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涼薄的人對人永遠用一張面目表情的臉示人，看起來冷漠至極。”

“他們對別人的事漠不關(guān)心，甚至自己的事都無喜無悲，好像世間沒有什么值得他們關(guān)心。”

“人類的悲歡并不與他們相通，只覺得那些人吵鬧。你覺得他們是冷漠，虛偽，缺乏愛，但他們并沒什么感覺。”

何不染看著依舊平靜的蘇紫，覺得有點可怕，這樣的人不就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嗎？

“蘇紫，你……有沒有覺得非常重要的東西？”何不染情不自禁地問道。

她不相信蘇紫會是這樣的，她只是一個弱小的女生啊！

“有吧……”蘇紫想了想說。

“那是什么？”何不染松了一口氣，看來蘇紫只是有點遲鈍而已。

“不知道。”蘇紫搖了搖頭，她只知道有，但并不清楚是什么，或者說她也不知道她在乎什么。

“那你在乎什么？”見何不染有點失望，蘇紫開口問。

“我在乎的東西可多了。”何不染扳手指一一說出，“有我的家人，有很多美食，有我的朋友，有很多很漂亮的東西……”

“那你不會很累嗎？”蘇紫聽何不染說了一大堆，有些奇怪地問。

“不會呀，我覺得很好呢，有了這些我才覺得很滿足。”何不染想到這些，眼睛里都是高興和滿足。

“那你這么一說的話我就想起來我在乎什么了。”蘇紫看著一臉幸福的何不染，心莫名其妙地有些難受，但表面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是什么？”何不染好奇心一下子就出來了。

“是成績。”蘇紫想來想去，好像只有她取得了好成績，她才會像何不染剛剛那樣高興吧。

“唉，你真的是……”書呆子啊……

何不染突然覺得蘇紫很可憐，明明這世間這么多好看好玩好吃的東西，還有許許多多有趣的人，卻一點都不在乎。

“那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

“書和音樂。”

“就沒有什么喜歡的人嗎？”何不染看著一臉平靜的蘇紫，差點就說不出話了。

“你，爸爸媽媽，奶奶，朱榆……”蘇紫學著何不染掰著手指頭把認識的人幾乎都念了一遍。

為了不讓何不染傷心，她只好這么做了。

事實上，如果真的讓她說的話，她也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她知道喜歡是什么意思，實際上她對身邊的人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何不染本來是要信的，但她看蘇紫說話的時候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眼神都是平靜的，好像沒有一點波瀾。

“蘇紫，你從小……就是這樣的?”何不染看著依舊平靜的蘇紫不禁咽了咽口水。

真的莫名覺得蘇紫這樣很可怕。

“不是。”蘇紫難得一次沒有帶“吧”字，做出了肯定的決定。

在她的記憶里小時候她也很快樂的，那時候她也有很多小伙伴，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后就改變了。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況，也記得之后幾天她內(nèi)心的無助和恐懼，但她現(xiàn)在回憶起來根本感受不到之前的感受了，仿佛在自己身上沒有發(fā)生一樣。

她也依稀記得自己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噩夢，夢里她下次感受到了恐懼和無助，但夢醒后還是依舊沒有感覺，好像已經(jīng)麻木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