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里。

如夢如幻。

他知道這不過是給彼此一個告別儀式而已。他還是甘之如飴。

她笑靨如花，舉著酒杯碰杯，眼神旖旎，不知什么時候，她換了一件新衣裳，薄如蟬翼。

臉頰處的紅暈若隱若現。

身體某處的意識漸漸蘇醒。

他緩緩的靠近，靠近，再靠近，他鼻子噴出的氣息，擾亂得他全身發癢。

紅唇上還有滴芳香的紅酒，他想吻她，瘋狂的想。

身體很誠實的往前傾，他吻了下去。

張一凡的臉越來越近，她做好了準備，雙拳緊握，可就在他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時候，她條件性的躲開了。

突如其來的一瞬，張一凡徹底清醒了，啞然一笑，“對不起，失態了。”

程雪躲開的剎那，就后悔了，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但是，她做不到。他為她做的事情，她無以為報，就起了以身相許的心思。

聽到他的道歉，她的心中更是愧疚。

她的表現，讓他特別受傷。

就這么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她只是在知恩報恩而已。

“為你做的一切，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他強忍心中的傷痛，對著楚楚可憐的程雪說道。

他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程雪在他走后，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耀眼的燭光，鮮艷的紅酒，不經意間，眼內一片汪洋。

回到臥室的張一凡，關上門，背倚靠在門后，仰著頭，嘆息。

這夜，他迷迷糊糊凌晨四點多才睡著，六點就醒來了。

如往日一樣，他做好了早飯，抬起腕表，這個時刻，她應該坐在餐桌上了。

他情不自禁的去她的房門，走了幾步，突然想起昨晚的尷尬，而她是個薄臉面的人，他停住了腳步，把她早飯留著，等他走后，她再吃吧。

直到他吃完早飯，她的房門依然緊閉。

他收拾好自己要帶去公司的資料，給她留了一張紙條在桌上，然后向門口走去。

他坐下換鞋時，感覺到哪里不對，她昨晚穿的拖鞋在鞋架上。

她出去了？

她出去多久了？

他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唯有這兩個問題旋繞在腦中。

她一定是出去晨練了。

他反復對自己說。

他快速的換好鞋，他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他跑出門，左后環顧。

這里是郊區，地闊人稀，他的眼中依然沒有出現她的身影。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他的合伙人，客戶臨時有事，行程有變。因為這客戶是公司的老客戶，所以對他采取了包容政策，竭力配合他的時間。他們要立馬趕往機場。

張一凡知道這次合作給公司帶來的利益，他明白包中的資料分量有多重。

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他放棄了公司，可公司卻沒有放棄他。

她一定是出去晨練了。

他如是想。

他坐上車，開往機場方向。

當他到達機場的時候，合伙人和客戶已經到了，他拿出資料給合伙人，合伙人詫異了兩秒，多年的職場，火速掌控了全場。

他心緒不寧。

因為客戶家里出了事，急著趕回家。這份文件內容，之前有過商榷，所以，這次合作快速又成功。

可他的眼皮子卻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