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翦行之悶在宿舍里看《三國志》。
十月二日,翦行之悶在宿舍里看《三國志》。
十月二日晚上,當易寒提著幾瓶啤酒和燒烤到宿舍找到翦行之的時候,翦行之看著易寒手中的吃食,從床鋪上一躍而起,可惜忘記了自己是下鋪。
“哐噹!”
翦行之的腦袋撞在了上鋪上。
“啪嗒!”
手中的《三國志》掉落在地板上。
翦行之捂著腦袋撿起地上的《三國志》,喊道:“撿到一本三國志!”
易寒將手中的啤酒和燒烤放在桌子上,望著咋咋呼呼的翦行之:“翦秀才,你撿到就撿到,嚎什么?”
翦行之揚一揚手中的書,喊道:“撿到一本三國志!”
“我靠,是不是在宿舍悶壞了腦子?怎么成了復讀機?”易寒不耐地道。
翦行之提起一瓶啤酒,牙齒在瓶蓋上一啃,啤酒瓶蓋應聲而落,仰起脖子,“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也不顧及瓶口漾出來的泡沫。
“易寒,我要寫小說,撿到一本三國志!”翦行之在復讀的內容前面加上了幾個字。
看來腦袋沒有悶壞!
易寒忽然想起后世盜墓小說、玄幻小說等網絡小說火爆的年代,很多電影和電視劇都以小說為藍本,搶占其ID和內容,票房一路飆升,甚至出現了很多年收入過千萬的網絡文學作家。
成功的路子不止一條,只是網絡剛剛發展起來的2000年,稍微早了一些。
易寒笑道:“創新創業,想寫就寫!人如果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翦行之手握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擦擦嘴角的酒漬,喊道:“從小學到中學,我的語文成績一直很差,很多人嘲笑我連作文都不會寫。易寒,你竟然鼓勵我寫小說,兄弟,真兄弟!”
“現在調劑到咱們人文學院歷史系,我不服輸,這本三國志我已經看了不少內容,不認識的字我就查字典,你看,我這標注得密密麻麻的!”翦行之繼續喊道。
易寒遞給翦行之一串魷魚頭:“翦秀才,你先研究研究素材,構思一下,最好能寫個大綱,過幾天我幫你搞一臺電腦,你也練練打字,將來寫書都是在電腦上!”
“啊?不是寫在稿紙上,再寄到出版社發表么?”翦行之怔怔地道。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還真是不易。網絡文學是一種新生事物,就像隨著網絡帶寬的提升,網絡購物也會風靡全國一樣。
易寒接著道:“不管是寫在稿紙上,還是寫在電腦上,質量是第一位的,都得構思不是?你一邊好好學習課程,一邊增加素材閱讀和積累,我相信你可以的!”
易寒心里直納悶,自己怎么就變成了創業教父?投資付盛搞IT,投資王得福搞服裝,幫沈洛冰改行,給黃渤海鼓勵,甚至還鼓勵翦行之寫小說?
夢想是美好的,但實現夢想的道路是曲折的,無數人在實現夢想的道路上遭遇了無數曲折。努力未必能夠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會成功。
失去夢想的人也不要一次又一次地麻痹自己,認為自己早已和夢想失之交臂,夢想從未離你遠去,你失去的只是找回夢想的勇氣。
威爾?史密斯父子兩人演過一部感人至深的電影,叫做《當幸福來敲門》,當有一天你終于把幸福逼到角落,逼到它無處逃遁,幸福也就在叩你的門了。
國慶節日,舍友們大部分都是早出晚歸,而此時翦行之的宿舍并不孤單。翦行之和易寒說著彼此的夢想,喝著啤酒吃著烤串,似乎夢想已經不再遙遠。
易寒的手機響起,按下接聽鍵,是熱情洋溢的李國華的聲音。
“易總,我們公司管理層通過開會研究,新絲路大廈這個名字確實要比國貿大廈響亮,我們經過論證,一致決定,答應你更名的要求。每年的更名費也給你優惠到40萬元,不過,賬上走20萬元,現金20萬元!”
次奧,這是要搞灰色收入?
易寒故作鎮靜:“李總,好吧,明天見面談一談細節,怎么樣?”
事情就是這樣,你不去嘗試,怎么知道別人的大廈不讓你冠名?
易寒掛上電話,興沖沖地給王得福打了一個電話:“王總,準備一張空白支票,明天咱們去新絲路大廈談事情!”
“新絲路大廈?”王得福似乎愣了一下,隨后便明白過來,笑著答應了。
這小易總還真能折騰事情,不過竟然把這種事情給折騰成了!
假期校園的晚上,出奇的靜謐。
有考研的同學孜孜不倦地到教室上著自習;有奔放的同學滋滋不停地到樹林里親著戀人。
大學的神奇就在于此,給你自由,讓你放飛自我。
“新絲路大廈?”沈洛冰像是嘴巴里叼著一個雞蛋:“你忽悠成功了?你這么能忽悠,要么明天談判的時候帶上我吧!”
“赴湯蹈火……尚且不辭,何況帶美女談判乎?”易寒立即答應。
“易寒,你說你和老王的公司真的能發展壯大么?”沈洛冰歪著腦袋問道。
“那是當然,要么不干,干必大成!”
“那你公司有錢后肯定會認識更多的美女!”
“那是當然!”
“易寒,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把第一次都給了你,你怎么能這樣!”
“你的第一次?”
“對呀,比如說第一次牽手!”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有多喜歡?”
“其實,我也沒有多喜歡你,只不過經常徹夜難眠而已!”
“色狼!”
……
十月三日,依舊是上午,易寒、沈洛冰和王得福三人再次踏入國貿大廈的管理處。笑容可掬的李國華早已經備好了茶水。
“李總,儂好!咱們都是年輕人,歡喜直來直去,吾就開門見山了哈!”易寒反客為主地道。
似乎,這語言學得太雜了,從粵語串到上海話了?
四十多歲的李國華倒是樂呵呵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油膩大叔被叫“年輕人”,豈有不高興之理?
易寒接著說道:“18樓毛坯無裝修,年租金18萬元,對吧?更名費每年20萬元,對吧?共計38萬元,每個月合多少來著?”
李國華按著計算器道:“三萬一千六百六十六元!”
易寒道:“好吧,湊個整數,三萬一千六百元。李總,你房子沒法住吧,怎么也得給三個月裝修時間吧?”
李國華道:“哪里有三個月這么長的裝修期?”
易寒敲敲桌子道:“墻壁上貼滿金箔紙、屋頂掉上水晶頂,地上鋪個大理石,還得去預定幾只純金的馬桶,沒有三個月怎么能下得來?何況,答應李總的20萬元現金,節后我們財務上班后,一把付清!”
聽完后半句話,李國華沉思了一下:“好像易總說得也有道理!”
易寒接著闡述自己的觀點:“那租金每個月一付,肯定也是有道理的對吧,我們花大錢裝修的辦公室,不會不續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