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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陷溝暗火巧布置

  • 八百載
  • 夜懷空
  • 3022字
  • 2019-05-18 08:10:00

林祈年站在檑木上,迎著獵獵的夜風,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橫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們還可以回來,你信嗎?”

“你這種黃口小兒說的話,我如何相信?”

“那好吧,”林祈年攤開手:“你就當我沒說。”

他伸手一指后方:“哎,好像又來人了!”

宋橫驚喜,連忙回頭。

林祈年趁其不備,揮起劍柄在后腦勺上猛擊,宋橫暈乎乎地躺倒,被他扶在了懷中。

“你干什么!“這四名軍士把刀抽出橫眉冷目,刀鋒朝著他。

林祈年扶著宋橫,抬頭語氣加重:“別舞刀弄槍的,我剛才說的話,你們也贊同吧,對曲門寨有感情,那是小感情。對咱大周國,那才是大感情,將來想戰場送命,有的是機會。快,快去找根繩子,幫我把他給捆住。”

四個人站在檑木上,只是拿著刀觀望對峙,究竟是該救下宋橫,還是該助紂為虐幫他拿繩子,一時竟也沒了主意。

這兒除了宋橫,就數史江官兒大。他們把征詢的目光望向史江,這位半殘廢卻低頭喃喃地說道:“這樣也好,唉,這樣也好。”

“我這兒有繩子!”容晏跑回到馬上,拿了一捆麻繩過來,兩個人把宋橫來了個五花大綁。

他倆把宋橫抱到了他的馬背上,林祈年拍了拍手,回頭對那四名軍士說:“如果想殺敵,不在現場也能殺敵。”

他四人面面相覷,好似在猜啞謎:“不在現場,怎么殺敵?”

“這座軍寨,軍帳,糧草,都不能留給陳國軍隊,要全部放一把火燒掉!寨中有沒有火油硫磺之類的東西。”

史江翻過檑木山,眼睛盯著他,表情有些不可思議:“硫磺,沒有,火油倒是有,是給前方九曲關供應的后勤備用品。”

“我們要用火油和草料,準備一些機關,把整個曲門寨變成一座火場。“他抬頭看了看星夜盡頭的一絲魚肚白,連忙說道:“天馬上就要亮了,我們需要盡快準備!”

幾個人對林祈年所說的布置將信將疑,只是抬頭去看史江。史江贊同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按照他所說的準備罷。”

在林祈年的統一調配下,幾個人開始開挖火渠倒油,把草料掩蓋在火渠上,將多數稻草分布在木墻下助燃,又在幾座軍帳中布置了引火機關,多點布控,防止一個或幾個機關失效。隨后又在寨門口挖了兩丈多寬的陷阱,下面布滿了削尖了的木刺,所有的火渠和陷阱連接通覆蓋稻草之后,又在上面蓋上了一層浮土。

史江探頭看了看那陷阱,含笑搖頭說:“你這樣是不成的,敵軍未入寨門,定然要心生警惕,寨門口的陷阱不布也罷。”

林祈年靠著木墻呵呵笑道:“這陷阱本不是給想進去的人準備的,而是給里面急著逃出的人準備的。”

史江低頭想明白了某一點,遂抬頭看著他:“你這小子,法子倒是陰損狠毒。”

他們一行七人牽著馬走下坡道,回頭最后看了一眼曲門寨,宋橫在馬上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捆得死死,嘴里塞著一塊破布,漲得滿臉通紅發出嗚嗚的聲音。

“宋隊正,你先忍忍,等我們離開此地,就把你松綁。”

眾人打著馬兒沿著官道并行疾奔,跑出五六里路后,才放緩了速度。林祈年抬頭看向右方的山峰,山峰的南麓是植被覆蓋的緩長坡度,北面是險峻的懸崖峭壁。他抬起馬鞭指著這山峰問道:“這座鷹頭山應該是曲門地區海拔最高的山峰吧?站在山頂上是否能夠看到曲門寨全貌?”

史江不明白他嘴里所說的海拔是什么意思,自動過濾掉這個詞,點點頭說:“沒錯,這里是能夠看到曲門寨,你難道想上去看戲?”

“當然,我們設計好的陷阱,當然要親眼看看能不能打到獵物,就看大家伙兒愿不愿意跟我上去。”

史江瞇起了眼,神情鄭重地點了點頭;容晏咧嘴一笑,好似心照不宣;那四位軍士相互對視后,眼睛中冒出興奮的火星;就連被捆成粽子橫放在馬上的宋橫,嘴里咬著麻布也使勁兒擠著眼睛。

林祈年拽掉了他口中的麻布,宋橫腦門兒上暴起青筋忿怒地說:“臭小子,快把我松開,我保證不打死你。”

林祈年笑笑:“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更不敢放松你。”

宋橫惱火地唾了兩口,卻也無可奈何。

“南麓坡度稍緩,我們打著馬上去。”

史江拱手說道:“也好,就讓我看看你小子的布置能有多少獵物中套。”

……

時至中午,樂憂率領的陳國八百精兵接近了曲門寨,他謹慎地把部隊隱匿于曲門寨斜對面的山林中,遠遠地仔細查看了一番。

“奇怪,這么大的軍寨,怎么半點兒動靜沒有?”

偏將葛松立馬在他旁邊,低聲說道:“如此靜寂,只能有兩個可能。”

樂憂偏了偏頭:“但說。”

“要么,曲門寨高度戒備,人上馬,弓上弦,只等著我軍前去攻寨。要么,就是,寨中空無一人,陳軍早已棄寨而去。”

樂憂搖頭哼笑了一聲:“怎么可能?周軍占據地利優勢,曲門寨易守難攻,他們怎么肯棄寨而去。就算要棄寨,他們為何沒有燒掉寨中輜重糧草,難道是要留給我等?”

葛松拱手說:”將軍若要探出曲門寨虛實,可派出一位膽大敢死之人,到近前去查探便知分曉。”

樂憂傳令下去,自有一名驍勇軍健自告奮勇,打著馬朝曲門寨而去。軍士繞著寨子跑了多半圈,才又打馬回來稟報。

“報!”

軍士跳下馬,半跪在樂憂面前抱拳稟告:“將軍,卑職繞寨而行,聽著寨中也是一片死寂,多半是沒有人。”

樂憂當下將心放寬,點頭說道:“既然無人,那我們就上前拿下寨子,但諸位還需謹慎,不可冒進,以防周軍在寨中設下埋伏。”

陳軍列隊紛紛從山林中走出,繞過官道來到寨前的土坡下,上方寨門大開,連拒馬都沒有攔阻,寨中軍帳有倒伏破敗之象,可以想象得到周軍撤退時的倉皇狼狽。

樂憂騎在馬上猶疑地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太相信,如此險要的地勢,如此完備的營寨,他們竟然能夠棄寨而逃,莫非這周軍的主官是傻子不成?”

葛松在他側后方笑道:“將軍,我在都城時,經常聽老兵們講述過去的戰事,自從周國七年前被我大陳十萬大軍攻城掠地,周皇棄都城南逃之后。周國軍人便再也沒有了脊梁骨,畏我大陳軍士,如畏虎狼。將軍如若不信,就由末將先率一個百人隊進去一探究竟?”

樂憂微微側頭,聽得葛松的語調中有些不對味兒,這家伙是否在隱晦地嘲笑自己膽小。他神情肅然地抬起手,冷聲說道:“不必了,曲門寨近在眼前,我雖然謹慎,豈能被一座小小的寨子嚇住。”

說罷樂憂打馬向前,軍士跟在他身后往長坡上走去。他抬頭望向前方,寨門內的景象也逐漸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幾十座軍帳倒塌卷疊,就連那羊氈大帳也被遺棄在傾倒的旗桿下。他勒緊馬韁停在寨門口,有兩名馬前卒要當先踏進去,被他抬手攔住。

樂憂提起他那白蠟桿長槍,用槍尾銅纂在地面上重重一點,覆蓋著稻草和浮土的偽裝坍落下去,揚起了陣陣塵土。

這位小將冷冷一笑:“這種小把戲,也只有懦弱之輩才會用。”

“扎木排,搭橋過去。”樂憂揮手下令。

軍士們當即用鋼刀將斬斷了幾根樹木,用柳編扎成木排鋪在陷阱上方。樂憂抬鞭打馬當先從木橋上跨過,穿過死寂的營寨,停到校場的正中央,從翻身從馬上下來。

士卒開始在營寨的各個角落探查,預防埋伏在暗處的周兵。

一名軍卒半跪在校場前稟告:“將軍,寨中空無一人。”

“是嗎?”樂憂心中填滿了悶忿,好像眼前這場戰功是白撿的。他想象中的刀光劍影,浴血奮戰都沒有發生,他的白袍上依然纖塵不染。縱使是立下了這樣耀目的頭功,卻未能身陷敵陣;未能與敵將捉對廝殺;未能在身上浸染敵人與自己的鮮血;未能身中數枝弩箭披戴滿身征塵!只有浴血殺出滿身傷痕,他才可以傲然地站立在叔父冉秋大帥的軍陣前,才可以驕傲地半跪行禮,抱拳揖手:“大帥,幸不辱命!”

叔父會老懷寬慰,或許會老淚縱橫,也許會激動地大聲為自己叫好:“軍神樂牧之,后繼有人!憂兒虎將,乃我大陳之幸!”

可是像現在這樣,連面皮都沒有污跡,連披風都沒有沾血,像這樣的勝利又算得了什么!

他忿忿地揮拳砸在校場旗桿上,恨聲說道:“可惱那周國人,都是些膽怯鼠輩!竟然棄寨逃走,實在是太……”

與此同時,葛松打著馬兒來到校場,他疑惑地抽動了一下鼻頭,自言自語道:“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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