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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蕭瑟的冬天

一點四十的時候,樓道里漸漸有人上來,蘇向暾身后人來人往,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為所動。當秒針‘滴’的一聲,走到2點整的時候,鈴聲響起,她剛翻過課本的一半,看完了前半學期的內容。

她徐徐吐出一口氣,合上書本。拿著旁邊的考試筆袋,走進了教室,將課本放在講臺上。找到座位后靜等試卷,拿到試卷,連名字都沒來的及填上,就開始進入狂寫狀態。

到后面的簡答題,每次寫完“答:”,都會閉眼回憶一下這相關的一大段,然后寫下來。

出了考場后,她仰頭閉眼,深吸一口氣,在緩緩的吐出來,轉了轉僵硬掉的脖子,才漏出點笑容,“OK,歷史過了,明早是數學,下午是政治。政治中午背,今晚自習就看數學吧?!?

考完之后,她并沒有什么感覺,直到成績出來,各位任課老師開始分發卷子的時候,才有些緊張。

政治老師是第一個發卷子的,“張向涵,38分!”。

班里頓時一陣驚嘆,抽氣聲!

“蘇向暾!”張老師只念了名字,抬頭看向她。

這個懸念留的讓蘇向暾心驚膽戰,惶恐不安,心里只哀嚎,“不是吧,不會這么差吧?好歹我還背誦了一個半小時!”

有的老師會按分數排序,從高到低念,或者從低到高念。張老師的這一故意停頓,害的蘇向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慢吞吞的站起來,緊張的盯著卷子,恨不得有透視眼。

卻聽見張老師說,“78分!名字同樣都是‘向’著美好的東西,成績卻差了這么多,78這個成績在咱們班也是靠前的了,望蘇向暾同學繼續努力!”

歷史82分,語文116分,這都是班里數一數二的成績,都會被老師夸獎一番,然而,剩下的都是慘不忍賭。

等所有科目的卷子都發下來時,班里的同學已經開始算總分了,然后估計名次。

“你的總分是多少?”班里最高的一名女生,在課間的時候,走到蘇向暾桌子旁邊問。

“額,沒有算過!”蘇向暾有些不自在的道,對于陌生同學關心自己那墊底兒的成績,她有些尷尬。盡管沒有算過,但是心里大致還是有個數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那種成績。

但是這個從來沒有交流過的女同學,態度有些強硬的關心自己成績,還是有些莫名其妙。她刨根問底,非要個具體數值。

蘇向暾沒辦法,只能翻開草稿準備計算一下總分,結果那同學已經等不及了,她自己撿起桌上的筆,干脆利落的道:“你說我算!”。

蘇向暾只能暗嘆一口氣,將成績一門門報上去。那個女生算了六百多分,對于三門主課各150,六門文綜和理綜各一百的科目滿分來說,這個成績剛過對半多一些。

女同學有些驚訝,同時還在質疑的看著她。蘇向暾只好將英語地理物理卷子翻出來給她看,嚴重的偏科成績,語文歷史政治是在班里名次排前的,剩下的是排后的,平均一下中下游了,很正常哇。

“你這偏科有點嚴重??!”高個女生毫不客氣的說出這個事實,蘇向暾只能尷尬的笑笑。

等女生離開后,蘇向暾問旁邊的程嘉立,“你說她干嘛這么關心我的成績?”

程嘉立同樣疑惑不解,她回頭看那個女生,見她已經在算另一個人的成績,才不確定的說:“好像問了不止你一個的成績,應該是在估計名次吧!”

等班主任公布名次的時候,蘇向暾才知道那個女生竟然是班級第一,不得不驚嘆:“哦,天呢,她怎么會認為我有實力和她競爭班級第一呢!”。

高一(13)班總共62名學生,蘇向暾是班級43名,年級七百多名,終于體會了一回做差生的感覺,原來看向那些班級第幾、年級第幾的同學,是需要仰視的。

原來那些曾經讓自己驕傲的成績名次,放進更大的環境里,也只能勉強吊個車尾。原來高傲的頭顱只能一低再低,免得被那些真正站在高端的同學恥笑。

一個班級就像一座金字塔,初中的蘇向暾就算不是站在塔頂上的人,也是在最上面幾層的,當有一天跌下最底層,需要仰視別人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不爽,憋悶,自我懷疑,其實這才是我該待的層次么?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管怎樣,忘掉文君堯,好好學習,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每到一個新環境,第一場考試,其實是最該重視的,有些人一開始就沖上了塔頂,后來始終高居不下。有些人一開始墊了底,再想往上爬就難了些。逆襲的人往往是少數的奇跡。

蘇向暾開始認真的聽課,最差的英文,課上都主動舉手回答問題,第一次把那女老師驚得眼眶都差點掉下來。

高中的物理化學比初中難了不至一個階層,半學期的課沒有認真聽過后,就變成聽天書了。蘇向暾的學習其實過于依賴老師的講解和記憶力,而記憶力又建立在理解的基礎上,理科類的科目一旦沒聽懂,就只能從頭自己開始學了。

然而,學習要是有這么簡單就好了,或許也不難,只要堅持下去未必會沒有結果,然而她最缺乏的也是持之以恒的堅持。

人最大的煩惱應該就是她不甘心平凡,卻又不去努力。一邊蹉跎歲月,一邊自我立志。

她又是一個很容易沉浸在自己回憶里的人,原本她自以為傲的記憶變了煩惱。它自動記錄某些片段,并循環播放,擦除不了,粉碎不了。本來以為忘記一個人很容易,卻越想忘記越銘記。再加上冬天這個讓人討厭的季節,日子沒有一天明媚。

中考過后,已經進入深冬了。北方的冬天總是冷的那么徹骨,總有那么幾場大雪堆積,整季不消融。路邊的樹枝干枯,還有那么些零星的枯葉掛在枝頭,在寒風中沙沙作響。

天地間都是灰茫茫的一片,缺少顏色和生機。人們街頭走過,總是裹緊衣服匆匆忙忙,并不是趕時間,而是想早早的回到暖和的房子里。

蘇向暾總是很怕冷,把自己穿的圓滾滾的。保持身材什么的想都不敢想,就這樣,還是病了。打噴嚏流鼻涕咳嗽等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扁桃體炎癥。整個嗓子眼似乎都腫在一起了,呼吸都痛。

最痛苦的莫過于吃飯吃藥的時候了,嗓子灼熱疼痛,只能喝一些冰涼的流質類的食物。每天把餅干泡在營養快線中,靠著那股冰涼才能將食物咽下去。

一連幾天甚至十幾天一句話都說出也是常事。就這樣每天沉默著上學,睡覺,努力的呼吸,縮在自己的軟殼里。安靜的時候常常胡思亂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再也呼吸不過來,會不會熬不過這個冬天。

蘇媽媽在一中附近租了房子,專門來照顧她,蘇向暾就偷偷搬出來宿舍。

她們宿舍本來就兩個人,其他床位都空著,不會存在吵鬧不休而引起樓管的注意,只要班主任不來查宿,就沒有什么問題。

蘇媽媽帶她去醫院,本來打算輸液的,結果做了皮試,過敏。悲催的她只能打針吃藥。連著打了三天的針,蘇向暾走路已經一瘸一拐了。

在樓梯口遇見沈脩時,把他嚇了一跳,“喂,你這是怎么了,什么時候變成瘸子了?”

蘇向暾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搖搖頭。

“什么意思?嗓子也不能說話了?嗓子跟腿有什么關系么?”沈脩一臉茫然。

蘇向暾氣的給了他一拳,順勢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掌寫道:“扁桃體炎,打針了!”

“你怎么這么悲催,以前的冬天也沒有見你生過什么大病???那現在怎么樣了?”沈脩關切的問道。

蘇向暾繼續往他手上寫,“再打幾針就好了!”

“那就好,這么久沒見你,我還以為你冬眠了呢!”沈脩又開起了玩笑。

蘇向暾給他手心一拳,瞪他。

沈脩笑了笑,才認真的說:“要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說,我知道你這個人一向喜歡硬撐。初中的時候還有你哥照顧你呢,現在你哥去了二中,就然我這個二哥照顧你吧!”

這個人一向認真不過三秒,前面還一本正經的樣子,后面有笑嘻嘻的給人當哥。

蘇向暾給了他一個白眼,在他手上寫到,“我媽在!”

“阿姨來照顧你了?那就好!”看的出他是真心擔心,蘇向暾沖他笑了笑,在他手上寫,“我回教室了!”

“恩,去吧,有事要跟我們說!”

蘇向暾報以微笑,轉身朝身后揮手。她不知道的是,18班那邊樓梯口,文君堯一上來就看到他拉著沈脩的手,兩個人低頭聚在一起,她在沈脩手上亂畫。

文君堯瞇了瞇眼,路過18班門口往前繼續走了兩步,又停住。他看到面向著這邊的蘇向暾,抬起頭來沖沈脩溫柔的一笑,卻還沒有看到他,他轉身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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