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婉兒？”趙陽終于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話。

長時間得不到趙陽的反饋，白婉兒也繃不住“一臉關切”的表情，叉著腰沒好氣道：“不緩沖了？”

趙陽仍是渾渾噩噩的懵逼狀態：“緩沖？什么緩沖？”

旁邊的莫五湊了過來，盡管對老段子的事情耿耿于懷，但還是忍不住語氣幽幽地吐槽：“5G時代都要到了，你這種幾個字loading半天的，遲早要被打死。”

白婉兒黑著臉：“前輩你別添亂了成么，都出人命了你還鬧？”

莫五撇嘴：是不是人還不知道呢。

趙陽懵懵地看著白婉兒，跟在說夢話一樣：“我怎么就……我撞死他了……這不怪我，他忽然就跑到我前邊了，我沒有超速，我沒有看到他，他怎么就突然從空氣里掉了出來……”

“你別慌，急救電話打了嗎？說不定挽回的余地。”碰上這種事，白婉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打……打了。”

莫五抱著胳膊老神在在：“照我說應該打殯儀館的電話，這人明顯——嗯？藍藍你戳我干嘛？”

藍藍使勁戳著莫五的腰：“莫五哥哥，你是打算露宿街頭嗎？”

“呃……好吧，我住嘴，”莫五抬頭對上小白吃人的眼神，訕笑著后退半步：“你問你問，我保持沉默。”

從趙陽的口中，白婉兒得知了事故是如何發生的，在她印象里，趙陽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但不能排除是為了推卸責任編造個馬路上忽然從空氣里鉆出來的行人。

白婉兒蹲在受害人旁邊，釋放出一縷妖氣想要印證趙陽所述的真實性。

趴在地上這人穿著亞麻色的連帽衫和牛仔褲，銀白色的半長頭發耷拉下來，稍稍遮住年輕的面容，看上去像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準確說是十六七歲的叛逆少年，頭發染的花里胡哨，

除了衣服上有些許磨損，他的周身并沒有出血的傷口，下車時白婉兒已經用妖氣進行過粗略的感知，現場除了被嚇傻的趙陽之外，她沒有感知到其他的生命氣息。

換句話來說，這個高中生已經死透了……

“莫前輩，”白婉兒扭頭看向莫五：“你過來看一下。”

莫五翻著白眼，一邊走過去一邊在心里嘀咕：無事夏迎春，有事鐘無艷。

“這個人好像真的是憑空出現在路中間的，除了這里，周圍別的地方都沒有他的氣味。”白婉兒有些凝重道：“我懷疑他不是正常人類，但是又感知不到妖氣或者靈力的波動，你看了一下，會不會是用遮掩氣息的神器隱藏身份的妖怪和修仙者。”

“我不了解修仙者體系，但可以基本確定，他不是妖怪。”莫五輕輕蹲下身子，順手撥開高中生臉上遮住面容的頭發，恩，是個清秀的男孩。

白婉兒疑惑地看向莫五，不知道他為什么如此篤定。

“以我最近這一個月……以我數萬年的經驗，不論妖怪或人族，甚至是上古妖獸之屬，靈智的基石都建立在靈魂上，但是這個人他沒有靈魂，”莫五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可能他是僵尸，但這一點基本可以排除，我見過僵尸的老祖宗，知道尸氣和煞氣大概是怎么回事，這叛逆少年完全不沾邊。”

“僵尸？”趙陽暈乎乎的就聽明白了這倆字，他好歹還有點思考能力，現在心情慢慢平復下來，發覺了莫五他們對話的內容有點匪夷所思：“你說我撞到了一頭僵尸？”

莫五回頭看了他一眼：“要是頭僵尸，就變成你躺在這里了。”

“哦，有道理，”趙陽下意識想要點頭……點個屁啊！不管撞得是不是僵尸，當莫五提到僵尸的時候就已經不符合核心價值觀了！

“那個，白婉兒，你男朋友他，是不是……？”趙陽指了指腦袋，話里省略了什么不言而喻：“我剛隱約還聽他說什么妖怪？”

“你他娘討打？”兩個人怒目而視，異口同聲。

莫五好奇地看了白婉兒一眼：“他說我腦子有問題，你反應這么大干嘛？”

白婉兒眼睛一瞪：“這不是明擺的事嗎？還用問？”

莫五：“……小白，你現在越來越膨脹了。”

“哈哈哈，前輩瞧你說的，我開個玩笑嘛。”

“你同學罵我腦子有坑，你不幫我還損我？”

“嗯？有嗎有嗎？趙陽你剛才罵他了？”

“呵，藍藍你告訴她有沒有。”

藍藍眼神奇怪地看著義憤填膺的魔王大人：“莫五哥哥，人家問的是婉兒姐姐的男朋友，你干嗎反應這么大？”

白婉兒臉上一紅，哼哼唧唧道：“就似就似，跟前輩有什么關系，哼哼。”

莫五：“……”

他感覺這個家已經容不下他了。

“咳咳——”幾聲咳嗽響起。

莫五臉色驟變，迅速把小白和藍藍扯到身后：“退后！”

“啊？”正云里霧里的趙陽“啊”了一聲，還沒啊完，聲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樣。

一個浮夸至極的聲音響起：“啊呀，啊呀呀，瞧我看見了什么？這位美麗的小姐，請一定要眼熟我！”