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幼年往事
- 碧落千年書—名仙譜
- 袖手榴香
- 2110字
- 2019-05-18 18:42:39
清河上尊的壽宴結束后,赴宴的眾人陸陸續續地都打道回府了。
之前天山的那個重納甲倒是憑借著賭約,贏了不少的錢財。只是在回了天山后與舒易數談論此事時,被謹石長老撞破。謹石在舒易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明白后,氣了個仰倒。他天山向來陽盛陰衰,這次好不容易看中了個女娃,卻被這些徒弟連累了名聲而錯失。這叫他如何不氣?
不得不說,不知內情的謹石長老想的有點多,卻也是真心對重納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遂將其臭罵一頓,關到后山三思洞禁閉去了。
大道三千,重納甲學的雖是奇門遁甲,六爻納甲易數,卻是以賭入道。而帶他入道的那人,已經成為了仙界一個眾人避諱的恥辱。
重納甲對被關禁閉一事倒也無所謂,拿了本梅花易數就斜倚在石塌上,看得精精有味。教半夜偷跑來看他的謹石長老郁悶的不輕,又叫人給他把禁閉時間翻了一番,加到了十年。
瀛洲上清宮
宋葳蕤天生的半仙之體,修煉起來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仙界分為下仙界和上仙界,只有修得仙骨的下仙界仙人才可以飛升上仙界。天生的半仙之體,相當于生來就有了半副仙骨,一只腳已經踏入了上仙界的門。修習了下仙界的入門心法,僅僅用了半日時間,宋葳蕤就已經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當晚便已經引氣入體。清河上尊晚上來串門子的時候,察覺到宋葳蕤體質的改變,也是驚嘆連連。
“師弟,葳蕤這是什么體質?修煉速度竟如此快。”
信杵天正提了壇酒,斜倚在池邊亭子的長檐上,聽到清河上尊問他,撇了撇嘴,“少見多怪,我的女兒資質怎么會差。”
清河上尊扶額,“師弟,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師尊都沒教訓我,你現在是想要教訓我是嗎?”信杵天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
清河一噎,得了得了,這小師弟是越來越說不得了。越想越是氣憤,心里憋了一口氣的清河在原地走來走去,惹得信杵天心煩意亂。
“師兄,你若是無事就快些回去歇息吧。”信杵天的語氣里不難聽出嫌棄,清河自己是萬分不解,自己那個從小聽話懂事的小師弟到哪里去了?
“上尊。”長岐步履輕快地向這邊走來,不卑不亢的稟告,“啟稟清河上尊,上仙界有客來訪。”
清河聞言正色道,”上仙界?來了幾人?可有信物?“
“回上尊,長呁沒有細說,只是請您快些回去。”
清河上尊急匆匆的剛想走,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師弟,若是葳蕤確實有什么特殊的體質,憑你我二人也并非護不住她。”
言罷,不等信杵天回復,清河上尊便轉身離去。
信杵天看也沒看長岐,淡淡道,“怎么,那家伙又聯系你了?”
“上尊神機妙算。”長岐笑而不語。
“你這是要回去了?”信杵天將手中的酒壇收了起來,自亭子的長檐上飛身而下,理了理衣袖。
“不急,小姐還在這里,主上命長岐務必要保證小姐的安全。”
信杵天看到長岐這張笑瞇瞇的臉就想給他撕爛,那個人是怎么好意思送人監視他的?送的時候還光明正大的說明自己的意圖。
“你這家伙,還是哪里來的滾哪里去比較好。”信杵天抬頭望了望天,滿天星辰都沿著既定的軌道運行,代表著帝星的紫微星越發黯淡無光,這是天下動蕩的征兆。百年之內,仙界必有動亂。
“不敢勞煩上尊費心,待到合適的時候,長岐自會離開。”
“不管如何,葳蕤不是你能動的。”信杵天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的威脅,他沒能救下阮青城,宋葳蕤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長岐自是不會傷害小姐。”
信杵天信了才有鬼,默默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徑直離開了。
算算時候,葳蕤該出關了,他去接女兒去。
黃金屋書閣
“這幾日,你已將入門心法練至純熟。明日為父便帶你去漁村祭拜,了卻了你與凡塵最后一點瓜葛。”信杵天輕輕吹開水面漂浮的茶葉。
“漁村當真無人生還嗎?”
“難不成為父還騙你不成?”信杵天似笑非笑,“我找謹石那老頭算過楊忠的命數,確實是壽命已到。”
宋葳蕤單手托頭,看向窗外,“四歲前,外公外婆還在的時候,府里從來沒有人會欺負我。后來外公外婆相繼離世,舅舅繼承了爵位,我與母親被趕到偏院居住。嬸嬸一直嫉妒我娘貌美,我又沒有遺傳到我娘的容貌,不能聯姻給他們帶來利益,就任由幾位表姐欺負了。再說平日里的供奉都被前院的嬸嬸克扣,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奴仆不少,積蓄很快就花光了。后來母親開始變賣首飾,賣繡畫維持生計,身子就是這時候受損的。嬸嬸又以母親一個已出閣的大家小姐,整日里住在弟弟家里確實不妥當,所以我十歲那年,將我與我娘趕出了伯爵府。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夫妻都是如此,何況是下人,所有的丫鬟奴仆都留在了伯爵府,就楊叔一個人肯照顧我和我娘。后來當晚,在城外的城隍廟,娘親病重撒手而去。”
宋葳蕤瞇了瞇眼睛,明明是剛發生不久的事,竟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頓了頓,方才繼續說,“我娘臨終前讓楊叔帶我來東海尋仙問道,她說我爹是神仙,是大門派的弟子。我們把娘埋在了城隍廟后山的桃樹下,聽說她是在那里遇到爹的。離開前,舅舅在城門外攔住我們,說我是他們宋家的姑娘,怎么能私自離開呢?我當時覺得頗為好笑,平日里未當我是宋家人,這會子我又是他們家的了。還是偶然路過,看不過去的一位皇子忍不住出聲嗆了舅舅,我們才知道,我那嫡親的舅舅最疼愛的兒子將人皇后的侄女給輕薄了,為了保住那個混賬東西,竟是打算將我送給國師做禁臠。”
信杵天聽到這里已經忍不住捏碎了茶杯,驚愕的看向她,“禁臠?”隨后大怒,“這些人竟敢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宋葳蕤嗤笑,“畢竟傳聞都說我爹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