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好一個大王,怎么越長越歪了呢?
比干以及聞仲心里也是愁的不行。
但是愁歸愁吧,大王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一件不能成功的,于是盡管期間諸多意外,帝辛最后終于是將所有朝歌城內外的祠廟都推了個干干凈凈。
要說人多確實力量大,以及朝歌城的民眾對帝辛著實盲目崇拜的緊,幾位大臣聚起來合計合計,就先從女媧廟下了手。
——也不說女媧娘娘就好欺負還是如何了,關鍵是之前某次帝辛在祭祀女媧廟的時候莫名昏迷了一段時間,之后就有傳言說商王在女媧廟里提了首艷詩。
天地良心,此事要是真的的話比干聞仲這幾位當長輩的怕不是要當場喜極而泣了!
實在是帝辛已經很久沒有踏進后宮,看起來著實一副絕情斷愛對世間事了無樂趣了啊摔!
講道理后宮那么多風格迥異的美人帝辛不碰,在女媧廟對著一個泥塑金封的神像提艷詩?
——實不相瞞,對于此事他們最初就心里有點懷疑,這次見帝辛鐵了心要推平祠廟后,眾人商量著操作方法時就有人提了一嘴。
頓時大家就都悟了。
哦……怪道當時大王并沒有對此事發表什么意見,原來是攢到現在了啊。
眾朝臣自詡是個明白人,自覺get到了帝辛心中的小秘密霎時間就非常興奮,一個個摩拳擦掌又是引導輿論,又是轉移民眾注意力,雖然過程艱辛了些但最后成功的完成了帝辛下達的命令。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帝辛見朝臣對于自己的命令完成的如此一絲不茍,又加之最近在#蘇乩觀察日常#中不自覺多了一絲人氣,心中難得感到了幾許欣慰,上朝時破天荒給了眾人幾分好臉色,讓一眾朝臣越發確定——帝辛當時絕對是在女媧廟里受了什么委屈了!
要不怎么能因為這事這么情緒外露的?這也太稀奇了好么!
——不用懷疑,這么#一顆紅心向帝辛#狀態的朝臣并不是覺醒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只是被蘇乩的九尾狐被動技能“不蠱”影響到了而已。
——奸臣如費仲國師之流更詭計多端,熱衷玩弄朝政,妄想控制帝辛;而忠臣如比干聞仲之流則越發忠于帝辛,造福民眾。
對于這個技能除了蘇乩以及蘇乩相關的智腦天道知道之外就再沒人了解,于是在處理了一波佞臣之后帝辛和朝中剩下的其他大臣一時間相處的很是君臣相宜。
這天帝辛忙完朝事,回了殿里正打算去蘇乩那里瞧瞧,就聽姜皇后報告說蘇乩今天申請出宮,她同意了。
帝辛看了眼姜皇后,也沒發表意見。
姜皇后小心的覷了覷他神情,便將跟在自己身后的殷郊殷洪向帝辛那邊推了推,笑說:
“妾聞人君有道,賤貨而貴德,去讒而遠色,此人君自省之寶也。若所謂天有寶,日月星辰;地有寶,五谷園林;國有寶,忠臣良將;家有寶,孝子賢孫。此四者,乃天地國家所有之寶也。”
她一邊說著,就一邊注意著帝辛的表情,不過帝辛高興不高興慣常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很難從他的神情中揣測出來他究竟想了些什么。
于是姜皇后說著說著,聲音不可微查的顫了一下。
又她說起這個,本意也并不是想要對指手畫腳什么的,只是為了引出她這兩個孩子。
想到殷郊殷洪,姜皇后神情一時之間甚至都有些恍惚了。
她已經忘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是大王剛繼位?還是更早一些,大王已經表現出了對后宮興致缺缺的樣子。
但最開始的時候姜皇后并沒有重視。
那時候她兩個孩子一個剛出生,一個方兩歲,正是要人照看的時候,她一心就只有孩子,對帝辛的變化不自覺就忽視了一些。
結果等她閑下來時驀然發現眼前的帝辛已經不是她印象中的大王了。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姜皇后隱隱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接下來的事實也證明了她這不詳的預感成真了。
帝辛不再踏足后宮,對他親生的子嗣也并不關注,只是每天興致缺缺的處理的朝政,手段卻越發暴戾鐵血,性格陰晴不定,其威勢竟令人不能直視。
——也幸虧帝辛他在朝政上雖則漫不經心,卻從沒有出過什么大的紕漏,甚則因為他的暴政反而讓周邊的王侯越發不敢造次。
姜皇后不知道她照看孩子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讓帝辛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她甚至將整個后宮都清查了一遍,但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就這么過了一年、兩年、近十年,帝辛在朝事上越發暴政,對外表現出來的亦是對萬物越發不上心。
這時候無論是姜皇后還是朝臣甚至都已經習慣了,并且習慣的同時心中還有著隱憂。
——若是任由帝辛這么肆意下去,整個商朝、以及帝辛他自己會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完全不可預知。
他們只是有預感,那結果并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而已。
就在這最糾結的時刻,蘇乩恰好就出現了,不早不晚,過于適宜。
然后姜皇后就注意到,蘇乩出現之后,大王再一次發生了非常微妙的變化。
這一次的變化卻盡都是好的方面。
本已經有些死心了的姜皇后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許希望,她開始不準痕跡的帶著兩個孩子在帝辛面前刷起了存在感。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一句“不甘心”罷了。
殷洪殷郊是帝辛的嫡子,但倆孩子出生后帝辛就漸漸對諸事沒了興趣,姜皇后瞅著他看孩子的表情簡直跟看著旁邊的柱子沒有什么區別——這且還是親生的呢!
姜皇后在帝辛眼里看不到屬于人類的情緒,也不敢將孩子再往眼前帶,就這么過了近十年,兩個孩子對于帝辛這個血緣關系上的父親可謂是十分生疏了。
眼見著兩個孩子即將長大成人,姜皇后對此也生出了幾分憂心。
但現在又不一樣了。
姜皇后偶爾見到帝辛看著蘇乩的目光——那種似乎看到了什么可心的事物一般、充滿興味的、甚至是會發光的——她也不過是在久遠的回憶中有些許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