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把自私自利偽裝成體貼,還不可理喻的給自己貼上善解人意的標簽。——
見尉遲靖目不斜視,根本不理會她,欒嬌兒十分失望。
柳嬤嬤見狀連忙安撫,“小姐,您莫生氣,尉遲二公子許是沒瞧見小姐才沒跟咱們打招呼,這里的善男信女多,聲音嘈雜,沒聽見也屬正常。”
“是嗎?”欒嬌兒瞪著無辜水潤的雙眸瞧著她。
原本她的打算是在弘福寺與二哥哥來一場邂逅,兩人久別重逢,干柴烈火,陷入愛河,他們就會成為長安城的美談。
可哪知道二哥哥竟無視她,任由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臉面。
“小姐與二公子是青梅竹馬,二公子見到小姐怎會不理呢!”
欒嬌兒點點頭,“我與二哥哥打小感情就好。不過嬤嬤,你說二哥哥身邊的那個姑娘是誰?”那語氣再提到姑娘二字時陰陽怪氣的。
柳嬤嬤慈愛的笑著,“小姐,老奴瞧那姑娘是走在姬左衛身邊,而且瞧左衛將軍的神情,許是左衛將軍的心上人,小姐勿須在意。”
欒嬌兒深吸一口氣,卸去了眼中的戾氣,“嬤嬤說得對,那姑娘定是姬左衛的心上人!”那姑娘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頭上連點首飾都沒有!二哥哥怎會瞧得上她!
“小姐聰慧!現在滿長安城未出嫁的小姐們都盯著二公子呢,咱們不是計較那么多的時候!”老嬤嬤提醒道。
而另一頭,姬子心也很是好奇。
“修業哥哥,剛剛那位姑娘說的尉遲二公子是你嗎?”她若是不問,憋在心里就特別難受。
尉遲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點心盒,“沒什么印象,幼時一年也就回長安一回,每回只待十余天,我能有什么認識的人。”
是嗎?可是那姑娘很激動的盯著修業哥哥一直看呢!姬子心懷疑的凝視著尉遲靖。
姬澤方看好戲的調侃道,“只待個十余天就被人惦記上了?喲,看來咱們修業的行情不錯啊!”
尉遲靖聞言,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修業哥哥被人惦記著?姬子心竟有些氣悶,仿佛誰要奪走她珍藏多年的寶貝。
……………………
“長安城真的好大,好壯觀!”宋元歡趴在馬車車窗上,感嘆的看著外面的景象。“紫蘇,這也是你第一次來長安嗎?”
寧紫蘇面上比宋元歡淡定的很多,但心底的激動并不比她少。
長安啊,長安,她終于回來了!
“以前來過。”她的身份對外人會永遠變成秘密,當然該知道的人還是需要知道的,比如姬子心。
宋元歡羨慕的放下窗簾,“紫蘇,你可一定要帶我好好轉轉看看,我這可是第一次來長安!”就連在外面起碼的元陽也是第一次。
她是來辦事的,不是來玩的!寧紫蘇內心對她獨斷專橫的行徑厭惡極了!這兄妹二人自作主張,非要跟她一起來長安,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真是給她惹麻煩!
宋元歡突然想到什么,“紫蘇,你大師兄二師兄是不是在長安當官啊?那咱們是不是可以住在他們家?”她還未婚配,瞧著紫蘇那兩個師兄也是不錯的,說不定有機會共結連理。
“大姐,你忘了嗎?我師父把我逐出師門了,我的師兄們也不認我,就算去投奔他們,他們也不會可憐我的!”寧紫蘇善意的提醒。
“紫蘇,不是我說,你對你師父和師兄們真是心狠,說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一絲情面也不給!”寧紫蘇與姬盈那點事,她不是不知情,只是慢慢過了時間,她就像失憶似地只會指責寧紫蘇。
寧紫蘇委屈巴巴地回道,“大姐,我知道你是責怪我不知輕重,放棄了師父師兄們這些靠山,斷了大姐有可能的姻緣。可是,我也很想與他們好好相處的,是他們不肯接受我,你忘了之前我師父重病,咱們可是被堵在太白山腳的嗎?”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我只是覺得或許你師兄們只是一時沖動,你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該主動求和就主動,千萬別在意顏面。”宋元歡是典型的,好了這頓忘了上頓,對她而言什么都不如自己重要,對她沒好處的事都是不該做的,她才是理。
馬車外聽得一清二楚的宋元陽冷著臉,他沒想到大姐竟跟紫蘇私下說這些話!
“大姐。”宋元陽隔著車門低吼一聲。
宋元歡一愣,尷尬的笑著,“哎呀,咱們到了呀?那快下車,下車。”
寧紫蘇對宋元陽的反應十分滿意。
宋元陽雖有缺點,也不過是有些強勢了點,這也可以理解,人無完人嘛!他最好的一點是他講道理,不會因為是自家人就護著誰,像是他大姐,該呵止時,他絕不含糊。
宋元歡自私不講理,但也怕極了這個平日了溫文爾雅的弟弟,這弟弟發起火來,也是很可怕的。
宋元陽小心的扶寧紫蘇下車,“紫蘇,你莫往心里去,大姐那我會說她的!”
寧紫蘇溫柔一笑,“元陽,你不要責怪大姐,她也是為我好。”
“姬氏的態度當時她又不是沒瞧見,怎還能讓你受如此委屈!”這個大姐真是任性妄為,說話不過腦子!
“元陽,謝謝你。”那雙眸柔情似水。
如果他沒有這樣的大姐就好了!他注定成為一顆廢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