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付將將這些照片順手收起來，轉而笑容暖暖的問道：“還有什么發現嗎？”

林音眉頭緊了一下，隨后舒展開來，對付將說道：“都統，目前我所發現的東西都是這些了。你看，此次臨時回來，是因為鄱陽市政府要舉行答謝酒會，把請帖發到了醫院，我是專門回來請示一下您的。”

“市政府親自發帖給你，司令部真為了你感到驕傲。這次酒會，你是一定要去的。”付將面上的笑容一直浮蕩著。

“好。等參加完酒會，我就返回森林繼續調查。”林音說著又看一眼被付將攥在手中的照片。

“林音，森林的事情可以先緩一緩。”付將面色稍微嚴肅：“剛才那個茍尚，你得給他好好瞧瞧。”

林音自然知道付將的意思，從茍尚身上查出更多兇手的信息。他領命道：“是。”

林音離開付將的辦公室之后直接去了醫院，查看醫生對茍尚的傷口的清理情況，隨后仔細詢問了茍尚口中那個綠眼睛的人，又拿來先前那幾個慘死在森林中的咼兵的資料查看數據，又對茍尚的傷勢進行比對，他不祥的預感到這個有著綠色發光眼睛的人或許是真的存在，因為這些傷口太過特別，而又有大體一致的特征，對于法醫出身的他，是很容易斷定出的。

而他唯一的好奇的便是那個人，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他在哪？他為什么要殺這些人？他的作案動機是什么？

在林音剛離開不久，雄丘就來到了付將的辦公室。

付將將這些照片放在桌子上，抬起眼睛，道：“林醫生說這些照片的底片都已經交給了你的手下。”

“是的，都統，相機已經交到我手中，照片還在沖洗中。”雄丘說著拿起桌上的照片看起來：“這些應該就是林醫生在回來的路上沖洗出來的。”

付將點燃一根雪茄，說道：“相機的主人可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啊。”他是指那張咼兵刺殺村民的照片。

雄丘大致翻看了一遍，忙回應道：“都統，相機的主人一定是桓蘭村的難民。”他拿出那張村民被殺的照片，向付將說道：“這張照片中的村民應該是挖古董的人，就是那些和咱們地質勘探隊有合作的崔更生的人。”

付將擺了擺手：“這些難道我沒看出來嗎？我現在要找的是相機的主人。到底是死是活？手中還有沒有這些東西？”

雄丘一個慌張，手中的照片散落一地，在一張張撿起照片時，忽然注意到那張兩個女人的合影。剛才不是沒有想過她們或許和相機的主人有關，也或許就是相機的主人，可是猛然一眼看去，發現那個年紀很小的女孩有點眼熟。

他疑惑的撿起照片，出神的望著照片上清秀的女孩，好像在哪里見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有了發現？”付將注意到雄丘在拿著那張合影出神。

雄丘撓了撓頭，甩掉腦海中忽然閃出的奇怪的念頭，他朝付將回應道：“都統放心，我會盡快查清這相機的主人。”

付將手指扣著桌面鐺鐺響：“小鐵的母親還沒找到嗎？”

雄丘立馬站起身來，低聲說道：“還正在找。”

“找找找，查查查，你整天干的都是什么？若是連個老太婆都抓不到，你這個中將就不要干了。”付將焦心的望著他。

自從付將要他做掉小鐵的母親，他就預感這將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必定小鐵是軍人出身，他既然連殺人這種事都干的出來，那么不排除他提前將他母親藏起來這種可能性。眼下，小鐵被關在警署，所以他只能大海撈針般尋找。

“都統，我會竭盡所能找到小鐵母親。”雄丘仿佛立下了軍令狀，聲音震天。

付將無奈的擺擺手就讓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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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飄雪的季節，有人歡樂有人憂愁。而此刻，一向怕冷的露麗絲倒是徹底沉醉在這能凍死人的風雪之中。

她早早的等在警署門口，是為了見明文軒一面。近來市民請愿圍堵警署大門，警署現在是一級警備狀態，除身上掛有工作證的人之外，其余人等都被拒之門外。

露麗絲全身凍的瑟瑟發抖，滿面的笑容卻充滿了春日的暖意。終于，她看到了走出的明文軒。

“文軒。”露麗思遠遠的朝明文軒揮手。

一臉凝重的明文軒一看到露麗思，目中一片澄亮，他加快步子走過來：“子婧怎么樣了？”

露麗思的激動勁瞬間化為虛無，不過面上的笑容倒是絲毫不減半分：“文軒啊，我好冷啊，快要凍僵了我，難道不請我喝一杯果汁嗎？就看在我這兩日照顧子婧這么辛苦的份上。好不好？”

明文軒見露麗思的紅帽子上覆著一層薄雪，自然知道她在這里等的時間不短，而且站在這里了解子婧的情況也不太妥當，就爽快的拉開了車門：“上車。”

“嗯嗯。”露麗思歡快的跳上車，坐的位置還是緊挨著他的副駕駛位。等他啟動了車子，露麗思立馬說道：“我去想喝嗄不奇的果汁。”

雖然那個很出名的飲品店并不近，明文軒還是帶著她去了。

坐在暖意融融的玻璃窗內側，露麗思捧著暖暖的杯子，望著對面的明文軒：“你不喝嗎？”

“不喝。”明文軒抱著雙臂，很鄭重的望著她：“我聽杜杰說，你帶子婧去醫院做檢查了，她情況怎么樣？”

露麗思的手指輕輕的捏著吸管，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每當從他口中提到子婧的名字，她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捅了一下，很不好受。不過，作為混跡于鄱陽政商兩界的新聞記者，雖然比不起交際花的交際手腕，但是逢場作戲，掩蓋情緒，她還是能做到的。

面對明文軒那雙充滿關心的眼睛，她故作悲傷的垂下了眼睛，用沉默勾起他心中的那份迫切。雖然他是在關心別人，但此刻，至少自己是最重要的。

“露麗思，子婧她怎么樣？”明文軒往前傾著身子，離露麗思更近了一點。

露麗思終于抬起水靈靈的大眼睛：“文軒，子婧她，情況不太好。你知道的，發生這種事情，可是女孩子心中一輩子的傷疤。”

明文軒胸臆之中的那口氣終于散了去，他身子微僵的靠在沙發上，陷入沉默之中，連眼睛中的光澤也仿佛被窗外的風雪吸了去。

露麗思自然知道明文軒在想什么，她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最后她大方的說道：“文軒，不要太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時間可以撫平一切。”

久久的沉默之后，明文軒站起身來：“我還有點事情，露麗思，不如將果汁帶走喝吧。”

“呃，不喝了不喝了。提到這些傷心事，真是一口都喝不下去的。”露麗思立馬跟著他出去了。

將露麗思送回去之后，明文軒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很多事情，就像車輪下走過的路，再也無法回頭。最后他把車停在了路邊，打開車窗，抽起煙來，壓抑在心中的酸楚一點點溢出來，風雪也許模糊了車窗，連他的眼睛也一片朦朧。他的模樣麻木而又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