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來做些“有意義”的事。
- 鬼帝梟寵之醫(yī)品廢柴妃
- 濁世余歡
- 2010字
- 2019-04-29 15:10:07
云輕狂抬頭一看,竟不知自己頭上,何時多了一把艷紅如血的骨傘。
那傘柄是個如孩童拳頭大小的頭骨,空洞洞的眼眶里,還有兩團幽綠色的鬼火在閃爍跳躍,襯著那艷艷如血的傘面,無端透出股森森鬼氣,而捏著傘柄的那只手,骨節(jié)修長,膚色蒼白到近乎透明。
云輕狂心里‘咯噔’一下:這人,是什么時候來到自個兒身前的?她竟然,毫無察覺!
爆開的血霧模糊了云輕狂的視線,待霧散開后,她看到了一抹挺拔頎長的紅色身影,正靜靜地替她撐著傘。
而周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再也聽不見那刀疤臉的鬼喊鬼叫,甚至連秋詩的殺意,也再感受不到。
云輕狂打了個哆嗦:秋詩她們人呢?難不成……
“你怕了?”男人沉沉的聲音中隱含笑意,說話間竟伸手緩緩地摸向了云輕狂的臉頰,細致而又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血漬。
他指尖冰涼,好似沒有生人的溫度。
云輕狂整個人被釘在了原地,壓根動彈不得,也不知是怕了,還是怎樣。
“咕咚”一聲大咽了口唾沫,云輕狂笑得勉強,冒著生命危險狗腿兒地討好道,“兄臺真是好……好手段。”
云輕狂面上笑嘻嘻,內心MMP:靠,今兒一定是諸事不宜!不然,想她古武世家的第一天才,怎么會練武走火入魔到爆體而亡?而且死就死了吧,為毛又重生到了一個面貌奇丑、靈力為負的廢材身上?
重生就重生吧,畢竟老天給了她再來一次的機會,可……是,為什么她才醒來,先是遇到一個高手要將她打回墳里、做回死人,然后又遇到一個高高高高高高手,意圖不明地非禮她?
云輕狂腦子轉得飛快,正思索著脫身之法,卻聽男人“呵呵”地低笑了兩聲。
“好哥哥,我喜歡聽你夸我。”男人說話時語調微微揚起,語氣頗為愉悅。
云輕狂被他那莫名其妙的稱呼搞得面皮發(fā)熱,低聲拒絕道:“兄臺姿容皎皎、氣度不凡,云某不才,當不起這一聲哥哥。”
一語方落,空氣驟然凝固,透出股壓迫的窒悶感。
男人的臉龐虛掩在紅傘薄霧之中,看不真切,可云輕狂卻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他,生氣了。
云輕狂此時恨不能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審時度勢會不會?小命都被人捏在手里了,她怎么還有心情在意稱呼這么個虛東西?
云輕狂正糾結著要不要彌補一下時,男人又沉沉地開了口:“哥哥,不一直都是這么叫你的么?你又如何當不起?”
Excuse me?
云輕狂腦子亂了下:怎么,他們以前認識嗎?
云輕狂搜尋了遍自個兒的記憶,又挖掘了一遍原主“云七少”的記憶,很肯定地得出了一個結論——無論是她還是云七少,都同這紅衣男人在過往的十五年中,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個男人太過出眾,她相信任誰見了,哪怕只是一眼,終其一生,恐怕都再也無法忘卻。
所以說,他這是認錯人了?嗯,一定是的。
云輕狂心中了然,自然也不會再次犯蠢地挑明這一點,只得笑著討好道:“你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我都很樂意的。”
啊呸!云輕狂以前怎么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么慫……
男人滿意地勾了勾唇,身周凌厲如刀的氣勢也不覺軟和了幾分。
云輕狂稍稍松下一口氣來,只覺得這男人還真是個喜怒無常、不好伺候的主兒。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危險的男人,對她好像沒有什么惡意。
兩人默默地相對而立,細雨挾微風撲面而來,敲在艷艷如血的傘面上,發(fā)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滴滴直入心頭。
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茫茫天地間,只余一紅傘,兩人影。
可怕的靜寂讓云輕狂有些惴惴難安起來,好在男人很快就開口,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氛圍。
“哥哥,夜色正好,不如我們……做些有意義的事?”
男人的話雖是問詢的語氣,可明顯沒給云輕狂拒絕的余地。
云輕狂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幾個意思,手腕突然被人扣住,指腹間的冰涼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人的手,好冷!
云輕狂咬了咬牙,強顏歡笑道:“你……想做什么?”
男人神秘一笑,當真是風光霽月,容色無雙。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云輕狂試探性地拒絕:“我可以說‘不’嗎?”
男人不語,眸色微沉,里面風雪漸起。
云輕狂連忙求生欲極強地補充道,“哈哈,我就說個笑,不必當真,哈哈哈。”
“嗯。”男人從鼻腔中溢出一個單音節(jié),然后揚袖一拂,空氣猶如實質般扭曲出一圈波紋,男人拉著云輕狂邁步往里一跨——
不過就眨眨眼皮子的時間,他們二人就已經(jīng)身處另一個地方了。
紅墻黃瓦,琉璃金頂。富麗堂皇的宮殿模糊在濛濛的雨幕之中,好似一副精致華麗的水墨畫,美得讓人心醉。
萬千燈火星星點點,仿佛碎落人間的星河,被煙雨氤氳,染上了一絲絲的人氣味兒。
頭頂星河,腳踩燈火,再以傾天飛雨作陪……本是一副浪漫美景,可云輕狂此時卻有些欣賞不了。
因為,這觀景點選得也實在是太恐怖了一些!
巍巍高樓頂,飄搖麗人影。
云輕狂面色蒼白地站在這高樓之上,仿佛一面迎風招搖的旗幟,單薄的身形被狂風掄得晃來蕩去,好幾次都險些滑落下去。
“你你你……”云輕狂瞪著嘴角勾笑的男人,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哥哥,這是穹頂之珠,樂平國最高的建筑。站在這里,整個城池可盡收眼底。”男人目光深遠地望向虛空之處,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幽幽道:“傳言,這是幾百年前樂平太子為了討一個少年的歡心,而親自督建的。”
云輕狂聽得皺了皺眉,疑惑道:“那樂平太子是個斷袖?”
“如果是,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