲了,也該出去走走了。你也馬上就是到了娶媳婦的時候了,到現在還連一分錢的媳婦本也都沒有,這可不行。”

臨出門的時候,牛大叔又叮囑他去一趟申大叔家里,似乎申大叔就好像這六位叔叔的頭一樣。

申大叔聽到他的想法后,居然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問張無邪打算哪兒?張無邪道,“也沒想好去哪里,最好還是去宣州吧。到了宣州再看看能干什么。”

“你不用多想了,村子里在宣州有一座酒樓,名字就叫金山酒樓,就在宣州寧國節度衙門前面的那條街上。一直都是雇人經營的,你去了就是酒樓的少掌柜。”

出門的時候,申大叔還給了他一貫錢,算是作為去宣州路上的路費。

從村子里到宣州城里,不過二三十里的路,即便張無邪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最多也就是不到兩個時辰的路程。

第二天一大早,張無邪就出門了,而牛虎也已經在等著了,按照牛大叔的意思,張無邪的吊腳樓就由他照看著,而牛虎是必須要跟著他去的。以來可以幫忙照顧他,二來也算是一個保鏢。

只是張無邪不知道的事,在他剛剛出門后不久,六位長輩便聚集到一起,正在商議著一件與張無邪密切相關的事情。

地點就在張無邪的吊腳樓里。

“申大哥,這孩子開竅了啊,也許,大王的遺志還真的有望實現。”

“原本,大哥只是盼望著這孩子能夠平安長大,但是現在看來,這孩子卻也是一個可造之材。如果此番他能夠在宣州再有非常表現,那我申師厚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我西漢金山國再現西域。”

“但愿少主能夠真的開竅了吧,當年主公留下我等一十八人保護少主,沒想到如今卻在這宣州一呆就是十二年了啊,也不知道其他弟兄們可還記得當日的誓言。”

“我倒是覺得,大王遺志也許真的能夠實現,前幾天宣州來人,說是尋找鯤鵬之子。鯤鵬之子咱們是沒見到,但是那夜發生的事情卻是委實蹊蹺。而少主那一夜居然能夠在天雷之下逃生,莫非是天意?”

“是啊,聽說那鯤鵬就是在咱們這附近消失的,官府在山上找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找到什么沒有?”

……

這一切張無邪都不知道,他只是和牛虎兩個人一道,正在朝著南邊走去,一個半時辰之后,他們將會到達宣州城。

通往宣州的路上,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兩個少年在路上風塵仆仆的趕路,這兩個人這是從“惡人谷”出來的張無邪和牛虎。

雖然大清早的太陽也還沒有發威,但是張無邪已經感覺到了小陽春的懶散,走路也無精打采。絲毫沒有因為去當酒樓的掌柜而欣喜。

“虎哥,這啥時候才能到啊?”

“無邪,不要急,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唉,要是有車就好了。”

張無邪現在是十分懷念有車的生活,哪怕是單車也好啊。到了宣州,一定要想辦法弄一個單車出來,這個時代,出行太不方便了。

偏偏的這個時候,就有人駕車經過,這不是拉仇恨嗎?

“虎哥,要不咱們去村子里討碗水喝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啊。”

“無邪啊,要忍耐一下,到了宣州,不說喝水,就是吃肉也有啊。”

“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看前面村頭有賣黃瓜的!”牛虎無奈,正好前面有買黃瓜的,只好先伺候好這位主再說。

路邊的村子里,繅絲的聲音不斷響起,偶爾棗花的香味,這不就是后世蘇軾筆下的場景嗎?于是,張無邪忍不住開口了:“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繰車,牛衣古柳賣黃瓜。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

“不得了,無邪你還會作詩啊?申大叔那時候叫你讀書,你不是一點都不喜歡嗎?你啥時候會作詩了?”牛虎雖然不會品評詩的好壞,但是張無邪會作詩,也是一件讓他十分開心的事情。

“好!好一句敲門試問野人家!”路邊一輛馬車上,一聲叫好,緊接著,馬車簾子被掀起,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剛才是哪位小兄弟啊?可否過來與韓某見一面?”

張無邪一看,這人方面大耳形象富態,舉止有禮卻帶著一絲桀驁之氣。一看就不是常人。便上前搭話,“小子張無邪見過先生!”

“方才韓某聽得小兄弟吟詩,不只是何人所作?韓某孤陋寡聞,還請小兄弟指教。”

張無邪聽對方自稱姓韓,結合現在是保大五年,大致也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便道,“此乃小子方才信口胡謅,先生見笑了。”

“方才這詩,實乃千古佳句啊,想不到小兄弟小小年紀,卻有如此才華,不知是何方高人,才能教得出這樣的神童?”

“這倒是讓先生失望了,小子從小失去了父母,是村里的鄰居們照看長大。至于讀書,只是申大叔教小子讀過一些。只是小子從小便喜歡讀一些古人詩詞,尤其是前唐諸大家的詩作,故而受了一些影響。也就能夠吟得一兩句。”

牛虎聽著張無邪在那里胡謅,不由得偷偷撇嘴,小時候申大叔教大家讀書,就你最不喜歡讀書了,何曾見過你喜歡讀詩?

當然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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