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司空見慣沒錯，像我這種宅腐雙修的人，更加不可能用眼鏡去看，反而，我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那你又說什么。下流齷蹉，你不僅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你的朋友，心心念念你十年之久的朋友啊。”

“不，下流齷齪的只有你，仙兒嘛，那是標準的出門忘帶腦子了，又或者說她，情商負數更合適，畢竟像她這么純的睜眼瞎不好找了呢…”

瞎到什么程度呢？

那天吃飯，大排檔里的任何一個人都看出寒清喜歡林仙兒，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偏偏林仙兒情商巨低巨低，當好朋友了，很好很好朋友的那種。

“你根本就是利用她情商低的這種缺陷，去接近她，安慰她，施舍她，幫助她，繼而讓她對你產生依賴，一種由內而外，自靈魂深處萌發的依賴。”說得嚴肅，聲線更沉。

雙手環胸，往后一靠，寒清得意回道：“那不是很好嘛，說明她愛上我了，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不，喜只有你喜，美也只有你美而已，她卻是一輩子著了彎道，一生不得超生了。”

雙手拍桌，大吼道：“你胡說！有我那么愛她，怎么會舍得她受傷害！我恨不能拿命去愛她！”

“你的情義，我看的出，不用在我面前顯擺，因為那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很自私，在明知女同這條道路，及其扭曲，坎坷，布滿荊棘的情況下，依然選擇拖她下水，可見你的愛有多自私了。”一語道破寒清偉大愛情下的虛假。

“性取向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天生的，根本就沒有后天掰彎之說。”不承認自己有越矩做過什么。

“是，這種東西的確是天生的，但你別忘了，后天引導，比天生還恐怖。這世上，絕大部分都是雙的，而最后結婚生子得那個，則是由前二十年，慢慢引導出來的。古時也有同性戀的，但其數量與現在，何止差幾億倍，因為那個時候，引導少，哪像現在，科技這么發達，隨隨便便逛個網站，都能看到同性新聞，耽美小說，動漫，百合之類的…”

“那些又與我何關，我只是愛她而已，愛一個沒走錯，只是碰巧性別一樣罷了。”唄恒瀟瀟懟的，什么話憋不出，就只能再三重復自己的深情意重。

“怎么會與你無關呢？難道你敢說，你現在沒有刻意的在引導她嗎？引導她走向女同之路。”

“我沒有！你有什么憑證，說我在引導她？說大話誰都會，拿出證據啊！”有些歇斯底里了。

“證據？你的所作所為，就是鐵證！你對仙兒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哪一樣不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你看她的眼神，看我的殺氣，難道不是因為妒忌嗎？妒忌我的出現，搶走了她心中的第一位。同樣是朋友，十幾年的朋友，趙斌跟明進可從來沒有手拉手，臉對臉的相互安慰，取暖，柔情，摸頭過啊…”

寒清在留冷汗，她感覺自己這十年來的自我偽裝，自我欺騙，正在被人層層剝下外殼，丑陋的本體，呼之欲出。

“你說你愛她，你真的愛她嗎愛一個人，難道不是希望她平安幸福的過一生嗎？又或者你希望她跟你一樣，在面對社會的輿論，家庭的咒罵當中，度過余生？”

“別說了，別說了…”有些事，有些話，太早暴露，不好不好。

你特地過來找罵，我又怎么可能不說呢，話破析到了這份上，當然是繼續破下去，讓血淋淋的真相，出現再眼前了。

“所以啊，你很自私的，你說你愛她，其實根本就是再害她啊，讓她跟你一同進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別說了！一派胡言！我愛她不會有假，你根本就是再抹殺事實！”又一個唄恒瀟瀟逼出潑婦屬性的高冷女子。

“嗯，我讀書少，不過有看過一個實驗，叫溫水煮青蛙，我發現，你把這個實驗，發揮的淋淋盡致哦。”不理會寒清得抓狂，恒瀟瀟自顧自再說。

“你跟仙兒認識也有挺久了吧，五六年總該有了。仙兒那人，沒什么腦子，不管發生什么事，都是寫腦門上的，情商巨低，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時候喜歡她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絕對是，我們來做朋友吧，很好很好的那種朋友！”

寒清垂首，身體發抖，眼神弱勢，只因恒瀟瀟說得完全正確。

“仙兒從小就缺朋友，你如果主動相交，她絕對是掏心掏肺拿自己的真心對你回報，這時候，你的溫水煮青蛙實驗，就可以開始了。對她好，無與倫比的好，讓她對你依賴，對你崇拜，對你習慣成自然后，你再做出什么樣出格的事，說出什么樣玩笑的話，她都會當作的是友誼深的表現。”

“閉嘴…閉嘴…”

“到最后，將她變成你的所有物，你的附屬品，你的玩具，或者是一盆離不開你護養的盆栽？是這樣沒錯吧。”

嘴巴干，喝口奶茶繼續道：“因為她情商低嘛，哪怕你跟她表白，當眾親她，恐怖她也只會以為那是你的惡作劇吧。而她，也會在這長年累月的相處當中，把你對她好，記在心上，生出感動與感激。試想看，依照仙兒個性，哪怕以后她真的知道了你愛她的心思，她還能跟你絕交嗎？她能狠的下心嗎？”

寒清不回答，畢竟答案，在她的后十年里。

“答案很明顯，不能！”

大概也就只有明進那種人渣，才能對單戀他十多年的蔣倩倩，狠下心，不理不睬。

“所以，不管你以后表白或是不表白，仙兒都注定逃脫不了你的五指山了，因為她的個性不允許，你對她好不允許，她對你感動，更不會允許。那時，你的溫水煮青蛙，就成功了呢。”

“都說了讓你閉嘴沒聽見嗎！”腦子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斷了，一杯咖啡破過去，恒瀟瀟受用，不生氣，一報還一報嘛。

紙巾擦擦繼續，馬上就能撥開云霧見青天了呢。

“就算以后仙兒碰上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或女人，以她的情商，短期之內肯定發現不了，但你能發現，你會怎么做呢？對，就是像現在這樣，像威脅我跟她絕交一樣，卻威脅其他人，誓要將仙兒身邊所有關系好的異性與同性全部清除，讓她的世界，永永遠遠只有你，只依賴你，只看著你。”

“這樣的話，哪怕仙兒對你真的真的只有友情的話，那也無所謂了不是嗎？因為沒那時的你，已經將她煮熟煮透，禁錮她一生了！”到此，深度談話結束。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愛她我愛她！我怎么可能會害她！你亂說，亂說！”

抓狂之際，抬手就打去，恒瀟瀟單手抓住，隨后一推，寒清倒入身后沙發。

做了十年苦工，力氣還是有的。

“不過沒事，我會將她拉回正軌的，而她對你的感情，如何回應，你就祈禱老天，出現奇跡吧…”

大步離開，回去上班，留寒清一個，卷縮沙發里，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