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大漢猛地一把推開，程雪被推搡倒地。

張一凡怒火中燒，出手一個右鉤拳，大漢吃痛一聲，雙手握拳，手背青筋飽滿，咬牙切齒，“他娘的，我操，老子不打死你，老子不姓謝。”使出全身力氣向蒲大東打去。

程雪不顧疼痛，手掌撐地，一躍而起，但沒來得及阻止，只聽嘭的一聲打在了蒲大東躲閃不及的左胸膛上。

蒲大東被激怒了，揮起拳頭就砸過去，連續捶打，大漢竟然毫無還手機會，被打得縮在一團。

程雪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沒有任何動作。

“姑娘，姑娘，”旁人拉扯著程雪的衣角，程雪移動視線，耳邊響起一陣急切的說話聲，“姑娘，快回神，快把你男人拉扯開，會打死人的。”

“打死人”程雪嘴里嘟噥著，渾身顫抖。

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但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她走上醫學道路開始，敬畏生命早已刻骨銘心。

大腦如醍醐灌頂，雙手拉扯蒲大東的胳膊，“別再打了。”

而他就像入魔似的，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程雪心急如焚，勸阻已經是行不通了，雙手捏緊拳頭，一陣風抱緊縮成一團的那個人。

疼痛如潮水般襲來，禁不住得發出吃痛聲。

蒲大東眼神迷蒙，疑惑，漸漸地露出了擔憂。他已經意識到了。

程雪眼角兩滴淚珠滑下，痛苦的眼神轉瞬即逝。

“喂，你這些年到底是吃了多少米飯呀？不只長個還長力量。”程雪努力撐大眼睛，撇向蒲大東后，就蹲下身子，檢查地上嗚嗚地抽泣著的大漢的受傷狀況。

“別哭了，”大漢如溫順的獅子般接受程雪的檢查，與受傷前的形象相差甚遠。

“我要報警！我要讓他吃牢飯。”害怕的看向蒲大東后，又及時的收回視線。

程雪故意加重力道按在他被打的地方，另他痛得驚聲大叫，“啊，你，你就不能輕點么？”

“首先是你尋釁滋事，侮辱女性進而先動手打人的，現場這么多證人可以作證，就是不知道你會被判流氓罪還是尋釁滋事罪，或是兩罪并罰。而我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大漢虛心地到處瞥向現場的人。

“你不是要報警么？快點把手機拿出來報警啊！”

程雪狐假虎威，作勢從包里掏手機，“你不報警，我就報警了。”

“姑娘，”大漢手忙腳亂的起身，“我看就不必了吧！”

邊說邊伸展身體，“哎喲喂，沒得那個必要，有事好商量，我說，這個兄弟是有點狠，看把我打成這樣，這個醫藥費還是要出的，看看我身上這塊傷得這么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得好幾天不能去工作，誤工費也得由你出。”

大漢一副條條是理的分析道。

“我看你是真的欠揍！”蒲大東怒氣沖沖的抬起拳頭。

大漢嚇得身體本能地一縮。

“好，好，好”大漢連聲說道，“不要，我都不要還不行嘛！”

轉身就準備從人群中走出去。

“等一下”一聲冷冽的聲音響起。

大漢猛地回頭。

大家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