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實亦虛的緋紅人影，盤膝懸座在臥床之上。

六顆漆黑如墨的勾玉，在緋色人影那神色淡漠的眼眸中靜靜旋轉。

陳言的目光穿透虛無，默默的注視著面前那一再次回歸“常態”，嘴中依舊不斷說著種種條例清晰，如同念白臺詞一般的話語的蔣司司。

稍作停留后，陳言的視線便自然無比的從蔣司司的身上劃開，目光放空，移轉向了一旁。

他沒有選擇去關注蔣司司俏麗可人的面容，也不會刻意在她姣好動人的身材上駐足觀察。

畢竟，在怎么美好的事物，看的久了，也會膩味。

體會的多了，自然也就不會在意了！

對于眼前這一幕，陳言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新鮮感了。

能夠在一念之間，以絕對的強勢，摧枯拉朽般，徹底的顛覆一個人的五感六覺，肆意的改寫他人的認知，固然是一種極為新奇的體驗。

可一但重復多次，這種仿佛擺弄玩具，操縱手偶似的的“自娛自樂”，就顯得有些乏味無趣了！

更何況，眼前的這一切，還是他根據蔣司司的潛意識，在數次嘗試，并依靠自身精神力不斷的精細化處理之后，才復刻出來的“幻境”！

整個“幻境”，不管是臥室的空間，其中呈現出來的種種家居用品，還是蔣司司這個人，亦或是時間的流逝，其實質，都是映照在蔣司司的精神世界中，經由瞳力構建而成，受瞳力操縱的衍生物罷了。

只不過，相較于所有虛假的一切，蔣司司是這一“幻境”中，唯一“有血有肉”的存在。

她的意志與精神，在陳言的操作下，被全數“賽”進了這具身體中。

當然，作為“幻境”主導者的陳言，顯然是不能與她一概而論的。

故而，蔣司司在幻境中做出的反應，乃至是心中的想法，其實都是她最為真實的一面。

如此一來，在陳言的刻意操縱下，他能夠從暫時屏蔽了先前記憶的蔣司司的種種反應中，來確定對方窺視自身的目的所在！

為了保險起見，陳言還順手加上了“思起言出”的設定。

在這一設定下，只要是蔣司司想到的，都會不自覺的通過語言來將她的想法表達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保險，竟然直接鉤出了這么一條大魚！’

“夜游人”組織，賞金獵人，“雀鳥”，“進階鍛煉法”，“表現識別法”，“天才”，以及…失控！

不同于眸光中的平靜如常，陳言此時的表情滿是肅然，眉心緊擰，沛然浩大的精神力無意識的激蕩之下，讓他周身自然的散逸著一股凜然肅穆，威不可當的澎湃壓迫力。

其余的暫且不論，他，算是“天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