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江氳從試衣間出來就見阮靜余翹著二郎腿一臉將就的表情坐在那里。

“什么馬馬虎虎啊？”江氳問。

小雨笑嘻嘻的瞧了一眼阮靜余，“等你回去問靜余吧。”

江氳挑挑眉看向阮靜余，他干咳了一聲，將視線移開，耳朵上紅紅的，有些別扭。

“你怎么過來了？”江氳繞開他們去另一邊照鏡子，她生的瓷白，又有一雙極好看的眉眼，以前阮靜余只覺得她好看、英氣、與別人不同，但經過昨夜她又覺得的江氳整個人都媚的厲害，讓人。

“咳咳~”想到她昨夜的千嬌百媚，阮靜余一時嗓子發干，又輕咳了兩聲，“靜音要來接你回家。”

小雨見他面泛潮紅，似笑非笑的望了江氳一眼，“

阮靜余別扭道，“靜音非要來接你回家。”

江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王小姐過來替她整理裙擺，“這件衣服應該沒有比江小姐更適合的了。”

“叫我江氳就行。”江氳淺淺一笑，鏡子里的人也跟著淺淺一笑，“或者你不介意喚我一聲阿蘊也可以。”

王小姐站在她的身后抱著胳膊打量她，這是她心目中這件婚紗的主人，“能否冒昧的問一下阿蘊你的性取向？”

江氳眼里流光一轉，“王小姐的意思是？”

“sybil，阿蘊可以叫我sybil。”王小姐，“覺得你的氣質似乎很獨特。”

小雨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阮靜余的臉確實徹底的黑了，三年前江氳確實有個極其要好、極其親密的朋友。

“你的觸覺很靈，我是無性別者。”江氳坦然，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要隱瞞避諱的意思。她是一個崇尚自由的靈魂，而且她一直覺得將人用性別來定義固化是個很狹隘的事。

王小姐笑了一下，江氳也笑了一下，兩人透過鏡子思慕相對的一瞬間，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江氳的心底破繭而出。

“好看嗎？”江氳轉過身來問眾人。

阮靜余陰沉著臉，正眼都沒有再看她，這個女人昨天才和自己上了床，現在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沾花惹草。

“真的超級好看，阿蘊你趕緊結婚吧，婚禮我和林楷給你辦送。”小雨收起心底的震驚，笑望著她，說起來這樣的江氳真的很賞心悅目。

雪色的裙子，貼合身體的剪裁，大塊的留白，這些都給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影。江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勾起，耳畔的碎發伸手藏到耳后，或許是自己平日里的風格過于偏硬，這樣看自己倒也像個芳華未艾的女孩子。

或許這是她唯一一次穿這個的機會，所以免不了有幾分留戀，“好看嗎？”江氳又問。

“非常好看！”小雨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阮靜余，“是不是？”

阮靜余掃了一眼，敷衍的點點頭。江氳輕抿唇角，似乎有些失望，阮靜音這時已經按捺不住心里的興奮一路小跑著過去，抱住江氳的腿，“姐姐非常、非常的好看。等以后阿靜賺了錢，阿靜就把這里所有的漂亮裙裙都買給姐姐。”

三人大笑，阮靜余也跟著抽了抽嘴角，江氳蹲下身子笑看她，“阿靜這么愛姐姐，姐姐實在太感動了。”阮靜音水潤潤的眼睛眨了眨，“沒關系，姐姐也一直這么愛阿靜就好啦。”

“好，姐姐一定努力一直愛阿靜。”江氳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松開她的手，與王小姐進去把衣服換回來。

試衣間很大，三顆燈泡湘聚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特別明亮得星星樣式的燈。

“你妹妹很可愛。”王小姐道。

江氳扯了扯嘴角，“是的。”

“是……”王小姐蹙了蹙眉，盯著她那塊已經發黑了的疤。

江氳點點頭，略略沉默，“上天實在太虧待我了！”王小姐望著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江氳到是笑了笑，她早就明了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公平，這些不公也不是每件都會有緣由的，很多人都有別與世人的命運，只是她的似乎尤其的慘烈。

江氳和王小姐出來時，阮靜余已經一臉不耐煩了，“林楷剛剛打了電話，他過來接我們。”

小雨收拾了東西牽著靜音迎過來，“已經在外面了。”

阮靜余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江氳過去牽阮靜音的另一只手。

“那就拜托你了。”小雨對王小姐說。

王小姐道，“沒關系。照顧好自己，咱們改天見。”后面一句是對江氳說的。

江氳說，“改天見，這次謝謝你了。”

她眉眼清明，笑容燦爛，一點不復剛才的神傷。王小姐瞇了瞇眼睛，輕輕一笑，沒有在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