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鞍子好像在哪里見過,對他來說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莫名的微笑,一個陌生的姑娘,但一切都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一樣,沒有預(yù)兆,也沒有原因地就出現(xiàn)了。
月亮很快就出來了,鞍子依舊戀戀不舍地帶著小黑狗慢慢悠悠地離開了城里,走著還想著怎么跟翠翠的祖父講訴城里端午節(jié)的精彩,手里的鴨子可以給他們帶來一頓不錯的美味。迎著月色,鞍子想到的還是那個姑娘,素未謀面,卻占據(jù)著鞍子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散去。
翻過一座小山,就到了白河河岸,翠翠的祖父在河邊坐著,守著渡船,像是一個守護者,守護著白河,守護著這里的水土,延續(xù)著淳樸的樣子。鞍子悄悄地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人做在一起,各自講訴著自己看到的新鮮事,也各自惋惜著。
鞍子沒有告訴翠翠的祖父關(guān)乎那個姑娘的事情,就像一個善良的謊言,在自己心底,即使不能散去,也不會讓它在白河露出蛛絲馬跡。翠翠的祖父,勞累了一天,將渡船安頓在白河河岸,估摸著已經(jīng)沒有了渡客,兩人帶著小黑狗回到屋子里,圍著城里來的鴨子,流口水,鴨子也撲棱著翅膀,顯示著自己的驕傲。
就這樣,時間平靜地就像白河的水一樣,平淡無奇,卻每天也有不同的渡客,他們說著不同的故事,講著不同的味道,卻最終消失在河岸對面,或者小山深處。道路彎彎曲曲的,河流卻有弧度的回旋著,人生無奇,卻也有著不同的精彩。兩個人就這么又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個這樣的夜晚,也不知道還能一起度過幾個這樣的夜晚。
在那個讓鞍子魂牽夢繞的夜晚,那個姑娘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是命運讓她來到這里和鞍子一個擦間,還是故意捉弄鞍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九月的時候,中秋節(jié)也快到了,今年的端午節(jié)翠翠祖父到城里見識到了城里的端午,城里的不一樣。中秋的時候,鞍子留在了白河擺渡,讓翠翠祖父去城里過中秋,不是因為不想去,而是希望在白河與那個姑娘有個偶遇。
“今年的中秋,你去。”
“啊,你怎么不去了?端午我去過了,要不中秋節(jié)你去。”
“我不想去城里了,還是這里安靜,雖然寂靜,卻也比城里舒服。”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們今年中秋一起在這里擺渡。”
“這不行,屋里沒有糖了,你去城里順便帶一些回來。別忘了帶上小黑狗。”
翠翠祖父不明事情地就上路了,他走的時候,鞍子正在擺渡到對岸,翠翠祖父不知怎么,心里一陣心酸,但又說不出為什么心酸,只得作罷,不再想這些事情。身邊的小黑狗似乎沒有精神,一直軟綿綿地跟在翠翠祖父身后。偶爾輕吠一聲,一副,想要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的樣子。
城里的中秋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對于一個不知道有什么心事的人來說。不說不食人間煙火,但也不知為什么就是沒有心情去理睬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趕到雜貨鋪,買上些白糖,便要匆匆回來了。他卻不知,有的人,從你生命中突然出現(xiàn),也會突然消失。
雖然翠翠祖父已經(jīng)很快的在趕路了,不過回到白河岸已經(jīng)也是黑夜了,靜靜地河岸,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河岸,將翠翠祖父的心也掏空,渡船在白河中央,靜靜地躺著。流水安靜。卻安靜的可怕。鞍子呢?我也在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